砸门声让场上几人具都闻声朝那望去。
正在姜予安疑惑之际,就听见那兔子精低声嘀咕道:“那倒霉书生竟是醒了。”
姜予安闻言一时愣住,书生?
他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转头再看这兔子精身上那分外松垮的白色锦衣,却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心念如电,姜予安终于想了起来。
…是崔云真!
第一次见崔云真时,他穿的就是这身白色锦衣,只是当时他衣袍脏污,没有现下这身干净整洁,导致他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这妖怪喜剥人皮…
姜予安想着,冷汗都下来了。
“你将那书生怎么了!?”
兔子精闻言,讶异的抬眼道:“公子怎么突然关心起旁人来了?…难不成那书生竟是公子的熟人?”
它捂嘴笑道:“咯咯,真是有趣!我看你们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姜予安顿时冷下脸来,灵力灌下剑身嗡嗡直颤。
宁撄靠到他身旁,握了握他肩膀安抚道:“你去救人,这里交给我。”
姜予安犹豫了下,最后点了点头,剑身灵力慢慢褪散,依言就要朝院门深处而去。
那兔子精顿时就不乐意了,它抬手拦在姜予安面前,厉声喊道:“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
宁撄拔剑,砍向它伸向姜予安的手。
兔子精反应极快,瞬间缩回手,一下转过脸来朝他嘶吼。
口中叫声极其尖细刺耳!
三瓣嘴咧的极大,好似裂开一般,血红的大嘴中满是细密的獠牙,森寒刺骨。
宁撄眼神瞬间变的凌厉,长剑回转,灵力灌入反手便是一剑。
兔子精眨眼间退至百步开外,动作极快。
它伫立在远处,冷冷的盯着宁撄,身上的皮肤慢慢长出灰色的毛发,体型越变越大,衣袍被撑爆裂开来,最后竟变成一只足有两人多高的杂毛灰兔。
头顶的两只耳朵长到拖地,前肢悬空的站立着,体型庞大竖长。
院顶的天不只何时阴了下来,晦暗间,它那双赤红的眼睛发着妖异的红光,杀气四溢,直愣愣的盯着宁撄。
不消片刻,兔子精庞大的身影直接跃至半空,泰山压顶般直朝底下的宁撄而去。
宁撄剑身翻转,飞身迎敌,白衣翻飞间,剑光凌凌刺目仿若淬雪。
瞬间,半空中打做一团,只听见破空声响,身形如残影,眼花缭乱的看不分明。
掌柜见他们打了起来,吓的抱头就逃,一下蹿出院外,看不见人影了。
姜予安无暇顾及他,快速跑到院门深处的柴房。
真怕看到的是崔云真一张血淋淋的脸,姜予安想到那画面,鸡皮疙瘩直掉,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将房门踢开。
柴房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地上污黑一片看不清是血还是什么。
柴草垛上扔有一人,只穿着一件里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口中紧塞着布条。
里衣干净雪白,白皙的脸上也未有什么血痕,只看着略有些灰头土脸。
瞧那倒霉样,正是崔云真。
姜予安松了口气。
还好,这家伙的脸还在。
崔云真吓的,本还害怕的蜷着,见到来人是他,神情一下转为激动。
姜予安见状赶紧上前砍断绳子,将他解救出来。
“还真是你啊,崔云真,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又碰上妖怪了。”
口中布条被扯下,崔云真慢慢缓过气来,惊魂未定的恨不能给他磕头。
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只是路过进了这家酒肆解渴而已,谁知道一杯酒水下去就晕了,醒来后就发现被关进了这里。”
他边说边喘着粗气,显然被吓的不清:“还有个兔唇公子,嚷嚷着要剥了我的皮!我差点就死了!”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还有跟着我的那些家丁仆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妖怪确看着确实诡异,居然喜欢剥人皮。
姜予安见他虽一脸衰样,但胳膊腿俱全,就手腕上被勒的有些破皮而已。
他急匆匆安慰道:“眼下先把那妖怪给解决了要紧,等后面在再这附近找找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
说完他立刻就要转身回院,那边他师弟还和妖怪打着呢!
崔云真也顾不上哭了,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姜予安快步行过院门。
此时的院子已经被折腾的惨不忍睹了,杂物七零八落,满地狼藉。
姜予安抬头正要看看战况,就看见天上突然砸来一只巨大的兔子。
石地上顿时碎石激溅,那兔子精巨大的身体正正好砸落在他面前几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