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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狡猾又明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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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头发紧。

他试图抽回紧扣着的手——没有成功——换来了她含着抱怨意味的一声哼响。

这声音微弱又甜蜜,像是在对谁撒娇一样。这熟睡的女孩,完全没有平日里那副“不需要任何人照顾”的倔强神气,反而像是需要人爱抚的刚出生的小猫那样黏人娇气。

她的拇指还无意识地在他手侧滑动,微痒的触感顺着皮肤滑进血管,一路奔涌着传导到他心里去了。

梅林啊,昨天被迫中止的想法,夜晚梦里缭乱的欢愉,偏巧在此时重新狡猾地绕回了他的大脑里。

他更想吻她了——想得身体紧绷。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清晨,他想吻她的感受越来越强烈了。

这种痴想欲求对此刻的德拉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伸手一扯,他就能把柔软娇气的女孩扯到自己面前,如愿以偿地吻上她。

这是不对的,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可耻的人。他自我纠结地想,她年纪太小了,你不能这样对她。

但是,就在思考间,他偷瞄了一眼她的脸庞、脖颈,以及宽松的罩袍下隐约的曲线。

他脸上逐渐发烫。他控制不住地想到了自己变成白鼬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层睡衣。

梅林啊!那睡衣——过于薄透。任何温软触感都对他展露无疑,并引人遐想。

变成白鼬的经历过后,他再也不能对她的某些发育特征熟视无睹了。

他的脑子里盘旋着某些念头——吻她。

然后,拥抱她。亲近她。甚至更多。更多。更多。

他再也不能用“她还小”、“她像妹妹一样”这种鬼借口来敷衍自己身心的悸动。

事实就是,她已经长大了。

一天比一天长大着。

她长成了一个含苞待放的15岁的少女,并且长成了他最渴望又最不敢渴望的模样——对他毫无防备的模样——这时常令他感到疯狂。

他愿意津津有味地听她喋喋不休地对他讲任何话——即使是那些有关家养小精灵权益的没人爱听的话题。

他喜欢捕捉她在人群中看到他的瞬间反应——她的眼睛里会骤然亮起光来。

他沉迷于她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的那种充实满足感——每次松开她都会花费掉他所有的意志力。

他甚至喜欢她钻进他怀里哭。虽然他不喜欢她哭,可是他喜欢她把脆弱展露给他看——只展露给他看——他乐于把那些脆弱给包扎起来。

可她究竟还喜不喜欢他?是朋友间的好感还是男女间的慕艾?她的那扇心门究竟还对他敞开,还是已经关闭?疯狂之余,德拉科越来越不能确定这件事。

“哦,拜托了,我们只是学习搭档,只是朋友。没有任何其他关系。”他不止一次听到她用理直气壮的语气对别的学生说这句话。

每次听到这里,德拉科都觉得有点心慌,却还要转过脸对她笑笑,竭力表现出一副散漫自然的态度。

自从上学年那一拳之后,赫敏总是拒绝同他坐下来好好谈论这件事。只要与这话题沾点边,她的脸上就会出现某种惶恐不安的表情,急急忙忙地给他打上一个又一个“朋友”的标签,把他牢牢地囚禁在这个标签里。

诚然,她可以坦荡地同他讨论任何学术问题,同他探究黑魔王的可怕事迹,同他一起忧心哈利该怎么面对那条火龙,唯独在碰触到“感情”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坚决地选择戛然而止。

谈论感情已经成了赫敏·格兰杰的禁忌。德拉科谈论不得、触碰不得、前进不得,就只能后退一步,怕把她给吓跑。他怕她再次生气,他怕她不理睬他。他怕她重新用那种防备的、陌生的神色面对他。

他只能观察、靠近、试探,他试图在精神的悬崖上攀爬,小心翼翼地渴望采摘她飘忽不定的心。他有可能会掉下去,也有可能会获得救赎。这些可能性像野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灵魂,反反复复、起起落落。

这些天来,她对他的关心、在意和维护,究竟是单纯站在朋友的立场,还是具备更加深邃的意义?他焦灼地想,细细端详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昨天还说自己喜欢Draco——尽管那可能是在说星星。

可某一瞬间,她似乎在透过星星看他。

无论如何,他确定自己喜欢她——并且想吻她。

他的情绪或许比他的身体更坦诚,也更早明白自己的欲望。他早就隐隐约约地发现,随着生理上青春期的到来,他的情绪经常会因为荷尔蒙的分泌而失控。

这并不是说他的大脑封闭术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一遇到赫敏·格兰杰,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总是希望她只在图书馆里挨着他,而不是挨着别人。

他总是希望她只接受他买的黄油啤酒,而不是别人的。

他总是希望她只把目光投向他,而不是投向别人。

这种情绪失控在这天早上更加严重。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荷尔蒙,控制不了自己老想打量她的眼睛,更加控制不了自己想吻她的冲动。

不是额头吻——虽然那也很令人快乐。

不是坠落在眼睛、鼻子、脸颊和耳朵的吻——虽然他猜想这些吻也会很令人愉悦。

他想要的是她的嘴唇——嫣红的、柔软的、能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倒背如流的聪明的嘴唇。

他迫切地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也许会很甜美;也许会更甜美。

如同受了蛊惑,少年把脸凑近她,用目光描摹那嘴唇的形状。

而她,这颗明亮的星星,依旧天真无辜地沉溺在某个夜色美好的梦里,对凑近自己的罪恶又狡猾的邪念一无所觉,正兀自微张嘴唇,释放出清浅诱人的呼吸。

他心头酝酿着闷雷,正隆隆作响。他在心里拔河,一头是放纵,是不管不顾地吻上去,直到把她唤醒;另一头是理智,是不能辜负她的信任,立刻离开这里。

艰苦卓绝的内心斗争后,他最终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把那只想要拉她入怀的手解放出来。

在所剩无几的理智的驱使下,他猛地站起身,毫无风度地落荒而逃。

好吧——德拉科承认——他就是个如假包换的胆小鬼。

也许,胆小怯懦已经是某种深入他骨髓的疾病。除此之外,他还出现了失忆的后遗症。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有求必应屋,回到自己寝室的路又是走的哪条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把活点地图这样珍贵的东西落到了哪里,正如他不知道昨夜那件隐形斗篷到底被击飞到了何处;他甚至开始丢更多的东西——他那张研究龙痘疮改良配方的羊皮纸不见了,找了一整节魔药课都毫无踪迹。

他是怎么捱过了接下来的一整天?这对德拉科来说,几乎是一片迷雾般的空白。

只有一些关于她的零星记忆尚存心间。

“哈利告诉我,他把火龙的事情告诉塞德里克了,因为霍格莫德村开放日的那天晚上,他看到马克西姆女士和卡卡洛夫都出现在火龙附近。他觉得,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会公平一点。”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对他说,凑得很近。

“哦,是啊,大公无私。”他魂不守舍地修剪着振翅灌木,内心被她的香气搅得像那丛灌木一样颤动。

“天呐,斯内普教授又冤枉哈利了,非说他偷了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哈利都气坏了,他同斯内普教授争执了起来,甚至还当场质问斯内普教授究竟认不认识他的母亲!斯内普教授脸都绿了,最终罚了哈利三天禁闭。”那嘴唇又出现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抱怨斯莱特林的蛇王。

“啊,对,太过分了。”他心中火热如焚,晕头转向地在魔药教室翻找着自己那张写着龙痘疮配比的羊皮纸。

似乎过了很久,她激动地抱住了他,嘴唇不经意间擦过了他的耳朵,“德拉科!哈利拿到金蛋了!”

“嗯,很好。金蛋——”德拉科一个激灵,短暂地醒了。

这时,他才在一阵热烈的喧嚣中反应过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的观众席看台上。场地中央的大石头上,哈利身上焦黑一片——他骑着的火弩箭屁股上冒着烟——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金蛋,正向全场的观众大笑着示意。

所有的观众此刻都为打败了匈牙利树蜂龙的哈利喝彩和欢呼。没有人再去对他发出任何嘘声。

“我想,哈利已经凭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他身边的赫敏紧紧地拥抱了他,又很快地放开他,冲他明媚地笑,“他再也不会被大家排斥了,对不对?”

她微笑的嘴唇在阳光的作用下显出浅浅的粉色,棕褐色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的表情快活极了。

“对啊。”他头晕脑胀地说,努力掐住自己的手,试图回归理智。

梅林啊,刚刚她离他那样近。为什么不顺势吻上去,试试看呢?他盯着她的侧脸,鬼迷心窍地想。

况且,时光是如何匆匆流逝的?德拉科呆在原地,竟完全对此丧失了印象。

他神游天外地随着散场的学生们走下看台,在回城堡的路上虚浮着脚步飘荡。

“德拉科!你看,这是什么?”赫敏惊慌失措地从后面追上来。

她似乎在害怕。终于,德拉科回过神来了。

“怎么了?”他抿着嘴,严肃地问,手指在袍子里抓得很紧。

“这里,这里有两个巴蒂·克劳奇!”她把那张他以为遗失了的活点地图伸到他鼻子底下,“你看!”

巴蒂·克劳奇和巴蒂·克劳奇并排站在那里,就像被施了复制咒一样。德拉科终于没办法迷失在嘴唇或者亲吻的任何旖旎事情中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与赫敏一样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说。

上次这张地图令他如此错愕,还是彼得·佩迪鲁这个名字出现在地图上的时候。

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跟我来。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赫敏说,逆着人流,急急地往地图所指的方向去。

德拉科跟在她后面,赶去两个巴蒂·克劳奇出现的地方——那是裁判和教授们所在的看台的位置。

这会儿,其他的看台早已空空荡荡,就连丽塔·斯基特和她的摄影师朋友都走了。只剩下几个霍格沃茨的教授还没有离开,看台上的裁判们还在互相交流着什么。

赫敏举起那张地图,眯起眼睛朝看台的方向核对人名。

“我总算发现他的不对劲儿了。是穆迪教授——”她忽然合起那张地图,把它叠好,一把塞到他口袋里,冷静地对德拉科说:“地图里的看台上没有他。我现在相信,你最近确实没怎么用过活点地图——如果你能稍微留心一点的话,就会发现真正的穆迪教授一直停留在他的办公室里,一动不动。现在看台上的这个,就是第二个巴蒂·克劳奇——小巴蒂·克劳奇。”

“可是,他已经死了——死在阿兹卡班——死了很多年了。”德拉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

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除了黑魔王,还有谁能死而复生?

“假如他没有死呢?闪闪当时是怎么说的?她在隐瞒些什么——也许就是在隐瞒自己的小主人没死的真相。假如他假装成穆迪教授了呢?我上次在三把扫帚酒馆里闻到他身上有股怪味,现在想来,一切都一目了然——那是复方汤剂的味道。”她注视着看台,用德拉科难得听到的那种凶狠语气说,“这下——被我抓住了。”

“赫敏,你想干什么?”德拉科不安地问,他发现赫敏正“蹬蹬蹬”地跑上通往看台的楼梯。

“教他一课——除了不可饶恕咒,还有别的咒可用。”赫敏短暂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冷冷地扔下这句话,随即继续往楼梯上爬。

“等等——”德拉科小声说,跟在她身后。

他们难道不该从长计议吗?

就这样跑到众人面前揭破此事,是不是过于莽撞了?

德拉科想要阻拦她,却没有赫敏的速度快。他刚刚才从楼梯口那边探出头来,她就已经发挥了她格兰芬多小狮子的威风,当着众人的面,冷不丁地给穆迪教授来了一个“统统石化”。

她的石化咒一向不错——德拉科骄傲地想。

木已成舟,他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他干脆放缓步调,慢悠悠地走上了楼梯。

“格兰杰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麦格教授惊讶地问。

“请您先别试图解咒,麦格教授!这个石化了的穆迪教授是被人冒充的!”赫敏大声说,干净利落地把穆迪身上的弧形瓶一把揪下来打开,猝不及防地怼到斯内普教授的鹰钩鼻下叫他闻。

“复方汤剂的味道,对吧,斯内普教授?这下您总算能知道,究竟是谁偷了您的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的角!”她昂着头对斯内普教授说。

斯内普教授苍白泛黄的脸立刻变得铁青。很难得地,他不得不承认“赫敏·格兰杰是对的”了。

他的脸竟然不是因为赫敏的挑衅语气或者冒犯行为才变青的,而是因为他的的确确闻到了复方汤剂的味道。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额头泛起皱纹,他不动声色地问。

“是复方汤剂。”斯内普教授一挥魔杖,把石化了的假穆迪教授捆了个严严实实。

德拉科惊讶地发现,邓布利多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更可怕——他脸上的每一丝皱纹都带着冰冷的愤怒。

这景象可不多见——邓布利多平时一向笑眯眯的,让人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让此刻的这种明晃晃的愤怒显得如此真实。

“西弗勒斯、米勒娃,把石化了的假穆迪教授带到校长室去。”他冷静地说,脸色逐渐缓和过来。

而后,他冲赫敏和德拉科点点头,简短地说,“唔,你们也来吧,格兰杰小姐和马尔福先生。显然,你们是发现这件事的人,是不是?我还有话要问你们。”

其他的裁判和外校校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夫人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们想跟着去校长室,但邓布利多客气地请他们离开了。

“毕竟,这是霍格沃茨的内部事务。”邓布利多脸上挂着温和不见眼底的笑容说。

老巴蒂·克劳奇压根就没有想要跟上来的意思——他冷漠地同一脸莫名其妙的卢多·巴格曼回魔法部去了——他还不知道被石化的是他的不孝子。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你在干什么。”跟在裁判们身后下楼的时候,德拉科小声问赫敏,“不是一时冲动,对不对?”

赫敏收回自己观察那些裁判们的目光,骄傲地冲他笑了笑。

这女孩并不是一时冲动,才在众目睽睽下动手的。德拉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笑容。

她在走向看台的几步路上,就迅速计划好了一切。

她摆出一副无害学生的样子,精准地选择了一个让假穆迪教授的魔眼毫无防备的攻击角度。

她毫不畏惧地在众多裁判——每一个拎出来都是颇有地位的人物——的眼皮子底下攻击了一位明面上的霍格沃茨教授,并且干脆利落地击败了那个法力高强的冒牌货——一个成年的食死徒。

最重要的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暴露假穆迪教授的真实身份。

而后,她像只机敏的猫一样密切关注着老巴蒂·克劳奇的反应,来确定他是否与此事有关;她甚至在观察伊戈尔·卡卡洛夫的表情,看看他这个前食死徒知不知道内情。

她太聪明了。德拉科惊异地想。

虽然他已经知道她聪明,却还是经常会惊讶于这件事。

她聪明到可怕,聪明到他心动,聪明到令他赞不绝口的地步。

她填补了他思维的盲区,她捡到了那块残缺的拼图。

她不是随便的什么娇柔的花朵,而是带刺的玫瑰,并且拥有整个霍格沃茨最令人折服的大脑……

赫敏·格兰杰。她的一切——她的美好、她的聪明、她的机敏、她的锋芒——完完全全地对德拉科·马尔福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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