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我是向你寻求建议,不是让你秀恩爱!”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说,“显然,我们对于喜欢有不同的定义,喜欢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她不需要做到你说的那些。我也不需要她做到。”
赫敏·格兰杰虽失望于那束黄玫瑰的寓意,可终究没舍得扔掉它。
这带着不祥寓意的花束好端端地摆在她的床头,许多天过去了,依然美不胜收。
从他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是想分手。那个混蛋天天在餐桌对面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可不是想要绝交的态度;某一天的魔药课上,他甚至在纳威炸飞坩锅的时候扑过来保护了她,还当着一堆人的面对她嘘寒问暖,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赫敏一边给那黄玫瑰换水,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他。
或许他送这玫瑰是想示好,只不过手段笨拙了一点。他是那样自大的男孩,又一向不太会道歉。
况且,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情人节收到花束——它们真漂亮啊。
一阵微风吹过,赫敏瞧着那第一片落下来的黄色花瓣,叹了口气。
她的脸虽然绷着,心底的那股气却不由自主地被吹散了。
赫敏早就没法再对德拉科生气了。她在三把扫帚酒吧里大大得罪了丽塔·斯基特,她原本以为《预言家日报》会对她大肆攻击的。
她看见那只速记羽毛笔在干什么了——它疯狂地写满了一整张羊皮纸。
毋庸置疑,睚眦必报的丽塔·斯基特会出一篇疯狂的报道,以夸张的文笔和惊悚的语气描述有关她的出身、她的绯闻、她某句无意间可能说错了的话、她年少轻狂下做出的任何不合规矩的行为、她的一切可被指摘的地方……
可是几周过去了,丽塔·斯基特先是撰写了一篇“布斯巴顿女校长可能也是混血巨人”的微妙文章,引得马克西姆女士连续阴沉了好多天脸;紧接着,她又换了个话题,开始报道“卢多·巴格曼与妖精们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隐晦地攻击巴格曼是个欠了妖精巨大债务的赌徒。
那个充满恶意的女记者对她只字未提。
赫敏不知道德拉科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让丽塔·斯基特改了主意。
她不害怕丽塔·斯基特,可她确实对被恶意报道的后果而感到忧心。
金妮得知她与丽塔·斯基特杠上以后,对她讲了很多流言,有关那些被丽塔·斯基特恶意报道过的人——他们的家中是如何被吼叫信填满的,以及那些充满危险的恶意信件,可能会使收信者被灼伤、被诅咒以及中毒。
“你会发现,身边最理智的朋友也会不由自主地相信《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内容,尽管他们明明对你更为了解……”金妮心有余悸地说。
赫敏无言以对。她似乎是一条无知的船,被他圈在一个安全的港湾里,没有那些外界的恶意浪潮可以冲进来打翻她。
他确实在保护她,她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横加指责他。
赫敏满心懊悔。她觉得自己当时过于冲动,说得有些过分。每当她看到那少年落寞的侧脸,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灰色眼睛,都觉得自己造了好大的孽。
她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早就说过他是一个明哲保身、自私自利的斯莱特林。
他从未隐藏过这些性格特点,为什么她忽然无法接受这件事?
她早就知道他对大多数人都冷淡无情,为什么她忽然为此而暴躁恼怒?
或许是因为,他对别人的冷心冷肺让她感到某种害怕——她害怕有一天他不再对她热情,而是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她冷淡无情。
可冷静下来,她又想起他温柔待她的点点滴滴。这让她重新燃起某种希望——既然他心底某个地方藏着良善,说不定也藏着博爱,只不过欠缺一点引导。
她分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她该像以前那样去挖掘他的光明,引导他感受助人的快乐,而不是没头没脑地逼迫他、对他赌气;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少了理智,也不够聪明了?
赫敏有点骑虎难下了。她知道他们该和好的。可她的腰杆挺得太直,脖子又仰了太久,以至于她维护着自己该死的自尊心,没法先低头。
又是一节保护神奇生物课,海格抓了两只独角兽小崽,把格拉普兰教授关于独角兽的课继续上了下去。
“小崽比成年的容易发现。”海格说,“他们两岁左右变成银色,大约四岁的时候出角……”
德拉科看了一眼赫敏,发现她虽然站在他身旁,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两只金色的独角兽小崽——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他——神情很入迷。
他没敢拉她的手,试探着揪了揪她的衣角。
“又怎么啦?”她看着独角兽小崽,语气硬梆梆的。
“我承认海格在某些知识上很渊博,他对于独角兽的理解不比格拉普兰教授少。”他低声说。
“你知道就好。”她哼了一声,语气有所缓和。
“它们直到成年后才会变成纯白色,那大约是在七岁左右……”海格在那头继续说。
“我不讨厌海格。可是,我也没法忽视他身上所带来的风险。”在海格的背景音中,德拉科轻声说,“赫敏,你是一个首先会把人往好处想的善良女孩。我没有你那么高尚、慷慨、无私。我是一个首先会把人往坏处想的人,我得考虑到所有恶劣的可能性,我会反复斟酌犹豫,想想我能不能承受这些最糟糕的后果,才能打定主意,要不要释放善意。”
“哦?那么——你为什么愿意对我释放善意?”赫敏心中一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想了多少有关我的坏处,做了多少恶劣的考虑,才决定对我释放善意的?”
“这不一样。我从没有——”德拉科想要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如果考虑到前世的事情,他的确曾对她恶劣过。
可是今生,他从未对不起她过。假如她感受不到这一点的话——
“这种事,你分明可以自己感受,不必质问我。”望着她倔强的眸子,他低落地说。
“它们小的时候比较轻信……对男孩子不怎么反感……过来,靠近一点……你们如果愿意,可以拍拍它们,把这些方糖给它们吃几块……”随着海格的介绍,学生们纷纷向前走去,围着那两只小崽观赏;原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着没动。
“赫敏,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的误会,假如我的语气里曾有令人不快的傲慢,我对此表示遗憾;可我的想法绝对与偏见毫无关系。我想对你再解释一下我对巨人和狼人的看法。”
赫敏没说话,又开始看独角兽小崽,竖起耳朵听着他的话。
“请你公平地考虑一下,如果是海格以外的巨人,如果是卢平教授以外的狼人,你第一反应是选择信任地走上前去,还是在看清局势前暂时隐蔽、甚至拔腿就跑?如果一视同仁要以你的性命为代价——哪怕这可能微乎其微——我绝不愿意拿你的安危去冒险。”德拉科说,“我永远会这么做的,我不能立刻去信任他们,无论是巨人、狼人,还是妖精、家养小精灵,甚至巫师,麻瓜出身的巫师、混血巫师、纯血巫师,他们对我没有差别,我统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去信任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陌生人,因为我有自己要守护的人,你能明白吗?”
“我不能……”赫敏赌气地说,心里却突然明白了他一点。
德拉科,或许他不是仅仅不信任巨人和狼人,而是在公平地不信任每一个人。
“你信任我吗?你对我的信任有多少?”赫敏问,心里希冀着他的答案。
“赫敏·格兰杰,我真没想到你会对我提出这样的问题。”德拉科安静地望着她,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有种被刺痛的味道,“你觉得,我对你的信任有多少?”
梅林啊,当这世上自己唯一信任的人怀疑自己的诚意的时候,没有人会不感到刺痛的。
“你对我的信任又有多少?你在怀疑我与丽塔·斯基特有勾结的时候,有信任过我吗?”他垂下眼睛反问她,伴随着城堡那边遥遥传来的下课铃声,转身走开了。
哈利发现,赫敏与德拉科正处于无比幼稚的相处状态中:
她每次都偷偷看他,等他看她的时候,她又假装看不见他了;而他看到她目光移开,就会一直盯着她,除非她又开始看他。
这种目光上的闪避与交流如此明显、如此火花四射、又如此欲盖弥彰,以至于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感到腻味。
“明明都一副很想要和好的样子,你在纠结什么?”哈利充满怨念地说,“求求你了,赫敏,你俩就不能好好的吗?你们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都没心思研究金蛋了!”
“哈利,不要找借口,这事儿都怪你研究得太晚了!你明明说已经解开金蛋的线索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研究明白了!”赫敏愤愤地打量了他一眼,终于松口了,“好吧,下次他找我搭话的时候,我会同他和好的。”
然而,德拉科重新从地上捡起了他驰名霍格沃茨的傲气。他不再试图找她搭话,只专心盯着她看。
他似乎被他们有关“信任”的讨论所刺痛了,不愿意再向她低头。
这混蛋男孩就像一只耐心的猎豹,优雅、高傲、固执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他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方圆三米的地方——绝对是靠那张该死的活点地图——用那张完美的脸势在必得地对她微笑,灰色的湖水般的眸子快把她淹没到不能呼吸了,但就是不找她搭话。
他开始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嘴唇看。这会让她想起那个被她私藏在心底的激烈的吻,和他曾经对她说过的充满占有欲的情话:
“你是我的,只能在我的掌心,做我的舞伴……你是我的,只有我能吻你……赫敏·格兰杰,你是我的,你清楚了吗……”
这每每令她面红耳赤。
后来,赫敏终于沉不住气了,特地留出身边的空位,想对他释放点和好的信号。
可他直直地走过那空位,选择了一处与她隔着过道的位置,交叉着手臂倚在座位上,淡淡地盯着她瞧。
她的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这失落令她倍受煎熬,导致她叹气的频率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还喜欢她吗?他还想吻她,要她吗?赫敏开始不安了,她被忐忑的疑问折磨得内心干枯。
这些天来,每次经过那个没了挂毯掩盖的石墙凹槽,她都有点走不动路;看到图书馆那排放置着如尼文相关书籍的书架时,她往往要发愣很久。
黄油啤酒,似乎也被稀释掉了记忆中的味道。没有他在的黄油啤酒,她评价这酒“极其寡淡”。
“罗斯默塔女士如果听到你这么说,可能会抄起扫帚跟你干一架吧?”罗恩盯着吧台后那位丰满匀称的老板娘说。
赫敏没精打采地叹口气,呆滞空洞地坐在众人的喧哗中间,觉得自己像个缺乏灵魂的木偶。
每当周围的学生们谈笑风生,讨论着令人索然无味的话题,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在燃烧殆尽。
她早就想他了。他绝不会讨论没营养的话题,他能接住她的任何话。
他知道妖精们应该跟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打交道。他会第一时间明白妖精们跟巴格曼先生这个体育运动司司长打交道的不对头,也会明白“妖精们去寻找魔法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这件事本身有多么滑稽。
他会与她对视一眼,满脸思索;而非迷茫地说,“妖精们找克劳奇先生这件事哪里滑稽了?他们大概需要一个翻译吧……”
这种没有办法顺畅思考的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她无法在魔药课上,与任何他以外的搭档行云流水地完成一锅完美的魔药那样难受至极!
她非常想他。他能注意到被她所忽视的问题,正如他知道她所有问题的答案。
他一定知道那该死的“如何在水下待满一个小时”的问题的答案!
图书馆里,赫敏急躁得要命,用满腹的怨气猛地吹开自己额头上垂下的一缕头发,把翻阅完毕的《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放在一边,哗啦啦地翻开一本叫做《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的书,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被牙牙给啃掉了。
这简直是对她的一种终极侮辱!她为什么就是找不到这问题的答案?
于是她更想他了。远远地看着不够,这根本不解渴。
假如他能张开双臂拥抱她一下,拍拍她的后背,说不定她会重新打起精神来,把剩下的二十本书一口气翻完。
而且,她的头发、脸颊以及嘴唇都在没出息地想他。
而他,放弃了图书馆的私人空间,姿态优雅地坐在她的座位附近,气定神闲地握着一本薄薄的杂志在阅读——好像他压根不担心哈利的死活一样——偶尔抬眼看看她,就是不跟她主动搭话。
他这个混蛋——他绝对是故意的——这种近在咫尺的思念,夹杂着一丝微妙的愧疚,快把她给逼疯了。
赫敏甚至开始每天花点时间去用速顺滑发剂,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变得光滑柔顺。她总是把头发给挽起来,希望他能忍不住来吻她。
他说过,对她挽起头发的样子印象深刻。
他会喜欢吗?她微微期待地偷看他,他却正襟危坐、云淡风轻。
“德拉科,我看她已经不生你气了。你再试一次,我猜她大概会理你的。”图书馆里,哈利忍不住坐过来,低声对德拉科说。
“哈利,你不懂。我试了太多次,甚至都拜托家养小精灵来替我送花。被拒绝得多了,我也会伤心的。她甚至都不愿意信任我;她把我的骄傲都踩得稀碎。你说,为什么她不能主动一次,来找我搭话呢?”他缓慢地说,用目光描摹她的唇型。
那女孩显然又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正不安地咬唇,快速翻书页的手忽然迟疑了。
“哦。”哈利木然地说,忽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可你最终会跟她和好的,对吧?”他紧接着问,“你说过你不会惹她哭的。”
“当然。我永远都会跟她和好的。我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我只是想让她感受一下我之前的感受。”德拉科兴趣盎然地盯着她,那张白皙的脸因为他长久的凝视而逐渐泛出粉红色。
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暗想,自己来劝德拉科,真的是多此一举。
现在看来,他似乎玩得挺不亦乐乎,她似乎也有点享受其中。
这是某种情侣间的恶趣味吗?哈利扶了扶眼镜,觉得自己没眼再看下去了。
倒不是他愿意来管这闲事,而是纳威表现得过于可怜。他已经因为德拉科偶尔严厉的瞪视吓得睡不着觉了——
“我总觉得马尔福下一秒就要对我施恶咒。”他曾恐惧地对哈利说,圆圆的脸都有些消减了。
算了,还是劝纳威远离战场吧,少掺和在这两人之间,哈利想。
“对了,你那金蛋线索究竟找得怎么样了?知道要你干什么了吗?”德拉科没在意哈利的头脑风暴,漫不经心地问。
这会儿,他忙着在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坏心眼地看着赫敏脸上的粉红色蔓延到耳后去。
“我已经知道那天要我干什么了。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完成这件事,有一个困境摆在我面前。”哈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些许焦虑的调子。
“什么困境?”德拉科稍微回神,“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我们会竭尽全力伸出援手的——只要你问出那个问题。”
“我记得。只是,这问题不好解决。”哈利迅速地、小声地问他,“如何在水下待满一个小时?”
终于!哈利总算沿着正确的方向迈进了一步,德拉科欣慰地吐了一口气。
他终于、终于等到了那个问题,他终于、终于可以告诉哈利那个答案了。
“泡头咒,或者鳃囊草,你选一个吧。”掩饰着心中浓浓的喜悦,德拉科表面轻松地说。
“这么简单?”哈利惊讶地说,“我们都头疼好几天了,赫敏翻了一堆书,除了异想天开地逼迫我在一天之内学会人体变形以外,至今还一无所获;而你,一下子给了我两个答案!”
“可没那么简单。泡头咒并不好学,时间这么紧张,你能练会吗?”德拉科摇摇头,“至于鳃囊草,这东西倒是很简单,吃下去就行了。可是,全霍格沃茨只有一个地方有——斯内普教授的私人魔药收藏室。”
“噢——”哈利嗓子眼里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哀嚎,换来了平斯夫人警惕的一瞥。
“谁让你解谜解得晚?拖延症可不是个好习惯。假如你一个月前搞明白,泡头咒现在早就练会了。”德拉科幸灾乐祸地小声说,“现在,时间紧迫,想想吧,你准备选哪个?”
而后,他愉快地无视了哈利灰败的面色,继续凝视挽着头发的赫敏·格兰杰,打定主意要让这位格兰芬多的好学生一整天都不自在到底。
【高尔日记(三)】
1995年2月14日天气:晴转多云
今天是情人节——大丰收啊!
一大早,德拉科就把他收到的那堆来自各个学院的女孩子们送他的巧克力坩锅扔给我了。
他不是挺喜欢吃巧克力的吗?搞不懂他。
我高高兴兴地拆开第三十块的时候,被他给看见了。
他瞪着我身边纷纷扬扬的糖纸,心情好像没有早上那样好了。
他背着手走过来,嫌弃我巧克力吃得太快,突然宣布要给我增加新的训练项目——俯冲训练。
乐极生悲!
我和文森特垂头丧气地疾驰在冷飕飕的魁地奇训练场上。
今天是情人节啊!
这里除了我们,连坨狗屎都没有!
话说,德拉科为什么也待在这里?
他不去找格兰杰吗?
哦,对了,他送的花被格兰杰给嫌弃了。
我和文森特谁都不敢说“活该”。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练习“反击游走球”三十分钟,练习俯冲三十分钟。
1995年2月17日天气:忘记了
今天上魔药课的时候,德拉科的脸色都要跟讲台上的斯内普教授有得一比了。
我顺着他凶巴巴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格兰杰正在教隆巴顿怎么才能用魔杖调节坩锅下面的火焰大小。
格兰杰一眼都没看德拉科;隆巴顿倒是瞄了德拉科好几眼,看起来有点儿紧张。
话说回来,隆巴顿的施咒水平太拉胯了!看着他,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有救!
真的,谁能想到,调节火焰大小的魔咒,在他的魔杖下居然能创造出奇迹?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一挥魔杖,把坩锅给炸飞了!几乎所有学生的坩锅都遭了殃,大家的魔药全毁了,有几个格兰芬多的脸上被甩了一脸脏东西,烫得嗷嗷直叫!
等等——德拉科是什么时候跑到格兰杰身边的?
还把她给压在地上了!
我们津津有味地看着德拉科把她拉起来,拍打着她后背上的尘土,缓和了脸色,温声细语地问她:“有没有事?”
格兰杰张着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亏得德拉科天天夸她聪明,原来年级榜眼也有被吓傻的时候!
后来,她对着德拉科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满脸通红、踢踢踏踏地走开了。
帕金森说德拉科可能中了邪,或者吃了什么不干净的巧克力坩锅,所以对格兰杰说话才跟做梦一样,半点气势都没有。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凶狠地说:“你是想被人毒哑吗?”
帕金森悻悻地闭了嘴。
另外,斯内普教授气坏了!他罚隆巴顿刷干净魔药教室所有的坩锅,还不许他用魔杖!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练习“反击游走球”三十分钟,练习俯冲三十分钟。
1995年2月20日天气:晴
今天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还挺有意思。
原来独角兽小崽是金色的!
它们长得——很肥美。
德拉科和格兰杰好像快要和好了。
我看见他们站在一起悄悄说话了。他还在揪她的衣角。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练习“反击游走球”三十分钟,练习俯冲三十分钟。
1995年2月21日天气:多云
他们没有和好。
德拉科今天盯着格兰杰看了一整天。
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我打赌他肯定是饿了。
他那眼神就像是我饿了三天以后看到一整只圣诞烤火鸡的眼神,错不了。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练习“反击游走球”三十分钟,练习俯冲三十分钟。
1995年2月23日天气:晴
完成跑步二十圈,击打游走球三百次,完成飞行训练三十分钟,练习“反击游走球”三十分钟,练习俯冲三十分钟。
忽然发现,学院里好像很久都没人耻笑我了。
多练习了“反击游走球”十五分钟。
那十五分钟是我自己加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干这种事。
累死我了。
今天要早睡!
明天是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比赛,大家都说要早起去看台占个好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