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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寝食难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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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寝食难安的问题

“为什么他们老看我?”赫敏放下手中的书,莫名其妙地问金妮。

这对好姐妹正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洋洋洒洒的阳光透过窗户笼罩在她们身上。

赫敏喜欢这阳光,它似乎能蒸融掉所有冬日里攒聚的寒流。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四面八方向她投射的目光竟然比正午的阳光更加热烈,再加上四周唧唧咕咕的窃笑声和故作神秘的窃窃私语声,就算是以“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心无旁骛地学术”而名震格兰芬多学院的好学生赫敏·格兰杰,也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头。

“还用说吗?”金妮说,“他们在讨论你和马尔福的关系啊!”

“我和他——”赫敏诧异地问,“关他们什么事?”

“哦,赫敏,你不会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吧?”金妮翻了个白眼,“他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黑湖底救上来了,整个斯莱特林学院——乃至于整个霍格沃茨——有谁不被震惊?大家当然会认为你们关系匪浅,甚至好奇你们的关系啊!你们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的了!”

“什么叫偷偷摸摸?我们只是注重个人隐私!我们只是——很害羞!”赫敏反驳她。

“是啊,很害羞。”金妮笑嘻嘻地说,“我对你们在光天化日下,医疗帐篷后面旁若无人的一吻难以忘怀。”

“哎呀,我那时候有点情不自禁。”赫敏说,脸色微微泛红,“别提这件事了!”

“就算我不提,也会有别人提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们的所作所为了!勇士们、人质们、还有那些裁判们……肯定会有人把这件事给宣扬出去的。”金妮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猜——你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吧?”

“是啊。可这又关他们什么事?”赫敏红着脸说,“他们就不能让我们安静地自己待会儿吗?”

“不能。想想圣诞舞会前的风言风语,那还只是因为邀请舞会的舞伴而已!跳进黑湖救人可比邀请舞伴要刺激多了——大家不会放弃八卦这类事情的——这给霍格沃茨学生们无聊的学习生活增添了无穷无尽的谈资。我已经听到有人在八卦秋·张和塞德里克是不是男女朋友了,还有人在八卦哈利和罗恩是不是一对儿——这么离谱的事居然都有人信!”说到这里,金妮忽然有点气愤。

“谁会这样想?他们只是好朋友啊,是不是太夸张了?”赫敏惊讶极了。

“你永远不能小瞧大家的脑洞!甚至都有哈利和罗恩的系列小说——《勇士背后的男人》——流传在霍格沃茨了!”金妮不情不愿地说,“说实话,我那天翻了翻,那本小说的故事情节还挺好磕的。我得想办法给我哥哥找个女朋友,断绝这种关系的可能性!你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这我可说不准。”赫敏说,“他舞会的时候还得罪了帕瓦蒂的妹妹帕德玛呢……”

“没错,这个蠢货!他就没有感兴趣的女性吗?”金妮问。

“唔,说到这里,我看他最近对罗斯默塔女士挺着迷的。”赫敏绞尽脑汁,最终说。

“我可不认为这种迷恋会有什么好结果!”金妮说,眼珠一转,“倒也不失为一条思路。看来,他喜欢丰满型的女性,是不是?”

“还有芙蓉·德拉库尔。”赫敏说,“他看到她,总是有点走不动道。”

“我知道,他就像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她——芙蓉·德拉库尔——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布斯巴顿勇士!我对她印象可不太好,她还吐槽过霍格沃茨的食物太油腻,一点礼貌都没有。”金妮毫不客气地说,“她大概只有一张脸还勉强能看……”

“是啊,她说话挺得罪人的。她在舞会那天还吐槽过霍格沃茨的装潢布置——特别是那些盔甲——声音大得我在隔壁桌都听见了。”赫敏说,“不过,你以前可没对她有这么大的怨念。你对她印象不好,是不是因为她昨天在黑湖边亲了哈利?”

“这——这不是重点!”金妮的脸红艳艳的,忙着把炮火击中到赫敏身上,“重点是,从黑湖里浮出水面的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你们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在未来的几个月内被大肆宣扬的!现在已经开始了。你已经感受到了,不是吗?”

“哦,是啊,可这有点病态。”赫敏喃喃地说,“我们像是马戏团里被人围观的小丑一样。他们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能怪别人多想吗?所有人都看到某人跳下黑湖把你救上来了,你觉得他们还会信你那些口是心非的敷衍定义吗?”金妮提出了灵魂拷问,“一旦别人问你是怎么定义彼此的关系的,你该怎么回答?是学习搭档、是普通朋友,还是特别的好朋友?话说回来,赫敏,你能对我坦诚点吗——你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赫敏哑口无言。

“坦诚地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她苦涩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算是什么关系——我们从未有机会好好地坐下来,讨论过这件事。”

圣诞节期间短暂的亲密接触后,忙着于亲吻和害羞的她还没想明白“他们这样算什么”,转而就爆发了双方都未曾预料到的剧烈争吵,继而是漫长的一个多月的唇枪舌战和眼神拉锯战。

他们根本还没机会去定义彼此的关系。

赫敏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依然如初,甚至比过去的感情更加澎湃。

是啊,他们现在和好了,又对彼此说话了,甚至在黑湖边拥抱、亲吻了彼此。

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偏爱。可在跳进黑湖前,他对她的那些注视和折磨,又意味着什么?他的感情是否因为那些争吵而有所动摇?他对她的感情,还是一往如初吗?

“想想那些曾经邀请过马尔福的女生们——假如有人对此不甘心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来盘问你的。”金妮无情地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还有那些热爱八卦的赫奇帕奇们,以及对你们的友好关系一向不太认同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这么一看,对你们的关系感到好奇的人还真不少!那么,害羞的注重个人隐私的赫敏·格兰杰——对你们的关系依然无从定义的迷茫女孩——你准备好迎接别人的疑问了吗?”

“显然没准备好。”赫敏扫了一眼周围蠢蠢欲动、正欲上前来问候她的几个学生,警觉地说,“金妮,我还是去图书馆吧,这里太热闹了。”

“是啊,去吧!”金妮打趣道,“找个僻静角落,好好跟你的男朋友谈谈这件事吧。”

“金妮!”赫敏羞赧地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还不是!”

“我信你个鬼哦!”金妮毫不留情地说,用一个洞察世事的白眼目送她急急忙忙地离开。

那个被提及到的少年正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办公室里,同西里斯·布莱克进行一场秘密谈话。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到的时候,克劳奇家空无一人——起码没有活人——只剩下奇洛的尸体。邓布利多说,他是因为虚弱而死。”西里斯说。

“他竟然就这样死了?”德拉科怀疑道。

“他的死亡早在他决定成为伏地魔的手下时就已注定——与伏地魔共享一具躯体这件事,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西里斯冷酷地说,“死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拜托你不要叫那个名字,好吗?”德拉科没好气地说。

“还有,奇洛后脑勺上的灵魂消失了。”西里斯压根没理睬德拉科的纠正。

“消失了?”德拉科忍不住问,“那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伏地魔可能消失了。”西里斯固执地坚持了“伏地魔”这个称谓,比德拉科还要固执,“无论是克劳奇家里,还是克劳奇家附近,都毫无灵魂残留的痕迹。”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散,毫不惊天动地,可不像是他的风格。”德拉科皱眉,“我担心——”

“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没人能帮助他。”西里斯说,“他的灵魂已经苟延残喘,就算要逃走,也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逃得很远——他没有那么多魔力可以挥霍。可是,那方圆百里之内,毫无魔法波动,更没有灵魂的痕迹,邓布利多亲自确认了这一点。”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德拉科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又感觉到一丝梦幻虚假。

这就结束了?

反抗黑魔王的行动就这样——结束了?

一股疑惑又快乐的情绪回荡在德拉科的胸腔里。

他简直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赫敏——他想看看她脸上浮现出的笑容。

“可是——那个戒指——还有戒指没找到呢。”他攥着手,强迫自己从这快乐中抽离出来,努力恢复到戒备的状态。

他艰难地从脑子里搜刮着一些尚未解决的疑点,来反复确认“黑魔王完全消失”这件事的结论是否万无一失。

“这东西离奇难寻,找到它非一日之功。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戒指上从来就没有灵魂,或者灵魂已经被损坏了——就像雷古勒斯悄悄毁坏挂坠盒一样?”西里斯问。

“在这件事上,我并不认为可以寄希望于其他什么人。”德拉科说,“那是虚无缥缈的。”

“是啊,因此我们不会放弃寻找。只不过——至少今天,我想我们可以放松下来,庆祝一下。”西里斯向他举起手中的火焰威士忌,脸上流露出一丝快活。

德拉科举起手中的苏打水,木然地与他碰了杯。

黑魔王真的消失了吗?

他曾把黑魔王的灵魂用“灵魂禁锢”的咒语固定在了奇洛石化的脑袋上;按常理来说,他应该是无法轻易逃逸的。

可他不确定这类高深的黑魔法有没有什么秘密诀窍,也不确定黑魔王有没有什么杀手锏,可以解开这咒语。

“等等——巴蒂·克劳奇身上,没有黑魔王的痕迹吧?”德拉科忽然想起这件事。

“你把事情想得很全面。”西里斯赞许道,紧接着耸耸肩,“可答案是否定的。我检查过了,完全没有。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比初生的婴儿还干净——只剩下了一个无比混乱的大脑。”

“他现在在哪里?”德拉科追问道。

“康奈利·福吉已经把他接走了。他本来打算从克劳奇嘴里获取更多情报的,但这几乎没什么可能,克劳奇的头脑已经完全被搞坏了,他一直翻过来倒过去地说一些准备世界杯和三强争霸赛的鬼话。”

“我猜这位魔法部长对这一切并不高兴。”德拉科说。

“岂止不高兴,他的脸都黑了。福吉最后决定把克劳奇送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毕竟是那种高级别的官员被施夺魂咒,还攻击了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国际影响会很糟糕的;福吉看起来狼狈得要命,我估计现在,他正拼命对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示好,希望他们在舆论上对英国魔法部网开一面。”

“假如福吉知道是谁对克劳奇出手的,可能会气急败坏吧?”德拉科神色莫测地问,“你们告诉他了吗?”

“暂时没有。鉴于伏地魔的灵魂消散了,这一切显得毫无必要。福吉到现在还以为是奇洛发了疯,攻击了巴蒂·克劳奇。换句话说,福吉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向大家公开什么的,他只会拼命捂盖子。”西里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我见过他不止一次——在阿兹卡班——他是个虚伪的权力迷,于他声誉有损的事,他是一点都不会沾的。”

“此话从何说起?”德拉科问。

“一旦‘伏地魔差点卷土重来’的消息传开,对他的履历和政绩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最害怕人们说他能力不足——人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我更倾向于认为他会试图掩盖一切。假如克劳奇开口说出了真相,他说不定会找个摄魂怪什么的,把克劳奇给秘密灭口。”

德拉科瞧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西里斯·布莱克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可怕的话——他在阿兹卡班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西里斯则敏锐地注意到了对面少年的脸色——从未真正松弛下来的脸色。

那少年依然忧心忡忡,依然眉头紧锁。得知了一个好消息以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欢欣鼓舞,而是试图为自己保留着身上披挂的枷锁,不敢立即卸掉它。

就在这一刻,西里斯清晰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德拉科·马尔福同他的教子哈利不一样。

哈利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他当然也会问问题,可他没有那种下意识的惴惴不安的神态。

而德拉科,他似乎习惯于自我折磨,而缺乏少年人该有的某种天真、放肆和任性。

他缺乏哈利那种追求快乐的孩子的天性,他在某些时候表现得比身世坎坷的哈利更苦大仇深——尽管他的人生履历中毫无磨难的痕迹——这完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头一回,西里斯的心头滋生了某种微微的疑惑。

一个锦衣玉食喂养大的小少爷,本该无忧无虑,为什么会习惯于这样消极地看待问题,为什么总是如同惊弓之鸟,不敢接受积极的想法,不敢相信美好的结局?

这斯莱特林的冷漠少年,他似乎把“快乐美满”当成是某种他望尘莫及的东西——真是咄咄怪事。

西里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德拉科,心思转了又转,依然摸不透这少年的想法;而后者沉浸在苦闷和疑虑里,尚且无法表现出任何笑意。

于是西里斯斜倚在扶手椅上,漫不经心地说,“到此为止了。这一切都划上了休止符。德拉科·马尔福,去享受今天的好天气吧。去跟朋友们打打魁地奇、去谈场恋爱、或者到禁林里冒冒险,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他成了过去式,你该高兴才对。天天板着脸,不累吗?你得学会喘口气,多笑一笑,好好过你的生活。”

这一番话含着某种魔力,微弱地呼唤起德拉科对生活的某种希冀和热情。

德拉科不知道西里斯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但确实,重生的四年里,他没有一天不处于焦虑当中。

每天一睁眼,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黑魔王正在一天天地逼近。离马尔福家被欺凌的日子越来越近,离赫敏被伤害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这种恐怖的压力下,德拉科如何能享受生活?

他整日寝食难安,大脑中无时无刻不盘旋着一个问题:如何才能避免前世的悲剧重演?

必须去做些什么,来抵抗黑魔王即将降临的恐惧,来阻挡他所珍视之人即将遭受的苦难。否则,他会觉得自己在浪费重生的机会,白费曾经做过的那些艰苦卓绝的努力。

以至于,假如德拉科无所事事地躺平在床上——哪怕只有一天——没有去努力寻求对付黑魔王的方法,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自取灭亡。

累吗?

累。很累。非常累。

有那么几次,他已经疲惫到几乎撑不下去。

他怀揣着恐怖记忆和骇人秘密,活在一个没人能真正理解他的世界里,连他的父母都无法理解他。

那些鲜活生命在他眼中往往是另一番样貌:伤痕、破碎、死亡。他知道他们的结局,却自认无力改变什么。这时常令他内心不安。

他从不是拯救所有人的英雄,也不是甘愿牺牲自我的圣人。他只是个自私的明哲保身的庸俗的凡人。他已背负着太多、太多,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一点;他试图用麻木掩盖动容,用冷漠藏起在意。

为何要关注他人的哀鸣?他该关注自身的泥淖,不是吗?

他往往畏于改变。他不知道该怎么改变——没人教过他——他一直是那样糟糕的一个人。

他常常惧于付出。他怕努力到最后,连自己所珍视的人都守护不好,万事终成一场空。

可有时候,他强作淡定的视线偶然扫到那些无辜的脸庞,内心却开始哀嚎,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时常为自己反复无常的思绪感到崩溃。

他从不是什么心智坚决之辈。他时常会被突然涌现的自我痛恨侵袭大脑——他曾错得那么离谱,那么不可原谅。

他甚至想过放弃,想过解脱,想过一死了之。

有那么几次,他甚至想过“算了”。他随时准备好去死的。

可是,逐渐地,他心有挂碍、心有不甘、心有留恋,总舍不得就此放弃。

赫敏啊——她一次一次地把他给拉了回来。

就像在黑湖里,她有如神迹般地游向他,把正欲放弃的他给拉了回来。

她对他如此特别。她从来都与众不同。她是他的挂碍,是他的不甘,是他对人世的一点留恋。

赫敏。他想着她,充满担忧的苍白易碎的脸上开始焕发生机。

他的娇嫩嫩的小玫瑰花。

他人生仅有的一点快乐又放纵的时间,或许都在她那里。

她的香气是止痛药,给他隐隐作痛的重生生活带来了疗愈;她的味道甜如蜜糖,给他苦涩的心口涂抹上了一层中和剂。

她总说他救了她;可她不知道的是——是她一直在救他——她时时刻刻都在对他伸出手,救着他。

她总对他有不切实际的信心。这信心驱使他犹犹豫豫地尝试改变——像一只蚌打开了它的壳——像蜗牛试探着伸出了自己的角——莫名其妙地变成一个更好一点的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走出西里斯的办公室,忽然想要立即见到她。

他好像有一整年没见过她了,虽然他昨天才刚刚把她从黑湖里捞出来,她还吻了他。

可他的心情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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