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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番外十一 当闪电划破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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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狗尖利地咆哮着,想要摆脱黑狗的束缚。它用漂亮细长的吻去狠狠地咬黑狗,用幼嫩而尖利的爪子去抓黑狗,那黑狗只是哀哀低鸣,爪子都不敢伸,任凭白狗折腾。

它死死压着白狗,寄希望于芙蓉·德拉库尔能赶紧恢复理智。

那只金色独角兽害怕极了。它在栎树下抖了足有两刻钟的时间,直到雨声逐渐变小,直到那白狗眼睛中的黑色逐渐消退。

她的眼睛恢复了沉静、安详的蔚蓝。

芙蓉的理智逐渐回笼,她凝视着面前那只黑狗冷静的灰色眼睛,慢慢地消减了心中的疯狂。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思考了,即使她此刻的形态是一只狗。

她终于能听懂西里斯的狗吠声,他在告诉她:“别慌,别怕……你做得很好……现在,尽可能清晰地去想象自己的人形……你需要恢复人类形态……”

那只白狗眨巴着眼睛,乖乖地听从了他的话。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她试着想了几次,终于变回了穿着月白色丝质睡裙的法国少女。

她喘着气躺在潮湿的草地边缘,发现自己还差几步路就要奔入茫远幽暗的森林。

淋漓的雨水正落在她洁白的脸上和身上。她无暇顾及雨水,因为此刻,她不经意间看到了周围的栎树丛,从树丛里看到一双纯洁、慌张的眼睛。

独角兽的眼睛。

她呆呆地与那独角兽对视了一会儿,甚至忘记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然后是懒洋洋的男人声音,他嗓音清冷,又似乎有些暗哑,“恭喜,你成功了。”

芙蓉收回目光,瞧见了上空那张英俊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那上面有几道新起的划痕,破坏了那张脸的完美性,然而,依旧是帅气的,甚至因为伤痕而有些新鲜的男人味出来。

她微笑了,将自己疲惫的手臂伸向他,“发生了什么——你的脸?”

西里斯伸手把她从地面上拉起来,听闻她的话,脸一下子黑透了。

“芙蓉·德拉库尔,你果然是只狗。我早该想到的,黑湖那会儿你就会咬人了,现如今还学会了抓人。”他忿忿地说。

芙蓉看到了他卷起袖子的手臂上那一个又一个牙印……她的牙印……还挺深的……

“我很抱歉……还有,谢谢……”她想象着被咬的那种疼痛,不禁打了个激灵,诚心诚意地对他说。

“你是该感谢我……我没想到你会失去控制到这个地步……事实上我从没见过任何阿尼马格斯失控到这个地步……”西里斯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

“你究竟见过几个阿尼马格斯?”她问。

“不少。”他轻飘飘地说,“然而,他们眼中所有的疯狂加起来,都不如你眼中的疯狂多……你的动物性比大多数人要强烈。”

一旦恢复理智,芙蓉就显得讲道理多了。她试图分析这件事:“大概与我的血统有些关系,媚娃血统本身也有极端的出离愤怒的一面。”

媚娃们的美被放大的同时,她们的脾气也被放大了。

当媚娃生气的时候,她们可以变身成一种叫“哈比(Harpies)”的鸟身女妖,而且手上能发射出火球进行攻击。

“是种可能,你得再练练。”西里斯耸耸肩,决定不再跟她计较,“对了,你的魔杖掉在原地了,我们得回去找找。”

芙蓉点点头,同他一起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往回走。

她忽然好奇起来:“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是从哪里学会阿尼马格斯的?”

“我们是自学成才。”西里斯随口说。

芙蓉敏锐地抓住了他的话头,“你们——”

“我和我的朋友。”西里斯低声说。

“是那个变了三年才成功的笨蛋朋友吗?”芙蓉好奇地问,“你是和他一起自学成才的?”

“不是他。”西里斯迅速说,“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我最好的朋友。他非常擅长变形术。”

“哦?”芙蓉饶有兴趣地问,“你们是怎么想到要研究阿尼马格斯的?恕我直言,这不是霍格沃茨的课程吧?”

“因为另外一个朋友,”西里斯微笑着,陷入回忆中,“我们想要帮助他。”

他回想起了曾经年少的时光。

某一天,变形课后,詹姆没有着急起身离开座位,而是把玩着手中的魔杖,漫不经心地对他说,“嘿,我们得想个办法,帮帮莱姆斯。满月的时候,他需要一点儿朋友的支持,来克服他毛茸茸的小问题。”

“愿闻其详。”西里斯懒散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帮?”

詹姆盯着远处的红发绿眸的女孩的身影,出神地说:“告诉我,西里斯,假如你能变化阿尼马格斯,你想变成什么动物?”

西里斯笑了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哦——”他说,“最起码,得体型巨大一点,否则,怎么能打得过那个毛茸茸的家伙呢?”

“没错。”詹姆咧开嘴笑了,“我打算变头牡鹿,把那家伙一头顶到黑湖里去。”

湿漉漉的雨水里,西里斯眼睛酸涩地微笑着,说不清脸庞上凝结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西里斯?”芙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她疑惑地说,“你不会是敷衍我吧?变身阿尼马格斯怎么能帮助到你的朋友?这简直毫无道理。”

“哦,相信我,我们帮助到了他。”西里斯愉快地说,“那是一段黄金年代。”

“他?他是谁?”她追问。

“我认为你的问题有点儿多。”西里斯的声音变得戒备起来,“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私事。”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芙蓉理直气壮地说,“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吗?”

“朋友?”西里斯迅速地扫了她一眼。

她对于他们的关系是这样定位的?

不是互相防备、互相试探的无法定义的诡异关系,不是威胁与被威胁的无可奈何之下所缔结的师生关系,而是朋友?

不过,仅仅是朋友吗?

她的问心有愧和他的奉陪到底,究竟是一时赌气的假设,还是出自真心的表达?

还有那个迷宫里的吻,难道仅仅被她视为朋友间的吻?西里斯凝望着她美丽的脸,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我们都这么熟悉了,该对彼此多一点儿信任,不是吗?”芙蓉瞥了他一眼,说,“至少告诉我,你花了多久才变成功!”

“一年。”

“哈!西里斯·布莱克,我比你花的时间少多了!”芙蓉得意洋洋地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学生!”西里斯哼了一声,对她说,“我们那时候,哪有你这样幸运,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师,可以提醒你所有的那些无人知晓的小窍门?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不赞同我们在那么小的年纪研究那么高深的魔法,没人肯教我们。”

在逐渐停歇的雨声里,芙蓉对他粲然一笑。

“没人教?”她脚步轻快地同他肩并肩,继续往回走,顺便揶揄他,“你不是说,可以去图书馆随便找本书,自己学吗?看来,你是在吹牛!”

这位过河拆桥的任性女士!西里斯愤愤地想。

他忍不住反驳她:“当年,图书馆里所有涉及到阿尼马格斯变形知识的书籍都介绍得很粗略,很多关键的小窍门都没有被提及到。那时候,我们只能自己摸索,一次一次假设、试验、失败、推翻假设、从头再来。当然要花费比正常学习流程更多的时间了!”

“可是,自己摸索的话,应该很危险吧?”芙蓉心有余悸地问,回想起刚刚变形阿尼马格斯的体验,“成功变形的过程都那么痛苦,假如哪里出了纰漏,或者有一些错误的操作——”

“极度危险。有几次差点出人命——”西里斯散漫地说,“可詹姆总是不放弃。”

“詹姆?”芙蓉兴奋地问,“你那个天赋极佳的好友叫詹姆吗?哦,我记起来了,那是哈利的父亲,不是吗?詹姆·波特——”

她的话停住了。

因为,扭头看他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西里斯的表情很奇怪。

他在微笑,同时也在流泪。

她忽然记起来,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已经死了。

西里斯·布莱克的好友,已经永远不能再同他一起变为阿尼马格斯了。

“哦,抱歉。我不该提的。”芙蓉慌乱地说,“西里斯,你别难过——”

“没关系。”西里斯停下脚步,沙哑着声音说,“詹姆一定会很自豪的。他所研究出来的那些阿尼马格斯的小窍门是如此厉害,可以让一个天赋绝佳的学生一次就变成功。这是了不起的壮举。”

“是啊,我要谢谢他的。”芙蓉低声说。

“我要谢谢我的两位老师。一位在这里——”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脚来,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替他拭去了湿漉漉的泪水。

西里斯愣愣地看着她出人意料的举动,任凭她温暖的手指在他冰冷的脸上游移,忘记了拒绝。

而后,芙蓉把温热的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凝视着他烟雨灰色的眼睛,诚恳又温柔地说,“另一位在这里。”

西里斯心脏震动。

这股震动霎时间传递到四肢百骸,像闪电一样猛烈地划破了他眼睛里成块的凄凉,让他的瞳孔中再次坠出了两滴透明的伤感的水珠。

他缓慢地对她眨了眨眼睛,似乎第一次认清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对他真挚地微笑着,似乎能理解他心中难以释怀的苦痛一样。

“没错。”他颤抖着声音说,“他一直在这里。”

他竭力想要对她回以微笑,却只是加剧了泪珠滚落的速度。

那法国女孩用手心接住了那两滴滑落而下的滚烫的泪珠,把它们握在手里,藏了起来。

“他正在你的心里看着你呢。”她微微仰着优美的头颅,用一种悦耳的声音说,“他或许想看看,你将怎样度过你的一生。我从没见过詹姆·波特,可我敢说,那样才气横溢的人,那样为了朋友甘冒风险的人,一定不会接受一段碌碌无为的人生,更不能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沉浸在悲痛中虚度年华。”

在模糊的视线中,西里斯依稀看到了她神气活现的湛蓝色的眼睛,如同即将展露晴朗的碧空。

“西里斯·布莱克,”她端详着他,用睥睨天下的骄傲口吻说,“你得把今后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精彩,让活在你心中的他,时刻为你感到自豪!否则,他一定会瞧不起你的!”

这种微微挑衅的口吻非但没让西里斯觉得讨厌,反而激发出了他发自肺腑的微笑。

“我会的……”他凝视着她,颤抖的低语逐渐变成了某种坚定的承诺,“我会的。”

骤雨初歇的禁林里逐渐亮堂起来,鸟鸣声响起来了。

于是他们再次踏上归途。

没花多少功夫,芙蓉就在草地附近找到了那根凝结着水珠的黄檀木魔杖。

西里斯已经重新恢复了怡然自得的神态。

这会儿,他注视着她的身形,嘴角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强烈建议你,在变形以后,把魔杖藏至安全的地方保管好,让你在恢复人形时可以重新取得它。”他说。

“你说得对。”芙蓉将那魔杖握在手中,像是拿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禁不住一阵后怕。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要在没人的地方变形了。”说罢,她打了个喷嚏。

西里斯微微瞥了她一眼,低声说:“我要是你,就给自己施个保暖咒和烘干咒。”

芙蓉这才发现,那身透薄的丝绸睡裙早已完全被先前的雨水所浸湿,紧密地贴在自己身上,她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她的脸上开始发热,但还是强撑着镇定自若的态度,假装满不在乎地给自己施了咒。

“总的来说,还不错——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西里斯转过身,低垂着眼睛偷笑了。

他一本正经地轻咳一声,“你比一般人要更难控制身体里的愤怒和动物性,这意味着,还需要依靠大量的练习来熟练那种自我抑制的手段。你可不想突然变成阿尼马格斯,暴起伤人吧?”

“当然不。然而,抑制动物性,可不像你说得那样简单。”芙蓉依旧有些恼怒。

她对刚刚自己失去控制的那种癫狂状态印象深刻。

那种怒火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心底,尚未熄灭。

“你已经完成了最难的部分。我会继续陪伴你练习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只凭想象生物的样子,随意地切换动物与人类形态的。”西里斯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在她前面,回头打量了她一眼,“现在,我认为你该去吃点什么,恢复一下体力。”

于是,我们余怒未消的芙蓉·德拉库尔听取了西里斯·布莱克的建议,回了一趟布斯巴顿马车,换上了那身淡蓝色的校服,去霍格沃茨礼堂吃午餐,并且遇到了丽塔·斯基特。

她的动物性比她的理性先出手,教训了那个造谣生事的女人。

她随后赶来的理性表示——它对此相当满意。

这就是芙蓉·德拉库尔在6月26日那天早上,在巴格曼死去的那个早上,在福吉与邓布利多争论不休的那个早上,在西里斯·布莱克以及那位永存于他们心间的隐形教师的慷慨帮助下,第一次成功变为阿尼马格斯银狐犬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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