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开女柜员送他们的湿巾,擦干净手,一颗一颗拿爆米花喂她,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瞧瞧是谁,有世界上最体贴的男朋友?”吃了一会儿,她笑嘻嘻地说。
“又瞧瞧是谁,有世界上最会撒娇的女朋友?”他轻轻说,无奈又快乐。
德拉科承认,他是有点“喜欢喂她吃点什么”的癖好,这会让他怀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何况现在,她主动讨要的样子有点可爱。
德拉科·马尔福永远喜欢赫敏·格兰杰需要他、依赖他的样子。
“诚心把我的手指搞得粘乎乎的,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心里虽高兴,他表面上还是傲娇得很,又重新捏了一颗爆米花,轻轻往她嘴里放,“偏偏湿巾已经被我用掉了,待会儿怎么办?全得赖你。”
这可不行,他怎么能赖她呢?赫敏不服气地想,他自己也吃了呀。虽然,他喂她的时候更多,也更久。
得把这件事纠正过来,不能让他赖上她,她打定了主意。
下一秒,德拉科的念叨停止了——她的牙齿轻轻衔住了他的手指。
他语气里惊讶极了,“赫敏,你在干什么?”
他想要把手指拿出来。他确信,自己使点劲儿是可以办到的。可他的手指似乎另有想法,僵在她嘴里不敢乱动。
她的嘴巴那样嫩,它可能不想碰坏她。
“清理它。”她从齿缝间说,漫不经心地吮吸着。
梅林啊!德拉科睁大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舌头在舔他的指尖。他能感受到,她牙齿温和地划过他的指腹,像是在戏弄他。他能感受到,他在被温热的口腔吮吸。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一颗快要出锅的爆米花,随时准备爆裂。
这下,他什么愁怨都没有了,也很难思考任何麻瓜问题。
他的全副精力都在那根手指上,或者在别的什么未知的领域里。
他猜想,他支离破碎的灵魂从四肢呼啸着涌到了手指,瞬间被她猛烈地吸走了。
她的舌头颇具天赋。它甚至打了一圈。
该死,她竟然会打圈。又灵动又温柔,又紧密又贴合。他恍惚地想。
某一刻,他的邪恶念头疯狂上涌。他想让她试点别的。虽然他知道这样想是有毒的,这是绝不可以向她展露的心思。
他试图深呼吸来平静自己,内心却在大声喘息。他其余的手指正死死地包裹着她的下巴,他要花掉全部力气才能控制那只手不使劲捏住她嫩生生的脸。
梅林啊,这真是一种销魂的折磨!
他确信她是某种女妖。如果不是在这种公众场合,他大概会想要试着也折磨一下她。狠狠地折磨,得让她哭出来那种。
此刻,德拉科的大脑里充满了暴戾的幻想,尽管内心知道自己根本不舍得这样做。
赫敏吮了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指再也没有爆米花糖浆那股甜滋滋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紧张,如坐针毡的那种紧张。他甚至在不安地调整坐姿。他不再握着她的肩膀了,而是紧握着拳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回事?她抬起眼皮看他,发现他眼珠很黑,而不是平常那种淡灰色了。
倒不是说不好看,她心想。他这样也是好看的,并且不再忧郁了。
他的脸上似乎有点兴奋的神色。
德拉科可真像个小孩子!她只不过专心看了一会儿电影,没怎么关注他,他就要闹脾气。
非得跟他玩一会儿,他才能开心,是不是?赫敏想。
“很甜,一股爆米花味儿。”她终于放过了那根手指,实事求是地评价,脸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他的身体绷得有点紧,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
“是啊。”德拉科轻声说,觉得自己脸颊滚烫,大脑里全是沸水。
她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他呢?自己玩高兴了,就又去看她的麻瓜电影,挥一挥手,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企图赶快倒掉大脑里那锅沸水,平复自己心头那只想跳舞的月痴兽。
这时候,她竟然又担忧起了电影的剧情,好像他的想法根本不重要似的。
“天呐,她好像生病了。她脸色好苍白。可是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她一个人被留在那里了。”
“我猜他会回来救她的,他总会回来救她——”德拉科晃了晃脑子里的水,偷偷掐自己的腿,认命地试图安抚她,“用我的头发打赌。”
“喔,德拉科,你真的需要停止用头发打赌这件事。”赫敏说,看着银幕上去而复返的男主角,咯咯笑着说,“对它好点吧。”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此事十拿九稳的诚意。”德拉科轻声说,努力去盯着屏幕看,“瞧我说什么来着,他果然来了。”
她又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声——这笑声震得他脑门嗡嗡作响。
“如何?麻瓜们的电影工业是不是很发达?”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她一边戴帽子一边骄傲地再次向他确认,那双漂亮的眼睛从帽沿下方往上瞧他。
她奶冻布丁一样的脸颊上带着某种樱花般的粉,加上那双榛子巧克力一样的眼睛,一瞬间就让他丧失了反驳的能力。
况且,她温润的唇正说着迷惑人心的话。“麻瓜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对不对?”
“你是对的。”德拉科恍恍惚惚地说,觉得自己完全在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可不行,不能总让她这样得意,他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
不能让她觉得巫师界比不上麻瓜界。
“但我想,他们起码没有飞天扫帚,不能随时都能飞到天上去,看看脚下这片土地的美。”德拉科咽了咽口水,强撑着对她说,“我知道,你说过麻瓜飞机这种东西,可那不是随时就能飞的,绝对没有飞天扫帚方便,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赫敏皱起眉来,她有点儿泄气。
她知道,他心里大概还是不怎么认同麻瓜们的聪明才智。
她努着嘴,瞧着他,忽然看到了他背后的建筑,产生了一个主意。
“德拉科,我知道一个类似的东西,可以作为飞天扫帚的代替品。”她的眼神变得活泼起来,“但是,你得把眼睛闭上,直到我带你过去为止,你敢吗?”
德拉科有些迷惑了。他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有点狡黠的女孩,摸不清楚她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你不会是想坑我吧?”他没头没脑地问。
“绝对不会。给我点儿信任嘛!只要闭着眼睛,跟着我走一段路。”赫敏说,“试试看!一定会很好玩的。”
德拉科盯着她看了两三秒。她的眼睛坦然极了,并未有什么包藏祸心的意图。他很难相信她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即使他依然对麻瓜世界的新东西怀有戒备。
“好吧,也就你敢提这种要求,而且我还决定答应你。”他嘟囔着,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德拉科在人来人往的麻瓜堆里闭上了眼睛。霎时间,麻瓜们喧闹嘈杂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楚,脸上感受到的热浪变得更加汹涌。
还有她握着他的纤细的手。他们十指交叉,触感放大。
他能感受到她的肌肤对他的影响和吸引力——简直无可救药。
“然后呢?”他问,有些焦躁。
“跟我走,小心台阶。”她轻声提醒他,拉着他走在路上。
他随着她的步伐走。她的步伐比他平时的步伐要小一点,却很坚定。
遇到台阶或者坑洼的地方,她总会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她对他很耐心、也很细致。德拉科发现,自己喜欢被她照顾。
她那么温柔地对他说话,谁会不喜欢呢?
闭着眼睛的他,总会有些幻觉。他总觉得她在看他的脸,虽然他认为这不过是他的臆想。
赫敏的确在看他的脸。他闭上眼睛的样子有一点点无措,又有一点点纯真,甚至有一点点脆弱。
此刻,他同昨天那个在酒店里坏透了的浪荡子完全不一样。
这视死如归的表情可太难得了,有点可爱。
看得出,他非常努力地试着去相信她。
赫敏一直知道,德拉科是一个超级有戒备心的人。可他却不防备她的缴械咒,他也总是愿意在她面前闭上眼睛,露出自己不设防的一面来。
他似乎总是试图用双手捧出某种脱离德拉科·马尔福自身性格的信赖感,虔诚地展示给她看。
他似乎总是愿意在她面前褪去他的那层坚硬的蛇皮,露出娇嫩易伤的软肉来拥抱她,生怕自己坚硬的外壳会硌疼她。
或者说,他似乎是一只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摊开的刺猬,可以任她伤害他柔软的肚皮一样。
她当然不舍得伤害他了,这个傻瓜,赫敏快乐地想。
要对得起他的信任才行。
这会儿,德拉科听见,她似乎带他拐了个弯,声音里带着笑意。
“德拉科,不许偷偷睁开眼。”
“不睁。”他心虚地说,把自己准备悄悄眯缝的眼睛又紧紧闭上了。
“乖男孩。”他听见她满意地说。
赫敏完全在用他的那一套来对付他——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他鼓起嘴想。
他能感觉到他们正在径直走到太阳下的某处地方。
阳光很强烈。她似乎给什么人了一些麻瓜货币,还对那个人说了“谢谢”。
她拉着他上了几级台阶,一级一级地替他数着。
“好了。没有台阶了。现在,往前迈一步,德拉科。很大的一步,正前方。”她说,牢牢地拉着他的手。
他往前迈步,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坚硬又摇晃的东西上。
“另外一只脚也迈进去。很好,就是这样。别害怕,我跟你一起。”她说完,也上来了,扑到他怀里来。
德拉科紧张地闭着眼,睫毛颤动着,不由地把她抱紧了。
“还不能睁眼吗?”他忍耐着问。
他听到了一些吱嘎作响的声音。他感觉脚下的地板并不稳当,似乎一直在移动。
“事实上,我觉得你得再等会儿。”她香喷喷地在他怀里靠着,语气里带了点自得其乐,“待会儿看会更好看,也更震撼。”
“梅林啊,你就欺负我吧。”德拉科不安又无奈地说,抱得她更紧了。
此时,他敏锐地感觉到,他并不能感觉到太阳的直晒。
他猜想他们进入了某个头顶有遮蔽的空间。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风,并没有到达电影院那种凉爽的程度,也绝不是在飞天扫帚上那种猛烈的程度;但毕竟,有风总归是好的,这让他感觉到一丁点儿虚幻的自由。
“好啦,三,二,一,睁开眼睛!”女孩在他怀里说。
德拉科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站在空中。
地板是灰白色的铁皮,头顶的盖子也是。四面透风,景色一览无余。他往下瞧,发现了Avignon错落有致的房屋和街道。它们像一些小小的盒子,离他很远。
“喔……我们这是在哪儿?竟然在天上?”他有些惊讶,往四周环顾,从另一面看到了远处白色的桥、大片大片如茵的草地树木和宽阔清澈的河流。
“摩天轮。”赫敏把手吊在他胳膊上,扬起脸来对他笑,“麻瓜们的摩天轮。怎么样,有没有大吃一惊?”
“喔。挺令人惊讶的——我得说。”男孩微笑了,摘下她的帽子,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那种专注又灿烂的笑容很打动人。
赫敏对他淡淡的微笑不太满意,毕竟他没有惊讶到叫出声来。
她皱着鼻子让他揉头发,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承认,是没有飞天扫帚刺激。但是,我觉得麻瓜们也很厉害,可以制造这样的钢铁巨兽,从天上看看下面,是不是?”
“是啊。”德拉科歪着头看了看这座摩天轮上其他的一模一样的小屋子,眼底闪烁出一丝微弱的兴趣,“我那天在酒店远远看到它的时候,还在纳闷,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你可算是给我答疑解惑了。”
赫敏捕捉到了那丝兴趣,觉得心里又平衡点了。
“升到最顶端的时候,景色最好。现在才一半呢。”赫敏说。
她瞧着他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决定挖掘一下他的心事。“看电影的时候,你有点严肃,是在想什么吗?”
“哦,你看出来了?”他不自在地说,看着远处的河流,并不敢看她。
“如果你不喜欢麻瓜电影也没关系的。”她急急忙忙地说,“没必要因为我喜欢,就要勉强你自己——”
“不,我是喜欢的。”德拉科说,“我只是有些疑虑。”
“什么样的疑虑?要坦诚点,不许吞吞吐吐的!”她肃着脸,决心不让这个珍珠蚌一样的男孩再把自己藏回去。
德拉科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实话。“我在想,你可能更喜欢做一个麻瓜,而不是巫师。”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惊讶地问。
“我不确定……我感觉你好像格外喜欢麻瓜世界。”他底气不足地说,“这两天你一直在试图告诉我,麻瓜世界有多方便,不输给巫师世界。”
“喔,你这个傻瓜!这就是你之前心事重重的原因吗?”赫敏噗嗤一声笑了,用嗔怪的语气说,“我对你介绍这些,是想要让你了解麻瓜世界有其先进性,不想你一直固步自封,瞧不起麻瓜们。”
她的眼睛笑得微微眯起来。“我承认,我今天一直都在试图做一件事——我想让你知道麻瓜们的某些东西当得起一声‘很棒’的评价,而不仅仅是‘勉勉强强可用’。”
“是吗?仅仅是这样吗?你想让我发自肺腑地夸夸麻瓜们?”德拉科惊讶地问。
“是啊。认同麻瓜们的聪明才智,并不代表我不愿意做女巫啊。”她轻柔地说。
“所以,你还是愿意做女巫,即便麻瓜世界在你看来更开明、更包容、更公平?”德拉科惊喜地问。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着,灰色的眼睛专注、认真地望着她。“你不会觉得遗憾吗?你本来会有一条坦途,一个无忧无虑的更轻松的麻瓜人生。”
“我要坦途做什么?”赫敏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她语气里有一丝调皮,“做女巫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尽管魔法世界跟我原本预料的确实不太一样,有很多弊病,有很多不足,有时候未免令人失望——”
果然,她还是不喜欢巫师界的。
在缓缓上升的摩天轮里,德拉科黯然地叹口气,又不敢看她了。
“可是,我遇到了你啊。假如我不做女巫,我怎么能遇到你呢?”她微笑着说,轻轻抬头啄了一下他的唇,静静凝望着他,凝望着那个突然抬眼与她对视的男孩。
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眼睫上,她似乎能听到他一声快似一声的心跳。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个小小的她。
他用一种虔诚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她的话点亮了一盏寂灭已久的许愿灯,那盏灯里镌刻着“她能永远喜欢他”的祈求。
德拉科的心跳快得不同寻常。这一切都源自她的吻和她的眼睛。她唇间有世上最令人难以割舍的滋味,眼睛里有世上最动人心弦的光。
现在,这轻易就能影响他心跳的女孩,傲气十足地发话了。
“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巫师界的一丁点儿小问题,就离开你吧?德拉科·马尔福,你知道我有多高兴能在霍格沃茨遇到你吗?我非常非常高兴。虽然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赫敏想说“爱”来着,可又觉得贸然这样讲,未免有些浅薄;她还没搞清楚他究竟爱不爱她呢!
那就给他很多很多的“喜欢”吧,堆积到他耳朵里,看看能不能让他高兴一点,她想。
德拉科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慑了心神。高空中。似乎有一个隐形的小天使对他的心脏射了一枝又一枝金箭。那些箭镞精准到无懈可击,让他心脏里的每个细胞都因此而欢欣鼓舞。
“赫敏,你这样说,我会当真的。”他轻声说,眼睛湿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会有这样绚烂如梦的女孩,能带给他这样巨大的快乐和幸福呢?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干枯凉透了。
可现在他的心这样热。她把他的心从冰冷的深渊枯冢间捞了出来。她把他的心洗了个干净,又完完全全地激活了它,甚至把它给像模像样地捂热了。
现在,她高高兴兴地拨动着它,试图让他的心重新飞到天上去。
德拉科·马尔福一定是耗尽了两辈子的运气,才能在霍格沃茨的列车上,抓住赫敏·格兰杰向他伸出的手。
“我是真心的。”她微微红着脸说,“我真心喜欢你。”
天穹如盖,阳光炫目。
摩天轮在此刻接近了最顶端。
“我也喜欢你。真挚地喜欢着你。我——”泪光中,德拉科微笑了。
他想说他爱她,非常非常爱她。爱她的热烈真诚坦荡,爱她对他的耐心温柔细腻。
爱她的笑容,爱她的肃容,爱她的喜怒哀乐,爱她的所有。
然而下一秒他愣住了。
爱意的深处,德拉科忽然感到一阵意想之外的“害怕”的感受。
他发现自己更爱她了,当他以为自己爱她已经到达顶端的时候,还有另外的顶端在等着他。
霎时间,他被这个顶端震惊了,这感觉太过于陌生。
他从不知道,原来爱是会攀升的。爱竟然有浓度的。此刻那浓度疯狂地向上升高,越过了他所已知的那条线,升高到一种令他心摇神荡的地步,甚至令他滋生恐惧的地步。
爱,竟然是这样的感觉吗?
会爱到让人觉得恐惧吗?
爱到明明她近在咫尺,就在他怀里,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恐惧失去她,连一丝想象都会心痛?
他搂着她,忘记了呼吸,满心爱意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我——”他艰难地说,心脏霎时间被此刻攀升的爱的甜蜜浓度与害怕失去这份爱的恐惧情绪凝搅得支离破碎。
“等一下,我得先吻你!麻瓜情侣们,到了摩天轮顶端都会这么做的。”赫敏打断了他,奋不顾身地、热烈地吻上来,带着一点爆米花残留的甜味。
这甜味,足以驱赶掉德拉科·马尔福灵魂中弥漫的所有不安和苦涩。
感谢麻瓜情侣们的摩天轮规则,他真诚地想,专注在了这个吻上。
自由的风穿梭而过,恐惧暂且如烟散去。
他如饥似渴地吻着她,耳边如奏仙乐。
他把他曾经弄丢的心爱的肋骨嵌在怀里,眼睛湿润地吻着她。
这一刻,德拉科·马尔福无比确定,他绝对不能接受她离开他了,绝对不能。
这沉浸在热吻里的男孩,他心中大声嚷嚷着一个字,假如有人愿意掰开他的心脏细细地听,一呼一吸之间,全是“爱”的蝉鸣。
于是他们拥吻着到达了顶端。
这城市的最顶端。
爱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