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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气泡水和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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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气泡水和威士忌

“人们都去哪儿了?”

德拉科站在空荡荡的二楼客厅里,问他那个正在看《预言家日报》的便宜舅舅——他手中的报纸背面的标题是“前刽子手因何魂断阿兹卡班?”

巴拿巴斯·古费的效率很高嘛!只不过就在斯拉格霍恩的午餐会上对他透了点风,他就花了半个版来报道麦克尼尔在阿兹卡班的离奇死亡。

德拉科面带深意地微笑着。

看来,《预言家日报》不是铁板一块,并没有完全被福吉所控制,还是有可撬动的支点的。

他猜福吉只禁止《预言家日报》报道巴格曼,但是没有禁止他们报道麦克尼尔,否则他被捕的消息之前也不可能会登报了。

显然,《预言家日报》不可能在每次出版前都特地去问问魔法部部长福吉的避讳和想法。这是一种极度缺乏效率和自主性的方式,没有任何一个出版方会喜欢的。他们只能根据福吉方面在明面上提出的一些要求把控大方向而已。

另一方面,如果福吉是解决掉麦克尼尔的人——为了让这个不光彩的、可能会引发政权动荡的食死徒闭嘴——大概也希望自己能悄无声息地度过这段时间,而非人尽皆知。

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在所有人都没关注到麦克尼尔死亡的蹊跷之前,主动跑去禁止有关麦克尼尔的报道,落人口实。

毕竟,有时候,那些没头没脑的禁令反而更会引起某些嗅觉敏锐的记者的注意。

总有一些骨子里带着反叛精神的记者和媒体崇尚“反其道行之”,被莫名其妙地被特地勒令禁止了,反而会想去看看麦克尼尔的近况。一些在《预言家日报》上班的记者,即使自己不能报道,也不一定能管住与某些其他媒体同行聚会时到处放炮的嘴。

总而言之——德拉科幸灾乐祸地想,新闻一出,福吉大概要坐不住了。

西里斯放下《预言家日报》,露出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

扫了一眼面前带着诡异微笑的少年,他清了清嗓子,对那少年说:“你的女朋友说要去听什么麻瓜金融讲座。那讲座在牛津,我就给她弄了两个门钥匙,照设定的时间来看,她下午才能回来。”

“牛津?麻瓜金融讲座?”德拉科惊讶地说,“我没听她说过。”

“你总不能指望时时都知道你的女友在干什么吧?”西里斯闲闲地说。

说起赫敏,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霍格沃茨的那些课程,我看她早就预习完了。对她来说,它们可能有点无聊。说实话,我当年也很不耐烦那些毫无难度的课程——还不如麻瓜摩托车有意思。”

“行了,西里斯,知道你天赋高,不用这么显摆。”德拉科无奈地说,心里有点惆怅。

“要我让克利切给她传个信,或者把她叫回来吗?”西里斯打量着他的脸色问。

“不,不用。让她好好去听吧。”德拉科轻轻地笑了。

他背着手,细细地观赏起墙壁上那张布莱克家族的挂毯来。他嘟囔着说,“任何人都不该阻拦赫敏·格兰杰的那颗上进心。”

“即使是你?”西里斯似笑非笑地问。

德拉科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即使是我。”

“令人惊讶的答案。”西里斯说,“我还以为你这个年纪的男孩会更愚蠢一点呢。”

少年盯着那些曲折蜿蜒的金线,淡淡地说:“我同她的上进心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仇敌,而是朋友。”

“真令人感动,”西里斯耸耸肩,“喝点什么?”

“气泡水。”德拉科说。

“无聊的选择。”西里斯晃了晃自己的威士忌酒瓶,不屑地说。

“安全的选择。”德拉科冷着脸说。

“克利切,气泡水。”西里斯打了个响指,懒洋洋地对门外说。

没过一会儿,克利切撅着嘴,端着银托盘走上来了。

老精灵怒气冲冲地把气泡水瓶子打开,倒进一个干净的杯子里,摆在桌子上,迅速对德拉科鞠了一躬,迈着怀疑人生的小碎步撤退了。

德拉科盯着它连滚带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问:“它又出了什么毛病?”

“赫敏今早出门前,热情地劝他想想‘薪水’这回事。”西里斯笑了一声,“他吓得差点一头栽进煮热水的那口大锅里。”

“我猜它还得需要多适应适应这类的精神冲击。”德拉科云淡风轻地说。

“我猜是的。”西里斯不怀好意地一笑,“你知道,在此之前,我以为克利切是那种被毒化至深的冥顽不灵的小精灵。”

“然而——”

“克利切虽然口气很差,却忍着没有破口大骂。”西里斯若有所思地说,“也许赫敏是对的——他还有救。”

“她一向如此,不放弃任何一个家养小精灵,不管对方是不是冥顽不灵。”德拉科意味深长地说,端着气泡水喝了一口。

继续观赏着那些或明或暗的金丝绣成的名字,他琢磨了一会儿,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么,哈利呢?”

“邓布利多把他借走了,说是要带他去蹭饭,顺便钓鱼。”西里斯耸耸肩。

“依我看,是钓蜘蛛吧?”德拉科的语气里略略带着嘲讽。

他猜想,哈利现在应该在斯拉格霍恩的家里,挥发那种令优秀学生收藏家们无法拒绝的撩人香气。

“德拉科,我得谢谢你。自从上次你来过以后,哈利对大脑封闭术的练习积极了不少,心态变好了很多。”西里斯没理睬德拉科的嘲讽,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有时候,他能稍微抵御一阵子我的思想入侵——他似乎摸到了点儿窍门。你对他说的那番话,还是挺有用的。”

“我看,他还得加把劲儿。”德拉科板着脸说,“否则,你是怎么知道那番话的?”

“好吧,我承认,我从他的记忆中看到了。”西里斯懒洋洋地端详着自己手中的水晶酒杯,“事实上,你这番话对我的启发也很大。我得感谢感谢你。”

“行啊,感谢感谢我。你能好好活着,别贸然行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说,“格兰芬多们总是过于冲动,这一点容易被人利用。”

“那么斯莱特林呢?”西里斯辛辣地说:“斯莱特林们总是把一往无前的勇气视为冲动,把懦弱当成所谓的审时度势。遇到什么事情,跑得最快的就是他们。”

“谢谢夸奖。”德拉科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在这类事情上打嘴仗,否则这话题就没完没了了。

实际上,自打他一进门,他就意识到了这栋宅子里不同寻常的安静氛围。

没忍住好奇,他主动发问:“韦斯莱家的两个孩子呢?”

“什么孩子?你的口气可真不小——罗恩的年纪可比你大。”西里斯对着水晶酒杯做了个鬼脸,“他们回陋居了,韦斯莱夫妇回来了。”

“只剩下一个留守在家的孤家寡人?”德拉科调侃他。

“你要是再来晚一点,说不定我也出门去了。”西里斯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正巧,我想对你坦白一件事——”

稀奇啊,西里斯竟然也会严肃。

德拉科终于不再研究那挂毯了,一脸疑惑地回了头。

“你得保证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那个,你母亲那天来找过我……”西里斯期期艾艾地说。

十分钟后。

楼下的厨房里,克利切正在勤勤恳恳地刷洗着一口大锅,心里头怀疑着自己的惨淡人生。

忽然,二楼客厅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绝对要把你给大卸八块!”

小精灵手一抖,把那口锅连同刷子掉在了厨房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西里斯听到了那声要命的响动。

“克利切,保持安静,不许上楼!”他嚷道,不耐烦地一挥魔杖,把二楼的门关上了,顺手施了几个咒语,以杜绝任何偷听的可疑耳朵。

他继续解释道:“我知道,可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来找我的,你也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可我早就对你说过了,不许动她!”德拉科不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不再保持淡然或者平静。

他满脸怒意地质问面前的男人,“你现在在干什么?把她带到坑里去!这解释了太多我的疑惑了,为什么她最近一副神经质的样子……天天在家闭关查书……”

“不然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西里斯站起身来,摊开手,非常无奈,“难道让她知道实情,把这件事当成利益交换的一环,到处跟人做交易吗?冒着‘把我们长久以来的计划毁于一旦’的风险?”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德拉科怒视着他,“我就是不想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也不想让她再担这种惊、受这种怕了!”

西里斯扭着眉毛,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听听你这话说得——好像她曾经吃过苦似的!天下最舒坦的就是她!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承担些什么,还要一门心思带他去参加那些无聊的社交聚会,给他拉郎配!”

“别小瞧我的情报网,我可都听说了!这些天来,你不觉得累吗?”他气呼呼地说,“我都替你觉得累!我替你觉得不值!”

德拉科激烈地喘着气,被他怼得无话可说。

那些苦,母亲前世都吃过了。

今生,虽然母亲依然在某些事情上固执到离谱——

他总还是会忍不下心,下意识地不想让她再多受点委屈。

可是,谁能知道?谁能理解他?

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他艰难地说:“我当然觉得累。可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出来啊!告诉我,坦诚一点,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我该怎么帮你?”西里斯“砰”地放下酒杯,语气显得焦急起来,“不要用你那可怕的斯莱特林式的思维处理问题,天天藏东藏西,什么都憋在心里!”

他看着德拉科无比烦恼的样子,追问:“我究竟还不知道什么,你究竟需要我怎么做,你倒是说话啊!全都告诉我!”

“你以为我不想吗?”德拉科皱着眉头说,“可我不能!”

“不能?”西里斯疑惑地问,“什么叫不能?”

德拉科看着他的脸,气势陡然弱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虽然还是紧绷着脸,声音却小了下来。

他心中挣扎着,目光摇曳着,表情沮丧着。他喃喃地说,“我不能,谁都不能……”

西里斯心里有点恼怒。

“有什么不能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他气愤地盯着德拉科那张紧绷的脸,心里感到有点失落,“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不能给你保守秘密?你觉得我会背叛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朋友!”

而后,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不可置信地问:“怎么——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我当然信任——”德拉科想都不想地说,而后忽然顿住了,“你——你把我当朋友?”

“当然!我以为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一点了!”西里斯怒极反笑,反过头来质问他,“不然呢?我们是什么关系,仅仅是远房亲戚吗?你觉得,我与你共享信息,同你合作寻找魂器,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仅仅因为你是纳西莎的儿子吗?”

“当然不是,你和我母亲——”德拉科想当然地否认着。

“我跟她向来就不对付!”西里斯强硬地挥了挥手,接上了他的话。

“可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你所说的‘一条战线上的朋友’,仅仅是因为要消灭魂器,因为哈利才——”德拉科说,语气中有一丝凝滞。

“是,可不完全是!”西里斯摇着头,激烈地说,“不仅仅因为消灭魂器,也不仅仅因为你是哈利的朋友!我将你视为朋友,是因为我欣赏你——欣赏你这个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有相似的信念!难道我们不是彼此信任、并肩作战的朋友?”

西里斯愤愤地喘了口气,大声质问他:“德拉科·马尔福,我将你视为朋友,有这么难以理解吗?”

德拉科愣愣地望着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可是,我的家族有食死徒的背景,哪个正派巫师愿意首先将我视为‘朋友’?”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

“可你不是食死徒,你也没有做食死徒的事!”西里斯瞪了他一眼。

“迷宫外,你曾经不是怀疑过我跟食死徒有什么牵扯——”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不都跟你道过歉了吗?还道歉了两遍!”西里斯愤愤地说,“你还想听第三遍吗——对不起!你这个记仇的斯莱特林!”

“是啊,我是个斯莱特林——”德拉科心情沉重地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声调越来越低,“可我是个斯莱特林啊,我永远变不成格兰芬多,你明白吗?”

他是不择手段的、满腹心机的、从不清白坦诚的斯莱特林。

缺乏勇气、满身懦弱的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们最看不上的斯莱特林。

他每次去格兰芬多餐桌边找赫敏的时候,都要无数次假装自己不在乎那些满怀着愤恨与恶意的目光,甚至还要反过头去挑衅那些目光,以示自己无坚不摧。

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吗?

“是,你是个斯莱特林,那又怎么样?” 西里斯的嘴唇扭曲着,眼睛里闪着一点微光,“我弟弟雷古勒斯,他也是斯莱特林!他还曾是个食死徒!可我为他感到骄傲!”

德拉科怔在原地。

他嗫嚅着嘴唇,小声说:“你刚刚还嘲讽过我——”

“那不是朋友间的日常斗嘴吗?”西里斯惊愕地说,“不是你先起的头吗?你的心态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可——你还曾经对我说过,你认为斯莱特林们是一群胆小鬼。”德拉科一字一顿地、执拗地说,“很早以前,我在霍格莫德村见你的时候,在我们还不那么熟悉的时候,你就曾经很不屑地说,斯莱特林缺乏勇气、满身懦弱——”

西里斯望着德拉科忐忑不安的样子,心里忽然平静下来了。

在这突然的情绪爆发中,西里斯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也许,面前的少年不是不把他当朋友,只不过,他斯莱特林的特性让他无法像格兰芬多那样真诚,更无法像格兰芬多那样不怕伤害。

德拉科·马尔福不是那种可以随便与大家打成一片来交朋友的人。

他对别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多少信任感。

他对于“朋友”这件事似乎格外慎重,也格外缺乏安全感。

于是西里斯·布莱克了然地叹了口气,收起了他所有的玩世不恭,收起了他所有的犀利锋芒。

他拿出了自己最真挚、最深刻、最柔和的目光望着德拉科。

“德拉科,请原谅我那时候的口不择言。我那时候刚离开阿兹卡班,我得承认,那时候不是我最好、最理性的状态,我那时候的思想过于偏激了。”他诚恳地说:“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在反思,我也在成长。现在,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我的思想已经产生了变化。”

德拉科发现,西里斯的灰眼睛里闪耀着骄傲的光彩,正如他的脸上绽开了愉快的微笑。

“德拉科,我的身边从不缺乏令人敬佩的斯莱特林。我最喜欢的堂姐安多米达——你该叫她一声姨妈的——也是一个斯莱特林。”

安多米达——德拉科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他从未有机会见到过这个陌生的姨妈。他曾在贝拉特里克斯这个疯子姨妈的嘴里偶然听到她对安多米达的咒骂,也曾在母亲的某些旧物中依稀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母亲总是不愿意提她,甚至假装自己没有这个姐妹。

他没想到,他竟然会从西里斯这里得知这位素昧谋面的姨妈的消息。

西里斯正语气热烈地说:“可你看看她干了什么?她离家出走,嫁给了一个麻瓜出身的男人,她还养出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你敢说安多米达缺乏勇气吗?”

德拉科听着这个失联多年的姨妈所制造出的激动人心的故事,轻轻地摇摇头。

“那孩子当了傲罗,现在还加入了凤凰社!你大概从哈利那里听说过她吧——那个叫唐克斯的女傲罗?”

德拉科点点头,忽然想起了活点地图上那个糟糕无比的名字,嘴角闪出一丝笑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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