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不肯轻言的理想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除非你算上另一对挚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醉醺醺的少年唱着莫名其妙的歌,被气得满脸通红的少女往楼上拖去。
“德拉科,我没想到你唱歌的风格像是那个啰啰嗦嗦的分院帽,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赫敏气哼哼地说。
赫敏·格兰杰从未见过德拉科·马尔福烂醉如泥的样子——直到今天。
她还以为自己永远看不到这矜持少年喝醉的样子呢。
在对于酒的自制力上,他一向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无数个在霍格莫德村三把扫帚酒馆度过的时光,他总是优先选择喝最寡淡的气泡水。
赫敏知道,德拉科不是那种滴酒不沾的人。他偶尔会克制地陪着她喝点黄油啤酒,或者蜂蜜酒那种追求口感的不那么烈的酒。
然而,谁都不知道他竟然还能喝这种烈度极高的火焰威士忌。
“……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搞糟,这样的友情怎么会一笔勾销……”他继续大声唱着,莫名其妙地笑着。
“哦,消停会儿吧,德拉科!”赫敏叹了口气,艰难地往楼上走。
“赫敏,我很高兴——”德拉科大声说,“我今天交了个朋友!”
“谁?”
“西里斯!”他自豪地说,“西里斯·布莱克!传说中最勇敢的格兰芬多!”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们早就是朋友了!”赫敏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又在啰啰嗦嗦地说傻话,“为什么我竟然会有一瞬间以为你能说出点新鲜事来呢?”
半是搀扶半是拖拽,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到了楼上去。
“赫敏,为什么要往上爬?”那满嘴酒气的少年停下了口中的那首歌,晕乎乎地问,“我们要去猫头鹰棚寄信吗?”
“当然,寄信,当然。”赫敏气呼呼地说,一脚踢开了自己卧室的大门。
“寄给谁?”
“寄给德拉科·马尔福——”她带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床那边挪动,“我要告诉他喝酒是不对的!”
“喔——他不该喝酒的。”少年笃定地说,在床脚那边摇摇晃晃地站定,闭着眼睛说,“他喝酒会误事,还会做错事,最坏的就是他了……”
“没错!”她像个女王一样高傲,一把将他推到床上去,给他的脸上制造了惊愕、迷茫和快乐交织的情绪,“你该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行为,德拉科·马尔福!你破坏了咱们立好的规矩!”
“抱歉……赫敏……抱歉啦……”他扭过头,嗅了嗅枕头,似乎闻到了某种令他快乐的味道。
于是他蹭了蹭那枕头,兴高采烈地躺在床上,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星图傻笑。
笑了一会儿,他疑惑道,“你在哪里,赫敏?”
“这里!”赫敏把一杯水搁在他身旁的床头柜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
她气呼呼地说:“认错态度倒是好得离谱,可惜我认为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少年被这响动吓了一跳,立刻哭唧唧地说:“我头疼……赫敏……像是有‘嗖嗖—砰’烟火在我脑袋里炸开了……”
“怎么回事?”她顿时顾不上生气了,俯身过来,用手去触他的额头,又打算用自己的额头去试试,“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西里斯这个——”
“哦——赫敏……我的乖女孩……你来了!”他突然用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瞧着她贴近的脸,微红着脸,用虔诚又严肃的语气轻声说,“我能——亲亲你吗?”
赫敏霎时间被这句话擦红了脸。
“不可以!你嘴巴里全是威士忌的味道!”
她赶忙把脸离得他远了一点,口中愤愤不平地说,“而且,我还在生气呢!”
“好吧。”他失魂落魄,又开始喃喃地叫起她的名字来,“赫敏……赫敏……赫敏……”
“怎么啦?”她疑惑地盯着他忽然颓唐下来的脸,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发问,“德拉科,你为什么老是叫我的名字?”
听到她的问题,醉醺醺的少年试图睁开眼,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表情像是一个目瞪口呆的小孩子,在观赏一件他没想到自己会有幸得到的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
下一秒,他就忘记自己要回答什么问题了。
德拉科正痴痴地凝视着那双棕褐色的美好的眼睛。
他的心里忽然感到火烧火燎的。
或许是烈酒在灼烧肠胃,或许是记忆在煎熬肺腑。
灰色的眼睛眨动起来,一滴灼热的水猛然从他的眼角溜了出来。
“赫敏,别走,好不好?”他愣怔地望着她,恳求道,“求求你,别走……我很抱歉……你能不能不走?”
赫敏瞧着他的样子,心里感到莫名其妙。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忽然哭了?嘴里还说着没头没脑的傻话?
可他的眼泪一直在流。见她不理他,那眼泪甚至流得更厉害了。
“我……我不想让你走……别生我的气……别走……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好不好?”
“德拉科,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赫敏轻声问他,心中迷惑不解,“我为什么要跟别人在一起?”
“因为我错了……我做了错事……我错得离谱……”他说着说着,神色忽然慌张起来了。
他不敢再看她,转过身去,把脸埋在她的枕头里,把手臂藏在她的枕头底下。
赫敏瞪着他,惊讶地看着他把她的枕头搞得乱七八糟。
那醉醺醺的少年把自己蜷成了一团,似乎准备当个鸵鸟,钻到她的枕头里,把自己藏起来。
他背对着她,又开始喃喃低语了:“抱歉……赫敏……抱歉……”
“好吧,我原谅你了。”赫敏实在不忍心生他的气了。
她重又靠近了他,摸摸他漂亮的铂金色头发,有点儿担心他此刻的状态。
她迟疑地说:“好吧,德拉科。我相信你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毕竟你的态度这么诚恳。”
“可是,你并不需要哭啊。也不必被迫害妄想症到觉得我要去喜欢别人。我喜欢你呀。”她温和地说,觉得他不停地闻嗅她的枕头的样子,像只可怜兮兮的、流离失所的、然而又加倍讨人喜欢的、金色毛发的小狗。
德拉科乖乖地被她抚摸着,终于安静下来了。
他觉得这抚摸很亲切、很轻柔,让人心里安稳。
他闭着眼睛,口中哼哼唧唧地撒起娇来:“就是这样……不许走……赫敏……不许走……”
“行……吧……”赫敏疑惑地答应着,觉得他可能喝得神智不清了。
她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德拉科,听着,你以后再也不许喝这么多的酒了!”
是的。
过多的酒精,让德拉科的大脑屏障出现了松动。
他总觉得那些坏情绪的波涛在汹涌地拍打着他所辛辛苦苦筑起的堤坝,呼啸着想要冲出来,冲毁他的理智,侵占他的家园,损坏他所钟爱的一切。
只有她的抚摸能平息这波涛、这浪潮、这发自内心的狂暴。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又不再抚摸他了。
梅林啊,这残忍的女孩,她去了哪里?
他重新感到大脑疼痛。
于是,德拉科试图睁开迷蒙的眼睛,寻觅她。
“赫敏,你在哪里?有人在欺负你吗?你在尖叫吗?你痛吗?”他发现自己的热泪从一只眼睛流到另一只眼睛里,又滚落到枕头上,“抱歉——”
“我没有尖叫。没有任何人尖叫。德拉科,你得清醒点了——”面前的女孩担忧地叹了口气,俯身看他,“我都没法对你生气了,看你这样可怜巴巴的模样!喏,我刚刚找克利切要了点醒酒药。你得喝上点儿,可以缓解头痛。”
“是啊,头痛。”德拉科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又酸楚难熬。
“抱——”他朝天花板张开双臂,开始耍赖。
“先喝药。”她端着药,轻声哄着他,“喝完我就抱你。”
德拉科闹了三五秒钟的脾气,不想喝药。
可是他又希望她抱他。
勉强地张开嘴,他叹口气,用吸管喝掉奇奇怪怪的药水。
德拉科委屈极了。他皱着眉头,哽咽着说:“苦……苦得要命……为什么我要吃这么多的苦……我从没吃过这么多的苦……这是报应吗?”
赫敏摇摇头,把那被他喝光的醒酒药搁在一边,凝视着他那张皱缩在一起的苦瓜脸。
他正眼含热泪,声音颤抖地问她,似乎只有她知道问题的答案一样:
“赫敏,你说,我吃这么多的苦,是报应吗?”
“当然不是。”她忍俊不禁,觉得他这样发脾气的样子很可爱。
她往他嘴里填了点什么,“乖,张开嘴,给你吃个薄荷糖。”
“呸!麻瓜的甜点!”德拉科闹脾气式地说。
然而,下一秒,他还是张开了嘴,乖乖地含进那颗糖,还不敢吐出来。
他怕他的赫敏生气。
然后那如梦似幻的女孩爬上来,枕在他的肩膀上,伸出手臂搂着他。
“德拉科,好点了吗?”她亲切地说。
“没有。”他的脸颊红通通的,委屈巴巴地吮着那颗味道还算不错的麻瓜糖果,依然觉得自己脆弱得要死。
“我给你揉揉脑袋,舒舒服服地睡一会儿,好不好?”她开始揉他的太阳穴——那里正在隆隆作响——就好像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揉着他。
“不能睡着……会做噩梦的……”他失落地说。
“不会的。”她亲切地、轻松地说,“你会做一个好梦的,德拉科。”
他胡乱地答应一声,对“自己能舒舒服服地睡着”这件事依然不抱任何希望。
可是,她的手和声音像是有魔法一样。
被她揉着揉着,听她轻轻哼着一首轻快的歌,他竟意识模糊起来,沉入了一个薄荷味的甜梦里。
没有噩梦。没有痛苦。没有尖叫。
只有青苹果味和玫瑰味的花香。
只有手中如云如雾的头发像流水一般淌过去。
只有少女的柔唇轻触在他的脸上。
她的手指挤压走了他大脑里所有的痛苦。
她的柔软身躯笼罩着他,轻轻擦拭他,拭掉了他灵魂里的苦涩划痕,填补上了他灵魂上呼啸着荒原风声的空洞。
真奇怪。
他竟然梦见他们在接吻——薄荷味的清凉透明的吻。
他梦见她在亲吻他,亲吻他的灵魂。
那一定不是真的,赫敏不在这里——她去听什么该死的麻瓜讲座了。
而他,在跟自己新交的朋友——西里斯·布莱克——喝酒、下棋、聊天。
他们定了许多计划——复杂的计划、艰难的计划。
而后他们踌躇满志,又喝了更多的酒来互相干杯。
那么多酒,他该头痛欲裂的。
他绝不该如此刻这般灵魂轻盈、飘飘欲仙。
他梦见她轻吟着吻他的唇,圆环一般的小小的薄荷糖在他们的口中来回游走。
他吮着她的舌尖,她吸着他的唇。
他微笑着,又快乐又凄楚地微笑着,对她想念极了、爱慕极了、渴望极了。
赫敏抚着他的脸,拭去他的泪。
一个亲吻而已,为什么也会激出他源源不断的热泪来?她惊讶地想。
她尝试着抚摸他的后背,像抚摸一只不听话的醉醺醺的闹脾气的大猫。
那大猫幸福地感叹一声,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哼叫着,紧紧搂住了如云如梦、如纱如织的女孩,任由她安慰着。
那么香,那么软,那么柔,他的赫敏。
喔——他的赫敏啊。
德拉科的大脑清醒了。
他睁开了眼,发现面前是她活生生的俏丽的脸。
那女孩正虔诚地阖起眼帘,睫毛微颤、脸颊泛红。
她——正在纵情地吻他。
她揪出了他扎得紧紧的衬衣下摆。
她解开了规规矩矩的衬衣纽扣。
她的手指滑进了他的衬衣里。
手指在他身上积极地四处游走,大胆地探索着少年藏在衬衣下的骨骼、肌理和纹路,完全不像她平时那样矜持害羞。
怎么会——她怎么会这样热情?德拉科惊讶极了。
难道刚刚喝醉了酒的人是她,而非他吗?
她为什么会毫不顾忌地、没头没脑地对他瞎胡闹起来?
这女孩还不知道他睁开了眼睛。
她正闭着双眼,吮着他,抚着他,鼻间发出满足的感叹,嘴角凝着快乐的笑容。
德拉科被她的放纵弄得浑身颤栗。
舒服极了,迷醉极了,热极了。
终于,他暂且停下不由自主的唇,疑惑又兴奋地问:“赫敏,你——”
那双眼睛茫然地睁开了,棕褐色的眼睛懒洋洋的,闪出一丝享受的快意;而后,她眨了眨眼,迅速搞清楚了局势,慌张覆盖了她的眼睛,藏起了那些肆意欢愉的情绪。
“啊——你醒了?”她顿时撤回了手,猛然离开了他,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摆出了一本正经的严肃学究脸,嘴里咕哝着,“哦,那醒酒药的确见效挺快,比庞弗雷女士的解酒药还好使。我得问问克利切是怎么做的!”
德拉科的怀中猛然一空。
他盯着她泛红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坐起身,嘴角逐渐勾起来了。
“赫敏,你刚刚在干什么?”他眯起眼睛,笑着打量她,把脑袋从她微低着的头下方往上探,瞧她慌乱的四处乱飞的眼睛,“你该不会……趁我喝醉的时候,吃我的豆腐吧?”
“没有。”她面红耳赤地说。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他说,“你的嘴唇刚刚在干什么?”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头来看他,“嘴唇——是不小心碰到的。”
他把脸凑近她,端详着她,轻声问,“是啊,我相信你。你的手也是不小心碰到的我。”
“我原本没打算吻你的,”赫敏紧张极了,“我也没打算摸你的。”
她原本只是打算趁他睡着偷偷吻他一下,就一下。
哪知道吻上去,就有点收不住了。
最要命的是,她不小心对他上了手,并且舍不得放下来了。
他美好极了,诱人极了,让人忍不住沉迷。
她原本想着,反正他醉得迷迷糊糊的,大概不会知道她的小动作。
哪知道他醒得这样快?赫敏有点懊恼。
“我相信你。”他好整以暇地说。
那双透亮的眼睛正在逼近她,似乎要看穿她的思想。
她用双手往后撑,身子往后退,哪知面前的少年变本加厉,像一只猎豹那样优雅又危险,他倾身过来,直把她逼得失去重心,重新滚落在自己的枕头上。
少年眼疾手快,用一根胳膊垫着她,身体贴着她,帮她软软地倒下去了。
她慌张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浮起甜蜜。
他总是待她很小心、很温柔的。
他总是不舍得叫她受伤,即便是床,他也不忍心她独自栽倒。
他总是会垫着她,是不是?她微笑了。
德拉科把她温柔地压向自己的胸膛。他灰色的眼睛里是她害羞的脸,她的眼睛里则倒映着天花板的星光。
“德拉科……”赫敏张口结舌,心脏狂跳,感受他用微微泛红的鼻尖蹭她的脸颊。
他像一只温柔地向她撒娇的大猫。
他轻声笑了。他的唇在她嘴唇上方停留了很久,温热的鼻息拂在她的唇间。
如她所愿,他没有吻她。
赫敏差一点就要仰起头吻上去了。可是,她又怕这动作暴露自己对他的痴迷。
于是她紧张地眨眼睛,手抓紧床单,忍耐着没有凑上去。
他似乎并不因此感到失落。他轻笑着,开始用鼻子嗅她。嗅她的脸颊、耳朵、头发。然后是脖颈和锁骨,把轻柔的鼻息笼罩在所有他曾攻占过的区域,连同他似有若无的爱意,毫无触碰又明目张胆地流淌在她的肌肤上。
他微微笑着,目光柔和,呼吸绵密,继续往下嗅她,用鼻尖在她身上点来点去。
这比亲吻还要折磨人。
她的手紧紧扣着他的腰,感觉他烫人的温度正在透过衬衣灼烧她的手指和掌心。
她凭借不久前的记忆,回想他的触感:柔滑如蜂蜜,坚硬如磐石,标致如雕塑。
“我相信你。你是不小心碰到我的。可是,你不想吻我吗?不想摸摸我吗?”德拉科重又探过身来,在她耳朵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点诱惑,“我可以——随便你摸。”
“想是想……”她喘息着,看着他的侧脸和头发,脸红得要命。
“可是,我怕……会失控……会忍不住……我没准备好……”
“那么,只来一个简单的亲吻,好不好?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他软着声音对她说,轻柔地把她脸颊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去,“我不会失控的。我会忍住的。我任凭你处置。我绝不会不经你允许做别的事。要是想做什么的话,我早就做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我知道,我知道。”她喃喃地说,被他话语里的意有所指弄得面色绯红。
她想起了在法国酒店那个狂风骤雨的下午。
他有无数得寸进尺的机会,可是他很绅士。
他忍住了更进一步,因为她说:“我有点儿害怕”。
这经历给了她一点儿信心。
赫敏把心一横,略略抬头,吻上他的唇,获得了他如火的回应。
她愉悦地感受他的热情,手悄悄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心里享受地哀叹一声——
我从不是说你会失控,也不是说你会忍不住啊。
德拉科,你对自身的魅力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她惶惑地想,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他的吻依然泛着薄荷糖的味道。清清爽爽的薄荷味湮没了一切酒气。
从微眯的睫毛间,她看到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看到他微笑的样子——为她痴迷的样子——有如幻梦的样子。
一个绵长的吻之后,少年喘着气松开了她。
他们在床上侧着身子,互相对望。
他微微弓起身子,没有完全贴近她。她想要贴近他,他却红着脸躲开了。
“等会儿。赫敏。”他红着脸说,手里揉着她的发梢,握得很紧。
赫敏听着自己发梢发出的摩挲声,咬着唇看他。
她总是想要对他贴得更近一点,来缓解她无所适从的心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身心紊乱的情绪和渴望。
也许问题的根源在于她。是她想要更多,而不是他想要。
可她慌乱又害怕,她毫无经验。
她很困惑此刻的自己。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
每次嗅到他,她会觉得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