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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阴谋诡计的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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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阴谋诡计的施展

赫敏·格兰杰正思绪万千。

她站在那间宽敞豪华的盥洗室内,一边洗手,一边对着洗手池前的那面魔法镜子发愣。

它正对她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喔,一个女孩!这倒是个新鲜事。”

“相信我,这对我来说也是新鲜事。”她关上水龙头,对那镜子喃喃地说。

今夜所发生的令人目不暇接且心神俱震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她究竟是为什么会在魔法部的舞会上溜到神秘事务司去探险?

她究竟又是怎么突然之间跑到了德拉科的家里来?

最重要的是,她刚刚都对他做了些什么啊?!

他究竟会怎么看待她对他的那些上下其手的行为?

他不会正在心中洋洋得意吧?

镜中的女孩拍打着泛红的脸颊,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喝点缓和剂或者镇定剂来纾解焦虑情绪。

她凝视着镜中的女孩,试图劝说自己。“赫敏·格兰杰,冷静!”

“喔,‘冷静’这话他倒是经常讲。”镜子得意洋洋地说,“每次做完噩梦,他都会站在这里对我说上很多遍。”

“你是说德拉科吗?”赫敏惊讶地问,“他经常做噩梦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亲爱的。”镜子发出了神秘兮兮的“嘘”声,“这可是身为马尔福家镜子的职业操守,保守每一位照镜子的主人的秘密。”

“好吧。”她低声说,忽然担心起他来。

他又做噩梦了吗?

隐隐约约地,赫敏能从某些端倪中逐渐发觉一件事:德拉科似乎存在着某些睡眠问题。

他似乎经常做噩梦——这可不是件好事。

“不过,我很久都没见到过女孩子了,得有几十年了。”镜子用夸张的语气拖腔拖调地说,试图引起发愣着的女孩的注意,“我猜想,我不介意同一个漂亮女孩说点不那么隐私的话题。”

“例如?”赫敏好奇地问。

“他的身材可真不错。”镜子咂着嘴说,“我真想摸摸他,可惜我没有手。假如我是个活生生的女孩子,我大概会想要同他欢度良宵,你说是不是?”

赫敏瞅着那镜子,无言以对。

她能对一面大放厥词的镜子做出什么评价来?

那镜子的声音充满遐想。“假如我能有你这身皮囊,我一定缠着他不放。最起码要从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要是期间我有一秒睡着,算我输……”

“麻烦你考虑一下人类的体能,好吗?”赫敏微红着脸,忍不住反驳那镜子,“人是会累的!”

“你多虑了。我敢打赌,他肯定很能干,”镜子兴致勃勃地说,“我看过他洗完澡的样子,那时候他还没穿浴袍……他看起来就像一场盛宴……你也该看看的,然后你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赫敏从没想过,此生她会被一面镜子的话给烧红了脸。

这番不着调的大胆言论让赫敏重新记起此前的半个小时里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后半段经历——在床上的那段经历。

她记忆中的某些感触告诉她,这镜子或许没夸大其词。

“我——我认为你该重新定义一下隐私话题的范围,”赫敏对着镜子慌慌张张地说,“这对我来说,是很私密的话题啊!”

“是吗?”镜子不耐烦地说,“可我说的都是能用肉眼看到的、童叟无欺的事实!隐私话题不该涉及到头脑和思想吗?那才是我——作为镜子——所难以折射的内容。”

“总而言之,”赫敏坚决地说,“你得闭上眼睛,我拒绝你折射我的一切,无论是头脑、思想还是身体。我要换衣服了!”

“好吧。你比他小气多了,他起码还没让我闭上眼睛!”镜子的声音有点不高兴,“多么遗憾!我猜你肯定很有料,我从你的领口都看到了——”

“闭嘴!”赫敏捂着胸口,惊骇地说,“还有,快闭上眼!”

“遵命。我选择沉睡——”镜子悻悻地说,“鉴于梦里什么都有。”

那面疑似路易十五时代流行的洛可可风格的不规则形状的蛇纹银制镜子立即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惬意的小呼噜声从镜面上传出来。

赫敏这才敢小小地舒一口气。

当你拜访一个历史悠久的魔法家庭的时候,大概总是会存在这样的问题: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对你说话的装饰豪华又脾气古怪的生活用品会是哪一个。

然而,赫敏确信,镜子旁边那盏卷草花纹的壁灯是不会突然活转过来,试图对她说话的。

因为那盏壁灯拥有着显而易见的麻瓜世界的痕迹。

顺着那根堂而皇之地穿在外面的电灯线,她发现原本应该安放蜡烛的、疑似18世纪所制造出来的灯座上,明目张胆地放着麻瓜们常用的卡扣钨丝灯。

“哦,当然,电灯。”赫敏自言自语道,语气里充满怀疑,“马尔福家用电灯——德拉科以前对我提过一句——完全合理。”

等她走出那个奢华到不像话的盥洗室,从卧室走向隔壁的房间的时候,她发现了更多的麻瓜电灯的痕迹——壁灯、落地灯、吊灯、台灯——它们都被这房间的主人给打开了,将房间映照得亮如白昼。

尽管早有耳闻,麻瓜电灯在马尔福家的广泛滥用,还是再次震惊了她的三观。

在接触各式各样的魔法家庭的过程中,赫敏逐渐发现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态度上一向亲近麻瓜们的韦斯莱家,一盏带电的灯都没有;

号称“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的老宅门廊里倒是保有几盏老式麻瓜汽灯;

而现在,她震惊地发现,某个以“厌恶麻瓜而闻名遐迩”的所谓纯血巫师家族的宅子里的古董灯具上,全改装着麻瓜世界里最新款的电灯!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德拉科·马尔福,这就是所谓摒弃麻瓜的魔法家庭的作派吗?”赫敏揶揄之心顿起,开始调侃起这房间的主人来,“告诉我,你们家是买不起蜡烛了吗?”

房间的主人正倚靠在沙发上,姿态悠闲地翻看着一本古色古香的厚书。

“我早告诉过你了。麻瓜们有些勉强能用得上的东西,我们不拒绝给生活增添点便利。”少年的脸都没红一下,对马尔福家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随口问她,“盥洗室还用得惯吗?”

“呃——还好。”赫敏的语气有点匆促不安,“你的镜子挺调皮的。”

德拉科合上了手中的那本书,又捞起另一本书来,细细地翻动着。

他旁若无人地说:“它的话有点多,是不是?没烦到你吧?”

她用一种微微升高的语调,拘谨地说:“没有。”

“我早就想换了那面话痨镜子。它很乖僻,只肯勉强听从马尔福们的命令,家养小精灵们都拿它没办法。”他低头检查着书本的内页,语气无奈,“可有人在它的背后施了永久粘贴咒——谁都没法把它从墙上拿下来——我猜是以前某一任无聊的马尔福家家主干的。”

赫敏心思恍惚地“嗯”了一声,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面镜子所说的过分又不乏诚实的话,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打量他衬衣下的身材。

慌乱间,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不出所料地发现,那里也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麻瓜灯泡。

“赫敏,别愣着了。过来坐,我让多比给你去厨房弄了点吃的,放在这边的茶几上了。”他说。

赫敏发现自己没办法去看茶几。她满心疑虑地走过去的时候,目光总忍不住在他的衬衣和裤子上来回逡巡。最终她试试探探地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陷入了安静的思考。

她花了大概三五秒的时间,竭力把“德拉科·马尔福脱掉衣服该是怎样一场盛宴”这个问题驱赶到大脑的最深处,像一个心虚的罪犯一样把它给就地掩埋掉了。

而后,这自认“曾经在他的床上尝试犯下过某种罪行”的女孩,重新让自己琢磨起“马尔福家滥用的麻瓜电灯意味着什么”来。

德拉科觉察到了她异样的沉默。

他迅速抬起睫毛,瞥了她一眼。“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赫敏说:“我在想……那些电灯都是谁改装的?”

“我母亲。”德拉科懒洋洋地翻着书,说,“她不喜欢蜡烛的火焰,认为它们会把挂毯、壁纸和天花板给熏黑。”

“那么,你的父亲对此是什么态度?他对这种改装感到适应良好吗?”赫敏盯着他优雅的侧脸,显然话中有话。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每隔一段时间,我母亲就会变一变家里的装修风格,我父亲从来都对此表示高度赞赏。”

赫敏表情复杂地点点头,心中对此暗自嘀咕。

那对传言中痛恨麻瓜的纯血家族出身的巫师夫妻,真的没有丝毫感觉到自己滥用麻瓜电灯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吗?

重生这些年,德拉科早就对自己父母为人处事的“双重标准作派”习以为常了。

这会儿,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眼睛来,忙着打量她身上穿着的法式慵懒风的衬衫式高腰白灰条纹的连体短裤。

“喔,你把礼服换下来了?”他问。

“穿着礼服行动不便。”赫敏说,“既然不回舞会了,我就想干脆穿点轻便的衣服。”

他扬了扬眉毛。“随身带着便服?”

“我猜这就是有那个串珠小包的好处,是不是?”她得意地说,“我现在总是随身带一套能换的衣服,自从——”

自从她在法国经历过“没衣服可换”的尴尬境地之后。

她有点脸红,没继续说下去,假装对沙发边的一盏落地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德拉科对她的言外之意了然于胸。

“衣服挺适合你的,”他翘起唇角,盯着她露在外面的腿看了两眼,慢吞吞地说,“很漂亮。”

趁她还没感到不自在,他收回目光,摆弄起一个空杯子来,愉快地问她:“热巧克力还是热牛奶?”

“热巧克力。”她的眼睛从那盏灯上移开,随便看了一眼面前的茶几,顿时被几个堆得满满当当的三层点心磁盘给吸引了注意力。

赫敏大致能认出一些点心,诸如维多利亚蛋糕、蝴蝶杯子蛋糕、天使蛋糕、葡萄干布丁、柠檬糖霜切片蛋糕、海绵布丁、樱桃挞、黄油酥饼、蔓越莓司康饼等。

还有更多她叫不出名字的点心,看起来同样诱人。

当这女孩暗自疑心自己在参观茶点博览会的时候,德拉科遗憾地开口了。“厨房今天没做晚餐,将就吃些点心吧。”

“将就?”她说,看着那几十个造型精致的蛋糕、慕斯、马卡龙、水果挞、松饼以及手指三明治。

德拉科耸耸肩。“没有雪崩草莓蛋糕。我推荐你尝尝树莓香草奶油泡芙,哦,这个黑虎虾佐飞鱼籽三明治也不错,或者你喜欢比利时巧克力佐黄金鱼子酱的布丁?”

“你不觉得这些点心太多了吗?”赫敏刚想要同他探讨“食物浪费问题”,手里就猛然被他塞了一杯冒着气的热巧克力。

“没错,你说得对。”他懒散地说,“这些都是多比拿过来的,需不需要我把它召唤过来,让它哭着把这些点心拿回厨房?”

“喔,还是算了。”赫敏急忙说,“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她不想让多比在她面前哭唧唧的。

这个家养小精灵总是能摆出一副让人很难拒绝的架势,然后,不由自主地,赫敏就会为了去掉他脸上那副悲痛欲绝的表情而接受他可怜巴巴的请求。

“多比现在在干什么?”她问。

“它自打听说你来了就欢天喜地,现在正在厨房里,兢兢业业地给它‘伟大的、很会说服人的赫敏·格兰杰小姐’炖一点热汤来喝。”

“我觉得这已经够了,用不着再喝汤了——”赫敏说。她正用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啜着热巧克力,感到胃里暖洋洋的。

“给多比找点事情做吧,”他从容地说,“否则它会觉得自己不该拿那么多薪水,又要哭哭啼啼地闹半天。”

赫敏只能点了点头,望着那些盘子,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瞧着虽然挺唬人,其实没多少东西。你看,有些点心挺袖珍的,你一口一个就能吃下去。”看着她微微犯难的样子,德拉科说,“喜欢哪个?我来拿。”

“那就——试试你说的泡芙和三明治,还有那边的樱桃挞。”赫敏说。

她的男朋友立刻端起一个空瓷盘,用一柄银制甜点夹替她取点心,再眼巴巴地把盘子端到她眼前。

“要什么水果?”

“来一点树莓。”

“好——”他殷勤地冲她微笑着,“还有呢?

“盘子都快要满了。吃完我再自己拿吧,”赫敏叉起一块泡芙品尝着,不好意思地说,“别老看着我,你也吃啊……”

家养小精灵米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终于鼓起勇气,虚张声势地举着一根鸡毛掸子,抖抖索索地再次回到了图书馆里。

图书馆里的灯一盏都没亮,也没有任何书籍掉在地上。

她站在那排黑漆漆的书架前张望着四周,鸡毛掸子惊讶地掉到了地上。

她用小手把自己的大眼睛揉了又揉,发现这里静默如初。

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吗?米娅瞳孔地震,忽然想到了一些家养小精灵里面流传甚广的、诡异至极的、马尔福家图书馆的幽灵传闻,再次尖叫着跑了出去。

“……哦,对了,你刚刚在图书馆抽出来的书,我给你拿回来了。”德拉科对赫敏笑了笑,把刚刚他翻动过的那几本书放在她身边,“我检查过了,它们上面没带着黑魔法。随便看——带回去看也行。”

“谢谢!”赫敏的眼睛立刻亮了。

她往嘴里填着那些新鲜的酸酸甜甜的树莓,喜滋滋地研究起那几本书来。

然而几秒后,她摆弄着那些书籍的手却迟疑了。

她抬起眼睛来看他,眼神变得更加狐疑了。

德拉科盯着她微皱的眉,问:“怎么了?”

赫敏还没思考清楚,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吃到了一个有点酸的树莓。”

“来个甜橙?”

“算了,剥起来太麻烦了。”她随口说。

德拉科从水果篮子里掂起一个常温的果冻橙来,说:“我给你剥。”

“呃——你的手指好了?”赫敏问。

她注意到,他手上已经没有包裹伤口的那条手帕了。

“哦,用了点白鲜。”他将行动自如的手举起来给她看,“已经没事了。吃吗?我给你剥。”

“好吧。”她犹犹豫豫地说。

这位惯常不事生产的小少爷对她温和一笑,拿手边一块洁白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而后他低下头,拿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耐心,用修长的手指任劳任怨地替她剥橙子。

赫敏盯着他不太熟练的举动,心里想:德拉科的态度有点奇怪。

倒不是说“他照顾她”这件事本身有多么奇怪,他一直都热衷于从各种层面为她提供“特殊服务”——不管他是不是对这件事很擅长。

但今天,他的态度隐隐约约地与往日有所不同。

他过于殷勤了,赫敏心中暗暗警惕。

他似乎正在殷勤地用食物和书籍转移掉她的注意力。

他似乎想要让她的大脑忙碌起来,以忽略掉某些事实,或者逃避讨论某些话题。

某些他们尚未讨论完就被迷情剂所干扰而止的“预言球”话题。

赫敏蹙起眉头盯着他——没有忘记将那几本书收到串珠小包里——忽然说:“德拉科,我们得讨论几个重要问题。”

来了!德拉科心中哀叹。

他就知道,赫敏·格兰杰没那么容易被人敷衍过去!

从她合上那几本书,盯着他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德拉科心中打鼓,脸上维持着无辜的表情,试图对她微笑。“什么问题?”

赫敏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回想今夜,我认为你对那个预言球的态度非常审慎。你一早就知道哈利的预言球的事情,却从未对人吐露分毫。直到到了预言厅,才真正对我谈起这回事。”

“嗯哼。”德拉科低下头,佯装专心地剥着橙子。

“我虽不认同‘预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却认为你的这种审慎态度不是空穴来风。”赫敏说,“难道它所讲的不是那种寻常的、为了哗众取宠而故意耸人听闻的预言,而是具备某种真实的深意?”

她拿着一柄银制小叉子去对付一块樱桃挞,还不忘若有所思地说,“你说过神秘人很重视它,难道那预言的内容是真的?我得再去查查书,或者问问——”

“有关这件事,你不能问任何其他人。”德拉科打断了她的话,“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提起,甚至不要再随便回想它的内容。”

“为什么我不能回想它的内容?”赫敏不解地说,“你正在研究它,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要去看它?我也想要帮助你去研究它啊!”

德拉科看着她真挚诚恳的眼睛,心中忧虑万分。

她对他是如此热忱、如此信任,即使目睹他使用夺魂咒和遗忘咒,对此万分生气,也未曾怀疑过他的用心和初衷。

然而,她对于预言球的警惕性还是不够高。她知道了预言球的内容,却对于预言球背后的危险性一无所知。

假如赫敏怀着莫大的疑惑去随意探究预言球的内容,甚至去同别人讨论,这结果可能会很糟糕,甚至很致命。

德拉科思虑再三,决定对她松松口。

“赫敏,我不确定这个预言的内容有多少真实性。”他直白地说,“确定的是,黑魔王对它很感兴趣。仅凭这一点,我们就能得出结论——它极度危险。这意味着,与之相关的人也会面临极度危险。”

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甚至表现出了一丝畏惧。“现在,因为那个遗忘咒,隆巴顿已经忘记了这回事,他已经暂时安全了;而我们是这世间唯二的听过这预言球内容的人。这件事必须对所有人都保密,我们两个人才能安全。”

“我会保密的,虽然我还是对此一头雾水。”赫敏烦恼地说,“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你的信息来源,不肯告诉我你是怎么洞悉神秘人的想法的?你是在防备我吗?”

他停下了手里剥橙子的笨拙动作。“我并没有防备你。但我认为,你的思想此刻不安全。”

“不安全?”赫敏迅速扫了他一眼。

这种论调有点耳熟——德拉科可不是第一次提及“思想安全”的话题。

可是,她又不是哈利,大脑里并没有藏着伏地魔的灵魂,怎么会不安全?赫敏疑惑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他不安地说:“赫敏,我是想要告诉你更多秘密的。我也想要同你去讨论这件事背后的深意,甚至同你讨论预言球以外的更多事情。”

赫敏注意到,谈及此事,他的神情显得非常凝重,甚至有点儿忧心忡忡。

“可是,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在你的思想随时可能被入侵的情况下——告诉你更多。”他坚决地说。

赫敏皱起眉头来,盯着自己这位疑似患有“重度被迫害妄想症”的斯莱特林男友。

她拿出了自己更加坚决的表情。“德拉科,我并不能接受因为这种理由就放弃去了解你的想法,或者放弃去探究预言球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德拉科看着她,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所以我要给你一个解决办法。想要从我这里知道更多的信息和秘密,你首先要学会大脑封闭术。”

他看着她惊讶睁大的眼睛,心中暗想:她早就该学一学“大脑封闭术”了!

回想过去的几年里,赫敏知道的秘密可不在少数;随着他们关系的不断加深,共同经历了层出不穷的事情,她知道的秘密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了。

此前她没有被人摄神取念,没有被人获取到她心中的秘密,凭借的仅仅是一点被人小看了的运气,这并不保险,而是充满着隐患。

随着她的光芒越来越盛,她的才华也将越来越不容他人忽视。

人们不可能忽视掉某些事实: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霍格沃茨的学生那么简单。

她是经常处于风口浪尖的、麻烦缠身的、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的好友。

她甚至还无所畏惧地把自己的名字同“马尔福”这个姓氏联系在一起。

在种种复杂原因的作用下,或许有一天,有心人会盯上她的,德拉科神色莫测地想。

“大脑封闭术?”赫敏只惊讶了几秒的时间,很快就缓过神来了。

知道他并不是在防备她,她松了一口气。“哦,我明白了。”

“等等,假如你不是防备我,是想要防备谁?你是担心有人会入侵我的大脑吗?”她问,“谁会这么做?”

“那些有能力入侵别人大脑的人,都有可能会这样做。”他意有所指地说,“那些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高手。”

“可是,你是指谁?你这样忧心忡忡,一定是因为我身边有谁能够做到这件事吧?”赫敏眼珠转了转,语气显得很不认同,“别告诉我你在防备西里斯——”

“不。”德拉科笃定地说,“他不会这样做的。”

“那么,还能有谁?”她迷惑极了,“还有谁擅长摄神取念?”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可能会是……邓布利多。”

“为什么?”赫敏愕然道,“邓布利多教授怎么会做这种事?德拉科,我认为你的被迫害妄想症又严重了。”

德拉科抿紧了嘴巴,回想着自己在巴希达·巴沙特家里寻获的有关邓布利多的秘密,以及祖父曾经告诉过他的有关邓布利多的传闻。

“或许是我多虑了吧。”他往一盏瓷碟里慢条斯理地放着橙子瓣,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可我想,他是有可能会这么做的,假如有必要的话。”

德拉科所给出的惊人的答案,再度让赫敏陷入了思想的漩涡。

“你怎么突然防备起邓布利多教授来了,而且这防备程度较之以前有增无减?”她问。

“赫敏,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我有关邓布利多或者预言球的想法了。”他说,“学会大脑封闭术,然后我会试着把这两件事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好吧,我会的!”赫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时,我重申一点,我认为你对邓布利多教授的偏见有点深。他是不会对学生做这种事的!”

“就算你说得对,邓布利多不会做这种事,不代表别人不会做这种事。食死徒们也可能会做这件事。”

赫敏对他说着反话。“是啊,食死徒们会无所顾忌,前赴后继地冲进霍格沃茨,莫名其妙地对我施展摄神取念,完全合理,一点都不荒谬。”

“不仅仅是摄神取念。假如有人给你喝点吐真剂,你同样可能会不由自主地说出真话来,就像邓布利多曾经对小巴蒂·克劳奇做过的那样。”他严肃地说,“假如你的大脑封闭术足够厉害的话,你可以抵御这种情况。”

“哦,的确——”赫敏的声音有点犹豫了。

“赫敏,你不妨开阔一点视野。”德拉科说,“无论是曾经的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和三强争霸赛,还是今夜的魔法部舞会,你身处其中,应该能意识到一件事吧?”

赫敏扬起眉毛,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魔法世界是很广大的。它从来不仅限于霍格沃茨那一片暂时的安全之所,而是一个狼环虎伺的残忍的世界。”

“你的用词真是一如既往地浮夸。”她说,“狼环虎伺?”

“赫敏,别有用心的巫师不仅限于黑魔王,也不仅限于食死徒。别以为表面上正派的巫师就不会暗下黑手。为了达到目的,就算是魔法部的官员也会私下用禁咒、用禁药。”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而你怀揣着那么多有关黑魔王的核心秘密,这些秘密未必不会在某一天被人察觉、被人知晓、被人利用,再反过头来伤害到你或者身边的人。”

“唔,这话倒是很有道理。”她小声说。

他把那碟橙子瓣推到她面前,低声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遇到什么人,会不会碰到一个摄神取念高手对你猛然出招,或者喝到一杯居心叵测的加了强效吐真剂的茶。到那时候,你再想办法去应对,就太晚了。”

“我赞同。其实我最近一直在私下里研究大脑封闭术,你也是知道的。”她兴趣盎然地说,“这门魔法非常艰深,同时也很有意思,多谢你带给我的书。”

德拉科闻言,总算对她点了点头。

他抄起一块湿毛巾擦着手,随口提醒她。“之前你是出于兴趣去了解这门魔法,当然可以慢慢来;可现在,学会它已经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赫敏叉起橙子瓣的手顿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说:“就因为我听到了预言球的内容?”

“没错,从那一刻起,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学会大脑封闭术,以避免你被人窥探思想,以保障你的绝对安全。”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整个五年级的所有课业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件事重要。”

“我当然会尽快学会它!”赫敏不高兴地说,“可听你的意思,你似乎不准备在我学会大脑封闭术之前对我透露任何重要秘密了!”

德拉科犹豫不决地看着她,就好像他的想法被她给拆穿了一样。

“我认为你的态度过于夸张了。”赫敏的语气很不满,“你得分清谨慎与过度谨慎之间的区别,也得考虑到你的女朋友会不会因为你对于某些信息的过度隐瞒而感到抓狂。”

德拉科在这件事上展现了某种堪称执拗的态度。

“谨慎永不嫌多,思想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他说,“我需要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不会大脑封闭术的话,你对某些事情一无所知是最安全的。”

她回敬道:“然而你自大地认为,你自己的思想就是绝对安全的?”

德拉科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等等!这意味着,你的大脑封闭术一定很厉害,对不对?”赫敏忽然心领神悟,“我就知道你又背着我偷偷练魔咒了!夺魂咒、遗忘咒、无杖魔法,还有大脑封闭术——”

她愤愤不平地说,“你究竟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暑假里,你不是一直都忙得要命吗?”

德拉科对她好整以暇地微笑起来。

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坏笑着尝了尝她嘴巴上沾着的一点奶油,觉得她不服输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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