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发饰引发的危机
“…that's how Fleur moved into Black's house.(……这就是芙蓉住到布莱克老宅的全过程。)”赫敏愉快地对指环介绍完了昨天所发生的事。
“What a surprise.(真是出人意料。)”德拉科对指环波澜不惊地说,心里对西里斯翻了个白眼。
要是西里斯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别的小心思,他就把自己的床柱嚼碎了吃下去!
指环没有消停,而是继续显示着赫敏的话,话语间似乎带着一点犹豫。“There's one thing you need to know——(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
“——my bramble rose hair accessory is missing.(——我的荆棘玫瑰发饰不见了。)”她说,“It might have fallen into your house.(可能掉到你家里了。)”
“Oh——(哦——)”他停顿了片刻,似乎表现得很惊讶。
“Help me look for it, will you?(帮我找找,好吗?)”赫敏对指环说,“It was a gift from my mom.(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
“Absolutely.(绝对会帮你找到的。)”德拉科对指环承诺。
他正匆匆往家赶,并且在路上回想舞会那夜的情形,试图找到“荆棘玫瑰发饰落在家中何处”的一点线索。
送完赫敏以后,德拉科·马尔福就匆匆通过破釜酒吧的飞路网赶回了马尔福庄园。
他迅速跑到花园里收起了遗落在草地上的西装外套和那两张半脸面具,刚想要再仔仔细细地找一找那纽扣,就发现一楼门厅的灯亮起来了。
他顾不上再找纽扣,赶忙幻影移形,出现在二楼的小会客厅里。
时间卡得刚好,德拉科抚摸着手指间温热的指环,望着水晶玻璃箱中逐渐变成鲜红色的火蜥蜴想。
这时,纳西莎和卢修斯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路过小会客厅的时候,通过敞开的客厅门,他们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儿子正端坐于壁炉前的一张座椅中,手里翻动着《糊弄麻瓜的简单法术》。
“小龙,你还没睡吗?你的身体好点了吗?”纳西莎问,面上微带倦意。
“已经无碍了,妈妈。”德拉科愉快地对她笑了笑,“再好不过了。”
纳西莎打量了他两眼,松了口气。“既然你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去睡觉呢?”
德拉科放下书,用天真的语气说:“我忽然来了兴致,想比较一下今年新出的这一版《糊弄麻瓜的简单法术》与之前的初版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纳西莎耐着性子问儿子,发现他的表情显得有点惋惜。
“没什么不同——仅仅改了几个错别字而已。”他说。
“傻孩子!”卢修斯在一旁不耐烦地说,“你就不能明天再翻看这本破书吗?这都几点了?”
“其实,我是怕您担心我。”德拉科对自己的母亲说,“看到我安然无恙,您应该也能睡个好觉了吧?”
纳西莎心满意足地微笑了。
“没错,好孩子,妈妈放心了。”她冲儿子点了点头,说,“回房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往她的卧房迤逦而去的纳西莎·马尔福认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虽然西里斯那个布莱克家的逆子故弄玄虚,给她添了不少麻烦,但她已经找到了迂回解决此事的办法——她刚刚结交的“新朋友”史密斯夫人将是她揭开秘密的关键性钥匙。
丈夫卢修斯照旧利用舞会的社交机会与权力为朋为伍,并且取得了某些足以令他满面春风的进展。
儿子今夜也显得格外贴心、懂事和争气。他的成就——无论是级长徽章还是即将获得的梅林二级勋章——都被相熟的夫人们所争相夸赞。
她依旧是万事顺遂的美妙世界的绝对中心,纳西莎满意地想。
然而,一觉醒来以后,她却逐渐对此不确定了。
一大早,自己的儿子忽然在早餐桌上要求增加一个专属小精灵,并且指名道姓地钦点了一个看起来头脑不太灵光的小精灵。
“多比一个小精灵根本忙不过来,特别是当我需要熬制各类魔药的时候。”德拉科说,“得再找个小精灵专门替我刷坩锅、试魔药。不需要太聪明,但手脚得麻利,还得足够年轻,经得起魔药试验。依我看……那个叫米娅的小精灵就不错。”
这类无伤大雅的小要求——纳西莎找不出拒绝儿子的理由——她当然会尽力满足儿子。
“那就指派给你吧。”纳西莎随口问,“要不要多给你指派几个?”
“就先这样吧,谢谢妈妈。”德拉科对自己的母亲扬唇一笑,显得心满意足。
整个早餐桌的气氛母慈子孝,十分和睦。
直至此时,纳西莎还没觉察到任何异样的苗头。
到了半上午的时候,总管花园的家养小精灵忽然向她上交了一枚纽扣,向她尖声尖气地报告:“女主人,这是弗洛斯在玫瑰花园的草地里找到的。”
起先,坐在梳妆镜前的纳西莎没把它当回事,随手就把纽扣交给站在一旁的她的专属家养小精灵鲁比。
当天中午,她就听鲁比说,儿子的家养小精灵多比领走了这枚纽扣,声称那是小主人的西装——参加舞会时穿的那件——上掉落的纽扣。
她逐渐感受到了某种微妙的不对劲的气氛。
小龙的西装纽扣怎么会出现在玫瑰花园的草地上?纳西莎对此感到疑惑。
在去赴一场沙龙之约的路上,她总是忍不住想起这件她本该一笑置之的微末小事。
还没等纳西莎想出个所以然来,沙龙上的风言风语就猝不及防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这位惯于保持面不改色表情和自命不凡态度的夫人,差点当着众人的面摔破自己所维持的高傲淡定的面具,表演“大惊失色”的荒诞戏码。
“我儿子竟然在昨夜魔法部的舞会上邀请了某位不知姓名的布斯巴顿女学生跳舞,还跳了两支!”沙龙的角落里,她对雅芙瑞斯·扎比尼窃窃私语,“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
“我也听说了。”雅芙瑞斯啜了一口茶,满不在乎地说,“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你的心愿终于得到了满足。你不是一整个夏天都抱怨儿子太拘谨,不肯在舞会上同适龄女孩跳舞吗?”
“我是希望他能把目光放到别的女孩身上,可绝不是这种女孩!”纳西莎烦恼地说,“人们都传言那是一个戴银色面具的媚娃血统的女孩!她是跟着芙蓉·德拉库尔那个具有媚娃血统的布斯巴顿勇士一起到舞会上去的!”
“也许他只是试图向国际友人表示友好,并不一定是为她神魂颠倒。”雅芙瑞斯笑了笑,开始撺掇她,“你要是真的那么担心他,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他,看看他对他的神秘舞伴抱有什么样的想法?”
当天晚上,急匆匆赶回家的纳西莎姿态闲雅地坐在晚餐桌上,随口对儿子提起了话头,似乎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对了,小龙,魔法部舞会那天同你跳舞的那个女孩——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很漂亮,也很有魅力。”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说,“我很喜欢她。”
“哦。”纳西莎顿了顿,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她一整个夏天的谋划终于有了成果——儿子的眼里终于不仅仅只容得下那个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表达过“爱”那个危险词汇的麻瓜种女孩了,他终于可以欣赏其他女孩的美了。
悲的是,当她以为自己的儿子从岔路上走回来的时候,却万万没想到,儿子的眼光竟然偏移到了另一条岔路上去!难道,接受了她多年悉心教育的宝贝儿子,是那种只会屈服于媚娃们的漂亮脸蛋的愚蠢浅薄之人吗?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聪明的女孩,是不是?”纳西莎维持着脸上的优雅笑容——虽然心中在打鼓——用平缓的语调问儿子,“现在,你又开始欣赏漂亮的女孩了吗?”
“哦,毕竟我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孩,是不是,妈妈?”德拉科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我当然也会折服于一个具有完美脸蛋和完美身材的漂亮女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纳西莎觉得自己快要被儿子的态度给石化了。
那么,她这一整个夏天寻寻觅觅,看遍了几乎所有纯血家族出身的聪明女孩,费尽心思地把她们介绍给儿子认识,都是在做无用功吗?!
“漂亮女孩,当然也不错。”过了一会儿,她神情木然地说:“可是妈妈得提醒你,异地恋或者异国恋是很容易分崩离析的,妈妈不希望你受伤害。”
“我赞同。”德拉科神思恍惚地说,“遥远的距离对于培养感情显然有害无益。我现在已经开始茶饭不思地想念我的舞伴了。”
卢修斯从《预言家日报》后面探出头来,悄悄看了纳西莎一眼,发现她的表情很凝重。
他虽然一头雾水,尚且不知道那些舞会上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却明显地看出他的西茜情绪不对。
他轻咳一声,连忙替快要绷不住的妻子打圆场。
“德拉科,明天福吉要为你和西弗勒斯颁发梅林勋章——”卢修斯的表情淡然极了,似乎这是某件随口一提的小事,“提前准备好,不许迟到。”
德拉科点点头。他已经很久不再在意父亲那种别扭的态度,也早就不再考虑“父亲重新埋回到报纸背后的脸上是否偷偷绽放微笑”这类事情了。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继续拿调羹对付手中的那例汤。
当夜,纳西莎终于忍不住对卢修斯抱怨起来。“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小龙究竟是怎么想的。先是格兰芬多的麻瓜种,再是布斯巴顿的媚娃,我可真是受够了!”
卢修斯不以为然地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杯。“隔着英吉利海峡,他们一年到头能见几次面?最终只能沦为笔友之交。”
可这话并没有让纳西莎感到宽慰几分。
“我衷心希望,下一次他不要告诉我他喜欢上了黑湖底的人鱼!”她尖锐地说。
卢修斯想象了一下“马尔福家继承人将同一条丑陋的人鱼结婚”的可怕场景,顿时不寒而栗。
他对着窗户大声咳嗽了一会儿,最终面色铁青地说:“我对咱们未来儿媳妇的期许,起码要比人鱼那类物种要强一点。”
纳西莎烦闷地“哼”了一声。
卢修斯盯着她怒气勃发的脸,缓和了语气,试图劝解她。“我不想对于儿子的择偶问题多发表意见,我相信你在这方面比我更具备判断力;可不得不说,知道他移情别恋,不再把那个麻瓜种放在心上了,我可是松了一口气。”
“麻瓜种暂且不提,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个媚娃!”她烦恼地说,“我担心她施展了某种媚娃手段来蒙骗我们的儿子,所以他才表现得毫无出息。”
“不过是一时的迷恋而已——”卢修斯说。
纳西莎瞪着他。“一时的迷恋?这是不可接受的!我不能接受我的儿子是一个意志薄弱的肤浅之人!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西茜——”卢修斯放下了酒杯,决定采用自己的惯常手段,来缓解妻子的紧绷情绪。
“卢修斯,停下!今夜不许给我按摩了,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
卢修斯停下手,一脸黑气。
他把双手交叉,搁在自己的脑袋底下,百无聊赖地盯着头顶的床帏,继续耐着性子听西茜的长篇大论。
他的西茜啊,完全不顾及他们的夫妻生活是否缺乏应有的浇灌——她只顾着担忧他们行为叛逆、品味独特的倒霉儿子!
最终,纳西莎以一个终极问题结束了夫妻之间的夜话。
“……我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个问题。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小龙提早回家,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别有蹊跷?”
“西茜,我对此毫无头绪。你是知道的,我昨天忙于与福吉的交谈,没顾上注意他。”卢修斯沉思着说。
“我不怪你,我昨天也忙着同一个新结识的夫人打交道,忽略了他的行踪。”纳西莎悻悻地说。
次日早上,当她对镜梳妆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枚掉得颇为蹊跷的扣子。
萨维尔街上他们家时常光顾的那位裁缝可不是一个粗枝大叶之人,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为马尔福家服务,怎么会犯“扣子一用就掉”的这类低级错误?
况且,那扣子竟然掉在了花园的草地里。
假如小龙身体不适,从飞路网回家以后就该早些去休息,为何会在那种时间到花园中流连?
为了搞清楚这一切,纳西莎不得不做一点铤而走险的事情。
马尔福庄园女主人卧房的梳妆镜惊讶地发现,女主人忽然把刚画好的精致妆容都一股脑儿卸掉了,然后像一阵风那样离去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平台上的时候,纳西莎放缓了脚步。
她揉着太阳穴,神态幽怨地对等候在门厅整装待发的丈夫和儿子说:“我今天早上突然有点头痛,恐怕无法参加今天的梅林勋章颁奖活动了,抱歉,小龙……”
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套西装的卢修斯见状,顾不上对着门口的那面壁镜继续调整自己的领带了。
他疾步走上楼梯,三两步就走到妻子的身边去了。他握着她的手,端详着她苍白的脸颊,担忧地问:“西茜,怎么回事?”
纳西莎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卢修斯迟疑地说,“你自己在家里没人照顾,真的没关系吗……”
纳西莎对他眨了眨眼。“真的没关系……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支使家养小精灵们……你们快走吧,别迟到……”
卢修斯还是有点忧心忡忡,拉着妻子的手,不舍得离开她。
“不然就让他自己去领吧。”他用一种破釜沉舟的语气说,“我在家照顾你。”
“当然不行!”纳西莎厉声说,吓了卢修斯一跳。
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没绷住,立刻换上了温柔虚弱的语气,仿佛刚刚她所发出的元气十足的强硬声音是卢修斯的错觉。
“哦,卢修斯,你得陪着小龙,魔法部总还是有些不长眼的傲罗在的,是不是?”她轻柔地说,“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随便受那些老顽固的闲气。”
卢修斯知道她是在暗指某些揪着他们的食死徒背景不放的顽固的巫师们。
他皱起眉头来。“话是没错——”
“替我见证儿子的荣耀时刻,好不好?”纳西莎情意绵绵地说,吻了吻他的脸颊,“我保证,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好的。”
“当然……”卢修斯小声说,“我把你抱回卧房去吧?”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纳西莎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卢修斯,听话,快去。晚上我给你按摩。”
卢修斯的眼睛里立刻显得生机勃勃。
“那么,妈妈,您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德拉科望着那对在楼梯上眉来眼去、依依惜别的夫妻,抽动着嘴角说,“我把勋章带回来给您看,也是一样的。”
等卢修斯一步三回头地带着儿子幻影移形离开,纳西莎就一改病容。
她利落地一挥手,命令自己的专属小精灵鲁比:“找几个机灵能干的小精灵,把马尔福庄园给我搜个遍!看看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在它原本不该出现的位置。一点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
鲁比的效率很高。
两个小时后,小精灵已经恭恭敬敬地垂首站立在客厅的壁炉旁了。
面前最新一期的《女巫周刊》猛然被放下来,露出了纳西莎姣好的容颜。“说说吧,对于庄园的搜查有什么结果?”
“尊贵的女主人,您真是料事如神!鲁比在图书馆里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
小精灵迈着小碎步躬身上前,小小的手掌中托着一个东西。纳西莎抬眼一看,是一个荆棘玫瑰图案的银色发饰。
她端详着那个发饰,疑惑地问:“在哪里找到的?”
“图书馆,高贵的女主人,在图书馆的沙发底下!”小精灵尖声尖气地说。
纳西莎拿起那枚发饰,翻来覆去地研究着它。
这发饰虽然精美,款式却很陌生。这意味着,它并不属于纳西莎——发饰的主人另有其人。
“上次打扫图书馆是什么时候?”纳西莎问鲁比。
“回禀女主人,上次打扫图书馆是主人们去伦敦参加舞会的前一天。”鲁比尖声说,“那时候沙发底下并没有发现这个发饰。”
作为庄园的女主人,纳西莎很清楚,在此期间并没有任何慕名而来的客人造访马尔福家的图书馆。
那么,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它带来的?
“还有其他异常吗?”纳西莎充满疑虑地问。
“女主人,鲁比不确定——”小精灵犹豫着说,“小主人的房间还没有搜查过。小主人不喜欢他的专属小精灵以外的小精灵进他的房间,没有搜查的小精灵敢随便进去——”
“哦,那么,我只能亲自去了。”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客厅,声音在走廊中回荡,“鲁比,去问问所有的精灵,前天夜里,马尔福庄园里都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对于“窥探自己的儿子的房间”这件事,纳西莎并不觉得有多么光彩。
所有的马尔福都以“尊重彼此的隐私和空间”作为家族成员间的相处之道,纳西莎也不例外。
然而此刻,她对儿子的担心忧虑大过了一切,压过了她的理智。
纳西莎心事重重地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环顾一圈,企图从看似寻常的房间里找出一点不同寻常之处。
她首先研究了一会儿小龙的桌子。
桌上摆着一摞来自图书馆的魔法书籍,这对于经常手不释卷的儿子来说没什么稀奇;桌案上的白玉雕饕餮纹双凤耳瓶里,插着一朵来自花园的普普通通的粉色玫瑰;旁边还堆叠着几封平平无奇的信件,它们都带着斯莱特林学院的院徽印章……
一切都似乎毫无异常。
纳西莎没有就此罢休,又走到了小龙的床边。
床铺很整洁,没有残留着什么可疑的长头发。自小龙出生以来就装饰在床帏上的魔法银龙,在墨绿色的天鹅绒上摇头摆尾地游曳着,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真的没有吗?纳西莎盯着儿子的床头柜,怀着隐约的罪恶感拉开了它的抽屉,终于发现了第二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东西——一对银灰色的半脸面具。
纳西莎马上就想到这半脸面具的来处——魔法部的那场舞会——不做他想。
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面具呢?
难道,其中一个面具属于德拉科的舞伴?她拿起那个女式的面具看了一眼。
这张面具是小龙特地带回来留作纪念的吗?纳西莎神情肃穆地想。
“女主人!鲁比有发现!”这时,房间的门口传来了小精灵怯生生的声音。
纳西莎心烦意乱地放下面具,随手关上抽屉。
“什么发现?”她疾步走到门口问。
鲁比行了个屈膝礼,对自己的女主人说:“厨房的小精灵告诉鲁比,那天夜里,多比用厨房里的锅炖了很多种汤——乌鸡黄芪党参汤,红糖姜撞奶,益母草汤……”
“为什么不早点向我汇报这件事?”纳西莎厉声问。
鲁比哆嗦着说:“小精灵们都以为是小主人饿了,半夜加餐吃宵夜,一开始并没有觉得稀奇……”
饿了?纳西莎冷笑一声。
一个声称自己吃牛头快要吃到吐的男孩,急如星火地赶回马尔福庄园里,大摇大摆地炖了一大堆汤品来加餐?
而且,任何一个女人都听到这些名字,能发现这些汤品有什么共同点——那都是生理期的女性所青睐的滋补汤品——而非一个青春期的男孩所酷爱的饮食类型!
这些颇具指向性的汤品,结合那枚荆棘玫瑰的银色发饰和那个多出来的银色女式半脸面具,让一种可怕的可能性逐渐浮出了水面。
假如这荆棘玫瑰的发饰的主人是一个能够迷惑人心的媚娃,在舞会的那天晚上,通过飞路网被德拉科从魔法部带到了马尔福庄园,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小龙竟然鬼迷心窍到把那女孩直接带到马尔福庄园里来!
这个居心叵测的媚娃,显然比那个麻瓜种女孩更过分!纳西莎恼怒地想。
但是,仅凭这一星半点的猜测和东拼西凑的间接证据,是不能直接下定论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纳西莎需要更多的切实证据来证明此事。
于是她又问鲁比:“走廊的肖像画们怎么说?他们当夜看到过什么人吗?”
“高贵的女主人,尊贵的马尔福家的先人们那天夜里都睡得很熟。的确有几位先人声称,他们似乎被两声尖叫吓醒过一小会儿,可他们声称自己没看见过任何人。”鲁比小心翼翼地说。
(马尔福家先人们耸耸肩:家养小精灵不算人,我们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人。)
(德拉科无辜脸:全程幻影移形,从没经过走廊。)
纳西莎烦恼地叹了口气。
但假如有人认为,她能就此罢手,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还有一个杀手锏。
既然某个可能拜访马尔福庄园的女孩疑似处于生理期,那女孩就不可能不需要去盥洗室。
纳西莎推开了盥洗室的门,径直走向了那面魔法镜子。
“告诉我,除了我儿子,最近还有别人进过这间盥洗室吗?”
魔法镜子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