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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转变态度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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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转变态度的尝试

科林·克里维感到头大如斗。

不仅仅是因为新上任的魁地奇版块的负责人金妮·韦斯莱以权谋私,擅自承接了对于他的偶像哈利·波特的采访工作,并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利利索索地把活儿给干完了;

也不仅仅是因为隔壁学院的“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在某天早晨自顾自地推开了印刷霍格沃茨校报的五楼教室,声称她可以解决科林最近所头疼的“校报彩印色泽不均”的问题——她的确也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并且堂而皇之地将她自己自封为了校报的工作人员;

最令他头疼的是,如何才能让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斯莱特林学院的找球手接受他的采访?

“真好啊,”科林对他的弟弟丹尼斯哭丧着脸说,显然他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金妮拿到了格兰芬多找球手哈利·波特的回复、卢娜搞定了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至于赫奇帕奇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应该也很配合你吧?”

丹尼斯耸耸肩,把写满了塞德里克回答的羊皮纸搁在桌子上。“非常配合。哥哥,分工抽签的时候抽到了那个蛇院魔王,并不是你游手好闲的理由(it is not a reason for you to be such a slacker)——”

(Slacker:逃避工作的人,偷懒的人,摸鱼的人,懒鬼,懒虫。)

“Slacker?”科林感到大受冤枉,“梅林的牛奶瓶啊,我不是没试过的!可他已经连续拒绝我两回了,态度一次比一次不客气!”

“总而言之,哥哥,你得抓紧时间了。”丹尼斯兴冲冲地说,“麦格教授已经批复同意了我们所申报的魁地奇的专题提案,她说她对于这一期报纸‘非常期待’。”

“那么,我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了!”科林用壮士断腕的口气说。

“什么杀手锏?”丹尼斯左顾右盼起来,想看看哥哥在这间堆满纸张的校报工作室里藏了什么可以说得动马尔福的秘密武器。

“去求格兰杰学姐啊,不然还能怎么办?”科林的表情莫测高深,“还有谁能劝得动那位魔王?”

然而让科林没想到的是,就连格兰杰学姐出山,都没能让他如愿以偿。

周日下午,这个铩羽而归的杀手锏在公共休息室里对科林抱歉地说:“我午餐的时候在礼堂里问过他了,可他拒绝了。他不想接受这个采访。”

“怎么会这样?”科林惊讶极了,“你不是他心爱的女朋友吗?他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吗?他不是私下里——”科林顿了顿,没把下半句“——老是对你撒娇吗?”说出口。

现在已经不算是私下里撒娇了。

近日来,科林经常会看到马尔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格兰芬多餐桌旁,无视格兰芬多们奉送的嘘声和白眼,可怜兮兮地求格兰杰学姐投喂,昧着良心假装他自己是个残废。

难道聪明睿智的格兰杰学姐看不出这样拙劣的欺骗手段吗?科林迷惑极了——他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什么都听我的……我可不能这么说。”赫敏有点脸红,“成为男女朋友不意味着我们就要事无巨细都听对方的话,也不意味着我们不能拒绝彼此的要求。事实上,我们还是很尊重彼此的独立想法的。”

“学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先别秀恩爱了……”科林哀叹道,语气几近崩溃,“能不能再劝劝试试?总不能让报纸的其中一个版面开天窗吧……”

他越想越焦虑,急得在公共休息室里满地乱走,嘴里唧唧歪歪地念叨起来。

“同学们都很期待这一期报纸啊……要是这一期没办好,麦格教授说不定会把我变成一尊石像,挂在城堡塔尖上示众……就算她不这么干,金妮说不定也会这么干的……”他哭丧着脸,越想越觉得自己性命堪忧,“她前几天还威胁过我,说要用她妈妈教她的独门秘技对付我,把我变成石像然后再对我施展一个‘粉身碎骨’……”

“放轻松,我想只要你不随便去骚扰哈利,她是不会这样对你的。”赫敏赶紧说,“她不是不讲道理的那种人。”

科林面色愁苦地瞧着她,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就差给她跪下了。

赫敏原本想要转身走回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继续她的帽子围巾编织大业;可科林的状态很糟糕,她认为自己此刻径直走开的话,未免有点失礼。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最近金妮对这个魁地奇版块异常上心的模样,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该为闺蜜的兴趣爱好再努力一把。

“我再去劝一次吧。”她望着不远处正在奋笔疾书的金妮,突然说,“不保证一定成功。”

“太好了!现在去吗?我能一起去吗?”科林急切地问。时间紧迫,他经不起任何一点的拖延了。

假如马尔福能够答应下来,就要尽快沟通采访内容、敲定回复时间、还要对内容进行二次审核等,这些必要步骤不可谓不繁琐,都需要时间去完成……他在心里盘算着。

“为什么不呢?”一旦下定决心,赫敏就显得很干脆利落,“现在就去。”

于是科林跟在格兰杰学姐的身后,从胖夫人的肖像画里依次跨了出去。

像是安装了某种“可以识别德拉科·马尔福在哪里”的精准雷达那样,科林惊讶地发现,格兰杰学姐的脚步丝毫不带犹豫,径直走到了图书馆深处的几个公共座位那里。

没等科林想明白为什么格兰杰学姐可以精准地找到马尔福在哪里,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已经率先传进了他的耳朵。

“是自株传粉灌木,不是自主传粉灌木!”那声音的主人显然知道怎么讥讽人,“你们两个上课的时候把耳朵掉到龙粪堆里了吗?”

德拉科·马尔福正在指导满头大汗的克拉布和高尔写那篇斯普劳特教授布置的论文。

听到他的无情嘲讽,克拉布虎着脸,放弃了原本的那张纸,把它团成了小团扔在一旁的地上。他重新愤愤地抽出了一张新羊皮纸,打算另起炉灶。

“你往哪儿扔?你是想要让平斯夫人把你当成垃圾给扫出图书馆吗?”德拉科没好气地说,“你打算空着旁边的垃圾桶干什么?当帽子戴到你脑袋上吗?”

克拉布慌忙回头看那纸团,想要把它给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却发现它在地上蹦了两蹦、滚了两滚,最终落到了一个人的脚底下。

赫敏捡起了纸团,一边仔细地辨认着那些曲折离奇的蚯蚓字,一边用一种看不惯的口气勒令她的男朋友,“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德拉科,别对他这么凶!”

躲在一排书架后的科林轻轻地吐了口气。

他庆幸自己婉拒了格兰杰学姐的邀请,选择守在一旁等结果,而非跟着她一同走到令人打怵的蛇院魔王面前去自讨没趣。

人人都说,“大多数得罪了蛇院魔王的人会在24小时之内倒霉,命硬一点的会在48小时之内倒霉”,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显然马尔福这位蛇院魔王现在心情不佳,正在向方圆十里释放着冷气。

不过,格兰杰学姐倒是不害怕蛇院魔王的冷气,她不仅敢于指责他的语气,还敢继续加快走向他的脚步;而在抬头看到她的瞬间,那位魔王就从冷酷无情的状态变化到了容光焕发的模样,甚至露出了天使一般的微笑,俊美的面孔也不再狰狞了。

——饶是对这位变脸大师在格兰杰学姐面前毫无节操的态度提早有了心理准备,科林还是惊讶到口角抽搐。

“赫敏,你来了?”德拉科站起身来,丢下手中的羽毛笔,像一阵风一样自动吹到她身边去了。

他的灰眼睛里闪出了愉悦的光。像是没听到她的责备一样,他争分夺秒地搂住了她的腰,熟稔、亲昵又快速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那女孩也不再像对待其他任何霍格沃茨的同学那样,保持着一种友好但客气的距离。她主动投入到他的手臂所拢紧的包围圈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对他一笑,顿时忘记自己打算说什么了。

“怎么,你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个人事业终于忙完了?终于知道来看看我了?我还以为你今天都不会来图书馆了。”他注视着她,喜悦又哀怨的语气让人想起了某本霍格沃茨最近流行的爱情小说里那个等待女主角弑龙归来的花瓶美少年。

“没忙完,”赫敏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还在忙。不过——”她转过头,抖着手中皱皱巴巴的羊皮纸,和善地对克拉布说,“事实上,我认为你能写出‘自主传粉’这个词,说明你还是理解到了这种灌木的某些特性的,是不是?”

克拉布眨巴了一下他的小眼睛,摆出一副惊讶且困惑的样子。

“回答她。”德拉科简短地说。

“是——是,我猜是的。”克拉布吞吞吐吐地说。

德拉科“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把那命运多舛的羊皮纸重新揉成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口中命令他们:“翻翻课本的第319页的中间部分,睁大眼睛看看它是怎么说的!”

在克拉布和高尔疯狂翻书的背景音中,赫敏拉着他走到一边书架旁边去,小声提醒他:“德拉科,我想你得注意一下对他们的态度。”

德拉科困惑地看着她。

“你有没有想过,克拉布和高尔不仅需要‘严格’的要求,也很吃‘鼓励’这一套?”她说,“也许你该对你的斯莱特林朋友采取一点不那么别扭的、温和的、责备以外的关怀方式,来让他们实现一些积极的改变?”

“我对他们的态度已经够好的了。”说话间,德拉科扫了高尔一眼,习惯性地换上了一种威胁的口吻,“格雷戈里,你这个馋虫,把你袖口里藏着的滋滋蜂蜜糖给我拿出来,别以为你背对着我,我就看不见你在干什么!”

高尔惆怅地叹了口气,把那滋滋蜂蜜糖推到一边,臊眉搭眼地拿着他的羽毛笔在面前的羊皮纸上涂抹起来。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赫敏拉拉德拉科的袖口,对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你一对他们讲话,就不由自主地变凶了。”

“也许是的。”德拉科犹豫道。他没敢告诉她,自己对大多数斯莱特林都是这样讲话的,这是斯莱特林们的某种相处之道。

他斟酌着说,“你知道,一个人对待朋友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德拉科,”赫敏用信任的眼神看着他,“我不认为你不会鼓励人。你一直都很会鼓励我,不是吗?”

“你不一样。”他小声嘀咕。

怎么能一样?她是对他而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啊。

“我当然不一样。我是来霍格沃茨的时候才认识你的,而他们——无论是克拉布还是帕金森——都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孩童时期的相处模式延续至今,自然产生了思维定势和行为惯性。”赫敏说,“可这并不代表这种相处模式就是永远正确的,也不意味着你不能试着去改变。”

“也许吧。我承认斯莱特林式的关怀方式可能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也不适用于所有的情况。” 他的声音显得很烦躁,“可‘改变’谈何容易?”

“在院队选拔的时候,你不是曾经采纳了我的建议,鼓励了他们吗?”她说,“因为你的鼓励,他们表现得非常好,好到足以改变蒙太的看法,不是吗?”

德拉科的表情有点别扭。

“鼓励他们——偶尔为之,还算管用。”他勉勉强强地说,似乎很羞于承认自己曾经鼓励过克拉布和高尔。

“看,你早就已经对他们用过鼓励的方式了!”赫敏高兴地说,直接无视掉了他的别扭态度,“以你的悟性,我认为‘改变’对你来说并不难。”

“我并不想要一味地说教他们,这对双方来说都是负担。”他厌烦地叹了口气,“可当你发现自己的斯莱特林朋友第一千四百六十次习惯性地管不住嘴的时候,你就很难再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了。”

“你得找找方法,用他们能理解的语言去说服他们。”

“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可以改变他们随时随地吃东西的不良嗜好?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赫敏·格兰杰会选择从何下手?”

“要是我的话,可能会改变思考角度,站到他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赫敏望着高尔缓慢挪动到滋滋蜂蜜糖附近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德拉科点了点头。赫敏温和的、鼓励的语调让他重新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他发现自己愿意听她继续讲下去。

“克拉布和高尔还在生长期,块头长得也比其他同学要大,从生理角度来讲,他们对于食物的热情是可以被理解的,你大可不必用完全负面的态度去对待这件事。”她随意地说,“罗恩也是整天就知道吃啊,我虽对此不理解,但我已经学会尊重他了。”

“可他们同罗恩不一样。他们随时随地都在吃东西,也不注意控糖的问题。罗恩可没胖成他们那样。”

“那倒是。”

“我当然考虑过生长发育的客观原因,因此也曾给详细地为他们制定过足以满足他们营养摄入的一日三餐的健康食谱;可他们吃完食谱以内的食物以后,还是管不住嘴。”

“我想你说得对,暴饮暴食不是个好习惯。这有点病态。”赫敏严肃地说,“可无论何事都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她想了想,举了个例子。“你指导他们练习魁地奇的时候,是循序渐进地增加训练项目的,你应该很理解这件事才对;怎么可能要求他们从暴饮暴食的状态,一下子就转变到一日三餐的完全规律进食状态?”

“我承认,我一开始并没有对他们暴饮暴食的这件事特别重视。”德拉科无可奈何地说,“那时候他们能够完成训练项目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疏忽了对他们的饮食管理。等到后来我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很难纠正他们的暴饮暴食习惯了。”

“别自责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赫敏语气积极地劝说他,“我们现在重新规划调整他们的饮食计划,应该还来得及。”

“这件事刻不容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他们随便浪费了。”德拉科的语气很严峻,“要知道,院队对于队员的身体素质是有要求的,如果他们不注意身体健康、不注意控糖的问题,依然有被随时淘汰的风险。喂——”

他眼风一扫,继而冷冰冰地说,“格雷戈里,把手拿开。”

背对着他们的高尔背影一僵,小香肠似的手指头灰溜溜地从那滋滋蜂蜜糖上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走了。

“你瞧,还不到下午三点,他就已经这样不争气了!”德拉科恼怒地对赫敏说。

“消消气。”赫敏安抚着他的胳膊,决定把他拉到书架的深处去,好让他不再有机会看到克拉布在吮他的羽毛笔——她疑心那是一支棒糖羽毛笔(Sugar Quills)——以免德拉科为此表现得更加暴躁。

“德拉科,我发现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往往是在上午十点和下午三点前后的时间段里。”她思忖道,“这么一想,正餐之间有大约四个小时的空档期,他们胃里的食物可能在进食两个小时后,就已经被消化殆尽了。”

一被她拉到书架深处,德拉科的脸色就变得不再冷肃了。可他依旧心情不佳,还是撇着嘴角不肯笑。

“有道理,继续说下去。”他神态慵懒,顺手帮她把粘在脸颊的几根发丝顺到耳朵后面去了。

赫敏看着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决心用一点诙谐的话让他的嘴角往上扬一扬。

“能不能把原本放在正餐的一部分食物挪到这个时间段来,给他们中途加个餐,不至于让他们饿到在课堂上眼冒绿光,让可怜的宾斯教授以为讲台下坐了两只狼人?”她活泼又夸张地对他比划着,直到她成功看到了他上扬的嘴角,“他那天都被吓得穿墙而走了,甚至忘记自己已经是一个不怕狼人的幽灵了!”

德拉科乐不可支地低声笑了一阵子。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成功地凭借自己的一腔幽怨发掘出赫敏·格兰杰过人的幽默感。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说:“假如有人胆敢说你是个刻板的女孩,或者胆敢说你无法让人感到轻松,我一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

赫敏冲他弯着眼睛笑起来。

“哦,那你恐怕得反对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了。”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荣幸之至。”他的语气里带了点自得其乐的自豪。

赫敏心情很愉快——拥有一个随时随地都捧场的观众对于一个信心匮乏的幽默尝试家来说是多么重要啊。

她大受鼓舞,一本正经地瞪大眼睛,似乎并不是诚心想要逗他一笑的:“考虑到宾斯教授年事已高,并不经得起多少惊吓,我们该让他们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加个餐的……我是认真的……”

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德拉科琢磨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少食多餐,在控制整体热量的前提下,把那些食物的摄入时间变得更加分散,以提高他们在一天之内各个时间段的饱腹感,”他的指尖在她的肩头按照某种节奏不紧不慢地轻点着,盘算着,“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想我会对他们试试的——”

他看到赫敏期待的眼睛,赶紧加了一句:“用稍微不那么吓人的态度。”

赫敏赞赏地笑了。

“还有,你对于帕金森的态度也得改一改。”她继续说,“我认为你上次之所以对她说话不客气,目的是想要改变她对人不太礼貌的刻薄言行。”

“什么都瞒不过你——”德拉科的脸色又开始变得凝重了,他的手指心不在焉地在她的头发间绕来绕去,就好像她的头发是勉强能让他稀释内心暴躁的缓和剂一样。

“我时常因为她的刻薄作派感到头疼。”他慢慢地说。

“可‘回怼’这种方式只能让她当场闭嘴,下一次她还是会再犯的。你就不能试试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对待她吗?”

“她并不太能听得进去温和的建议,她往往会将这种态度理解为‘软弱可欺’,并且对此大肆嘲笑。”

“用强硬一点但是不那么刻薄的语气呢?把问题直接提出来,让她改一改说话方式?”

“什么语气都试过了,也狠狠地告诫过她好几次,可还是效果欠佳。”他摇摇头说,“关键在于,她从不觉得自己的遣词用句有什么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帕金森意识不到自己言行刻薄?”

“我以前一度以为她是故意刻薄的,直到我发现,她对所有人说话都不太客气,无论朋友还是仇敌。她迟钝得堪称无可救药。”他撇撇嘴,显然对此无法理解,“她甚至还倒打一耙,说自己才是受害者,鉴于我无缘无故就拿刻薄的话语扎她的心。”

“我可不认为她迟钝得无可救药。”赫敏说,“当你语言的矛攻向她的时候,她表现出了被刺痛的感受,甚至产生了自我保护的意识。看起来,她似乎试图远离战场,或者拿一些精神上的盾牌来挡住自己。”

“那又怎么样?无论她是否迟钝、迟钝到何种地步,在让她转变个人言行的这件事上,我的认知和尝试都是失败的。”他悻悻道。

“不,你的尝试是有意义的。最起码它印证了一件事——帕金森能听得懂别人话语里的刻薄和恶意。”她说,“可这还不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话很刻薄,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戳伤他人的持矛攻击者?”

“喔,我想你说得没错,”德拉科说,心中微微一动,“也许我们不该拿自己的矛去攻击她。应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我猜你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德拉科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似乎一切又尽在他掌握之中了。

“赫敏·格兰杰,你总能给我很多新思路。”他赞叹道,着迷地抚摸她的脸颊,凝视着她洋溢得色的眼睛。

赫敏笑眯眯地望着他,心中感到很满意;继而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儿什么;可她没什么余地思考了,因为她意识到,谈话间,他的手一直极其缓慢地经过她的头发、脸颊或者肩膀,像是对她有所留恋,又像是犹豫着要不要对她做点什么一样。

她早就意识到这件事了。可他一直保持着坦荡的神态,两人还在谈论着那样严肃的话题,本该没有什么心思来亲热的。

此刻,谈话告一段落,书架间一派静默,他迷人专注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诉说“想念”的时候,她就再也无法忽视他令人紧张又兴奋的触碰了。

可这些触碰究竟是他故意为之,还是她因为想念他而产生了自作多情的错觉?赫敏确定他已烦恼顿消,却不太确定他们此刻状态的走向——

此时此地,恐怕只有藏在一旁的科林·克里维还在与“烦恼”为伍。

他已经等了太久,久到快要化为沙子制成的人像了——只需一股焦虑的风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给吹散。

望着那边聊得正欢的情侣,科林心中的担忧越升越高,高到快要从头顶上升腾出来了:格兰杰学姐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忘了?

科林的担忧是有切实依据的。自从格兰杰学姐走向马尔福身边,她的眼睛就没从马尔福身上移开过,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她一直在面带微笑地对那个脸色阴晴不定的魔王说话,神态举止间流露出某种明显的喜悦和信赖,仿佛全霍格沃茨人人闻风丧胆的德拉科·马尔福的臂弯间藏着世界上最安全的巢穴——这绝对是科林·克里维绞尽脑汁都所无法理解的感受。

焦虑心压倒好奇心的当下,他不想试图去理解这种感受了,他只想完成他的采访!

这会儿,那对情侣安静下来,不再叽叽咕咕地说话了。蛇院魔王背对着他,手中托着格兰杰学姐的脸而无暇顾及四周的状况。

科林则见缝插针,在书架的间隙偷偷挥手,企图引起痴迷于蛇院魔王美色的格兰杰学姐的注意。

某一瞬间,格兰杰学姐似乎短暂地瞥到了书架间的他。科林不能确定这件事,因为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魔王就突然就把她压在书架上,没头没脑地吻了起来。

科林在心中哀叹一声。

假如是平时,他绝对会好好研究一番,看看马尔福是什么时候把胳膊垫在格兰杰学姐后背上的;

或者好好琢磨一会儿,体会体会他握住她下巴的那只手的姿势究竟算是温柔还是霸道;

又或者揣测一下,格兰杰学姐下一秒就用双臂回搂住马尔福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斯莱特林找球手的吻技好得足以让全格兰芬多头脑最为清醒的姑娘为他痴迷到理智全无,沦陷在他怀里哼哼唧唧。

可他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可怕的采访,只兴趣缺缺地在相机的快门上按了四五六七八九十下,就继续在焦虑的漩涡里打转了。

(丹尼斯:哥哥,你按了十下快门啊!这就是你所说的兴趣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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