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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拒绝他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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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拒绝他人的方式

曾发誓48小时不出公共休息室以保证个人安全的科林·克里维,仅坚持了17个小时就打破了誓言。

因为第二天是周一,他不得不走出公共休息室去上课。

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了上午的四五个小时,科林感激涕零地发现,自己竟平安无事地活过了草药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

多么令人震惊!

他既没有如同传闻中那样倒栽葱地从男盥洗室的马桶中醒来,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不适,需要去庞弗雷女士的校医院里“到此一游”。

他甚至鼓起勇气,到礼堂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不过,这次他很谨慎地选择了一个离格兰杰学姐还算远的位置,尽力避免与那位“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男朋友”发生对视的任何可能性。

格兰芬多餐桌边,他一面快速地往嘴里扒拉他的那盘土豆炖牛肉,一面鬼鬼祟祟地从弟弟丹尼斯的身后探出头侦查敌情,心里头猜测:

某位顶着众人复杂的目光,旁若无人地冲对面的哈利·波特打招呼、厚着脸皮坐在格兰杰学姐旁边赖着不走的蛇院魔王,大概已经忘记他了吧?

毕竟,看起来,那位魔王似乎一直忙着恳求女朋友的“特殊照顾”呢。

“……我拒绝,”这时候,赫敏正斩钉截铁地说,“别得寸进尺,我认为你完全可以自己把饭填进你的嘴里!”

“魁地奇训练累得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德拉科牢骚满腹,“我的同情心泛滥成灾的、连地上路过一只蟾蜍都要考虑上前帮忙的女朋友,难道会吝于随手往她的男朋友嘴里喂点吃的吗?”

“你以前训练魁地奇的时候可没像现在这样叫苦不迭,”赫敏慧眼如炬地端详着他,没有轻举妄动,“最近是怎么了,每天都需要人投喂?”

“当斯莱特林院队的新队长要求队员们一周五天都风雨无阻地往魁地奇球场上跑的时候,没人会不觉得累吧?”德拉科的表情显得十分无辜,似乎不觉得自己叫苦叫累的行为是在丢人显眼。

旁边坐着的格兰芬多找球手和守门员——他们最近正在进行着类似的高强度的魁地奇训练——对视一眼,低低地“嘁”了一声,不耐烦地叉着盘子里煎得油汪汪的小香肠往嘴里填,纷纷把白眼翻到了天花板悬挂着的蜡烛上。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们一眼,继续对赫敏充满耐心地问:“你以前喂我的时候可没像现在这样推三阻四,今天怎么这样小气?”

“偶尔为之的事情,哪能天天都这样?这毕竟是公共场合,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赫敏难为情地说。

“假如某人觉得,当众投喂我不利于维护她的级长威严的话,不妨想想,身为一位负责任的级长,是不是该履行一下级长的职责,帮助一下行动不能自理的同学?”德拉科把狡黠的目光藏在了垂着的睫毛底下,托着下巴的样子显得有点忧郁,“总不能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对你特别好说话,你就借机对我特别无情吧?”

(“——特别好说话?”科林对面的帕瓦蒂张望着那边的动静,咯咯地笑着问拉文德,“他是认真的吗?”

“难以想象,是不是?”拉文德神秘兮兮地说,“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直到罗恩告诉了我几件事,有关马尔福对格兰杰是如何死心塌地……”)

德拉科才不管那些窃窃私语的格兰芬多女生在聊些什么八卦。他继续在赫敏旁边苦着脸,声音越来越大地念叨:“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级长就觉得这件事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以内了?她不是一向自诩公平、对同学们一视同仁的吗?”

科林一边听着拉文德兴致勃勃地对外宣扬“马尔福与格兰杰不得不说的二三私事”,一边警惕地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可现在她连同我在图书馆里学术都不肯了,尽管她有的是时间去指导格兰芬多的后进生隆巴顿——”德拉科不无遗憾地说,朝纳威的方向磨了磨牙。

几乎半张格兰芬多餐桌上的学生都看到纳威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礼堂门口的方向落荒而逃;而赫敏慌忙扯着德拉科的袖子说,“别吓唬他了!假如你闭上嘴停止抱怨的话,我就帮帮你……”

科林·克里维确信,此刻心满意足地被投喂的魔王暂时把他给忘了——只是暂时;可他没有忽视魔王磨牙时候一闪而逝的凶狠表情。

他怀疑,等到魔王吃饱喝足,想起来他这号人物来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找个机会,把传闻中的那些折磨手段施加到他身上来。

时间就在科林如履薄冰的躲闪、观察入微的窥探和胡思乱想的揣测中流逝了。

每隔一个小时,他都要像是被豪猪刺扎了一样从原地跳起来,检查浑身上下的情况,以确定自己仍旧毫发无伤。

“有什么好怕的?你又没得罪过他。”看到他这样杯弓蛇影的态度,他的学习搭档兼校报魁地奇版块负责人金妮·韦斯莱显得很不耐烦,“纳威也是,总是害怕他,看到他就畏首畏尾的。说真的,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态度,马尔福才越来越猖狂。挺直腰板面对他,别助长他的嚣张气焰,好吗?”

可是科林苦着脸,不敢告诉她自己的确得罪过他,更不敢张扬自己得罪他的原因。

“要是你实在害怕他,今天就跟着我,别落单。”金妮大义凛然地说,“要是他敢对你做什么,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你就不怕他对你不利吗?”科林敬佩地问。

“应该怕的是他。我可是赫敏的首席闺蜜!相较而言,他应该更怕我会对赫敏吹点不利于他形象的枕边风!”金妮得意地说,“我猜他总算意识到这一点了,他最近对我的态度客气了不少。”

怀着“以暴制暴”的心态,科林暂时投靠了曾经用蝙蝠精咒“治理”过他的格兰芬多小辣椒,终于能够安心听一会儿课了。

周一下午,当他逐渐不再慌张,即将度过风平浪静的第24个小时的时候,异变陡生。

格兰杰学姐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热络地向他介绍起了“让霍格沃茨的所有教授都接受学生评价,并且让他们签署同意此事的授权书”的想法。

科林诚惶诚恐地听着她的长篇大论,突然在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他所不能忽视的关键词:“……我认为德拉科说得有道理,本着一视同仁的原则……”

“等等!”他突然说,“马尔福说的?”

“是啊,”她说,“听着,他原本已经完全拒绝了你。然而,假如你能完成这件事,他就会重新考虑——”

科林精神一振,连忙对格兰杰学姐重重点头,话赶话地说:“一定完成这个任务,学姐,一定!”

“真不错,没想到你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格兰杰学姐的表情显得既惊讶又欣慰。她诚恳地说,“假如你觉得这件事太难,需要帮助什么的——”

科林则竭力希望让她看到自己表情中的真诚和热烈,好让她回去向马尔福描述他所展现的决心。

他挺直了原本没精打采的腰杆,信誓旦旦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既然如此,我就静候佳音了。”她迟疑着说。

“About time(时间上的话)——?”科林试探地、局促地、小声地问。

这话好像把她给惊醒了。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敲了敲表盘,小声嘟囔道:“哦,时间有点紧,下午三点……考试结果……可不能晚点。”她慌忙冲科林点点头,疾步朝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的方向走去了。

望着格兰杰学姐匆匆而去的背影,结合她敲表盘和口中的“三点”、“考试结果”“不能晚点”等词汇,科林认为,事情的走向已经很明显了。

绝不会有哪个教授会在一开学就丧心病狂地让人考试的,他想。

“考试”——大概是某种格兰杰学姐口中的隐喻。

这大概是马尔福给他的一场死前测验。

这位传闻中睚眦必报的蛇院魔王,一定是看在格兰杰学姐的面子上,才决定给他一次机会,没有立即打击报复他!

估计格兰杰学姐为他争取到了马尔福的宽限,就赶紧过来告诉他测验内容了:获取到所有老师的授权同意书,让他们接受“学生评价教授”这件事。

至于完成这件事的截止时间,无疑是明天下午三点,那正好是自己得罪马尔福的第48小时。

没错,就是这样!科林顿悟了。

无疑,这件事的结果将直接决定他的生死存亡。还有24小时的时间可以满足那位可怕的蛇院魔王的离谱要求!

五分钟后,科林·克里维“砰”地一声打开了五楼空教室的门,对着里面或在兴致勃勃地整理照片、或在奋笔疾书地誊写某份乱七八糟的稿件、或在悠闲惬意地喝着戈迪根茶的几个人说:“丹尼斯、金妮、卢娜,我需要你们的全力帮助!”

“一般我哥哥说这话的时候,”丹尼斯往墙上贴着一张刚冲洗好的照片,快活地对卢娜说,“就意味着他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科林的奇思妙想很快就像我行我素的龙卷风那样毫不体贴地席卷了教授们的心头,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教工休息室外,麦格教授严厉地注视着科林·克里维。

“克里维先生,你知不知道让我签署这个学生评价教授的授权同意书,意味着什么?”

“为迷茫于选课的学生们提供一种新的参考角度。”科林把自己这辈子能挤出的微笑都挤在了脸上,“麦格教授,您能签一个吗?”

“这么多年来,没有学生敢擅自提出这样的要求!”麦格教授说,“克里维先生,没人告诉过你‘尊师重道’这个词的意思吗?学生评价教授,这简直是瞎胡闹!”

“有几个教授认为这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已经签了字,”科林硬着头皮说,“很多学生也都对这件事跃跃欲试……”

麦格教授怒容满面,决心用更加严厉的话语敲打一下这个思想过于不切实际的学生,却被走出教工休息室的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打断了思路。

“哦,得了吧,米勒娃,别总是把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上纲上线!你不会是压根儿不敢被学生们评价吧?”特里劳妮教授看起来醉醺醺的,“不自信学生们会喜欢你的课程?怕被负面评价伤透了心?”

听到这些话,麦格教授的嘴巴抿得越来越紧了。

她冷冷地说:“我自信经得起任何学生的任何评价,我想我还算得上是一个‘负责任’的变形课教师,西比尔。起码我没有在一大清早就让自己‘无伤大雅’地喝得烂醉如泥。”

被指责的占卜课教授无动于衷地笑了笑。

她摇晃了一下手中已经半空的雪利酒瓶子,把那张有些神经质的脸凑近麦格教授,似乎想要用自己醉意朦胧的天目把对方看得再清楚一点。

“瞧我看到了什么?一个美人胚子,备受学生尊敬……从相术学的极(角)度来说……你是一辈子当教深(授)的命……”特里劳妮教授大着舌头,用一种神神叨叨的、自以为是的、满怀安慰的语气说,“行啦,米讷(勒)娃……别这么严肃……放宽心,学生们的评价是不会把你给赶出霍格沃茨的!”

说完这些话,不等麦格教授反驳她,她就自顾自地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往走廊深处蹒跚而去了;而麦格教授则涨红着脸,非常不认同地瞪着特里劳妮教授裹着印花大披肩的背影,表情显得很恼怒。

然而,正当科林以为自己出师不利的时候,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吃了一惊。

麦格教授没再继续训斥科林,反而皱着眉头在那张授权同意书上签了字,尽管科林不知道是特里劳妮教授的哪句话动摇了她那颗固执己见的心。

“要做就做得像样一点。你最好不要让我哪天后悔签上这个名字。”她板着脸对喜出望外的科林说,把那张签好字的羊皮纸用双手递还给他,像是交出了自己的生命答卷一样郑重其事。

而在金妮这头,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则显得没那么郑重其事,尤其是当他正兴高采烈地在为几个魔咒俱乐部的好奇学生展示“泡头咒”,脑袋上滑稽地顶着一个大泡泡的时候。

“这位年轻的女士,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大泡泡里发出惊讶的、隆隆的闷响,“学生评价教授?这倒是个新鲜事。”

“您瞧,霍琦女士已经签了名!”金妮将一张羊皮纸递到他手里,对他绽开了愉快的笑脸,“她说她很乐意接受大家对她飞行课教学方式的监督。”

弗立维教授皱起额头,透过泡泡阅读着那张签有龙飞凤舞的“罗兰达·霍琦”的羊皮纸,表情显得很认真。

过了一会儿,他沉吟道:“哦,我明白了。”

“那么,您能也签一个吗?”她将一张空着签名处的授权同意书展示在他面前的空中,用一种活泼的语气说,“支持一下校报的新尝试,顺便支持一下学生们的兴趣爱好?”

“我认为这是我的荣幸,韦斯莱小姐。”这位身高不足的教授仰着脖子,彬彬有礼地微笑着说,“我会签的,假如你能把这授权书放低一点,好让我够得着的话。”

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是在去往温室的半路上被丹尼斯拦下来的。耐心地听完他的请求后,她平易近人的脸上浮现出理解的笑容。

“没问题。事实上,我希望知道每个学生的想法,了解他们在学习草药课的过程中存在什么疑惑,也看看自己的教学方式还有什么可改进的地方。”她摘下手上的龙皮手套,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亲切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吧?”

丹尼斯高兴地点点头。

“祝你好运,年轻的克里维先生。”她匆匆戴上手套,边走边念叨,“那么,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情多着呢!隆巴顿先生要给我看看他那盆珍稀的米布米宝;还得趁有人受伤之前,把那些疯长的沼泽挖子给清理清理……”

也有对此事反应迟钝的教授。

当卢娜·洛夫古德用那种做梦的声音对壁炉边翻看学生们关于“巨人战争”的魔法史论文的宾斯教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这位教授茫然地看了看她,在他的墨水瓶里蘸了蘸批改作业的羽毛笔,随手给她签了一个字,梦呓着说:“下一个。”

于是卢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教工休息室,挥一挥衣袖,不费吹灰之力就带走了宾斯教授笔走龙蛇的签名;而后她拈着那张羊皮纸,慢悠悠地吹着墨迹未干的签名,朝着天文塔楼走去,以寻觅她的下一位劝说对象。

劝说奥罗拉·辛尼斯塔教授对卢娜来说并非难事。她猜测自己可以用昨夜火星、木星和天王星所形成的夹角图案来说服这位天文课教授。

事实证明,这个听起来荒谬绝伦的理由足以让卢娜轻轻松松地获得了她的第二个来自教授的签名,也足以让克里维两兄弟双双惊讶得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鼻孔。

赫敏·格兰杰不知道科林·克里维究竟是怎么仅仅花了一天功夫就几乎说动了全校所有的教授的。

当他在周二傍晚的公共休息室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如秋天的老橡树在风中抖落叶一般,抖着一沓教授们的授权同意书的时候,她只顾着感叹:“科林,你的行动力令人印象深刻!”

“Now I finally understand, what is called‘deadline is the primary productive force’.(现在我总算明白,什么叫‘死线是第一生产力’了。)”科林擦着头上的汗说,“我得承认,这些工作不是我一个人独立完成的,是我和我的朋友们共同创造的成果。”

赫敏从他手中接过那些授权同意书,辨认着那些或端正或潦草的签名,惊喜地说:“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宾斯教授……辛尼斯塔教授……甚至还有霍琦女士……这无疑是了不起的成就!”

“别笑话我了,格兰杰学姐,”科林苦着脸说,“还有三个教授的签名没收集到!”

“哪三个教授?”赫敏有种不祥的预感。

“海格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科林掰着指头数,“你瞧,海格教授自从开学以来就没出现过,格拉普兰教授说他请假了,要过一阵子才能回霍格沃茨,就算我们想获取他的同意,也求告无门。”

看着赫敏逐渐凝重的脸色,科林急忙继续说,“不过,丹尼斯找出了替代选项。代课老师格拉普兰教授说,她不介意学生们对她的教学水平评价一二。”

“哦,挺不错的。”赫敏说,“那么其他两位——?”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新教授,所有的学生都对他还不够了解。他虽然和蔼地拒绝了我,态度却并不坚决,他答应说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会考虑签署一份授权同意书。在此之前,他希望能够先同学生们相处一年,让彼此都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再做评价。”

“合情合理。”赫敏公允地说,“可是斯内普教授在霍格沃茨待了这么久——”

“斯内普教授一上来就直接拒绝了我,他认为他‘没必要配合我玩这些学习以外的把戏’,差点把我当场赶出他的教室,还罚我擦干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摆着的那个落满灰尘的龙骨架,说是要让我‘在劳动中冷静一下我过热的大脑’。”

科林对此苦不堪言。“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擦完那些骨头,擦得我腰酸背痛的,这不,一直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我对此深表同情。”赫敏遗憾地说。

科林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了口:“格兰杰学姐,你能不能替我对他解释解释这几个特殊情况?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不想守时——”

“等等,我替你对谁解释?”

“马尔福啊,不是他要求我干这件事的吗——干成了他就不对我展开打击报复?难道我理解错了?”科林越说越小声,望着赫敏越来越惊讶的脸色,“可你昨天不是还替他传话来着吗?”

赫敏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科林在说什么。

她哭笑不得地说:“我得声明一点,这不是他对你提出的要求,而是我个人单方面对你提出的建议,虽然这件事的目的与你有关——为了争取他答应你的采访;此外,我也不认为他会对你展开什么打击报复。”

科林眨巴着眼睛,石化在了当场。

“可我看到了你们在图书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得罪了他啊。”

“我认为你对他存在严重失真的偏见。”赫敏皱着眉头,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作为一份报纸的主编,你首先应该客观地看待所有人,怎么能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就预设他的善恶好坏,或者人云亦云呢?”

“好……好吧,我知道了。”科林犹犹豫豫地说,还没从他对于自己的凄惨前途的想象中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他会对我——”

“你误会他了,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欺凌学生的人。他不是都已经当面答应过不为难你了吗?他一向说话算话。”赫敏向他再三保证,“你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别再随便窥探别人的隐私。”

“唉,”科林揉着自己因为劳动而酸胀得抬不起来的胳膊,泄气地说,“早知是误会一场,我就不去触斯内普教授的霉头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赫敏的神情显得有点肃穆。

“难道你做这件事只是因为某种误会吗?”她问,“你领会不到这件事背后所带来的积极意义吗?”

“当然能领会到!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不能完全理解这件事,我做这件事的出发点也并不纯粹,”科林诚恳地说,“可在实现这件事的过程中,我发现很多教授们是期待在校报上看到这些内容的。”

“哦,他们都很期待吗?” 赫敏的脸色缓和下来。

“大多数的教授都很期待,得知此事的学生们也很期待。”科林踌躇满志地说,“因此,我打算就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术课这两门课程的内容对读者们进行介绍,也会考虑看看能增加点什么让他们感兴趣的新内容,来代替相关的教授评价。”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版这一期的校报?”她心情振奋地问。

“得一两周之后,”科林说,“现在我们获得了更多教授的授权,就意味着要重新分发更加全面的评价表格,重新收集学生们的评价反馈,还要进行统计整理……都是大工程。”

赫敏沉思着点了点头。

“对了,不介意的话,这沓东西借我一用?”她对他扬了扬手中的那沓授权同意书,科林则愣愣地“嗯”了一声。

“谢了,”她轻快地说,“过几天还给你。”

只留下一脸懵的科林·克里维站在原地,望着格兰杰学姐走出胖夫人肖像画的愉快背影,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现在究竟是不是安全了,又究竟能不能无虞地走出公共休息室?

距离他得罪马尔福已经超过48小时了;难道蛇院魔王就这样放过了他?

以及,那些被格兰杰学姐拿走的授权同意书,是准备拿给谁看的?

魁地奇球场边,面对赫敏·格兰杰得意洋洋地丢在他面前的那一沓授权同意书,德拉科·马尔福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这么快?”趁着训练间隙的短暂休息时间,他扔下自己的飞天扫帚,迅速翻着那沓授权同意书,嘴角微抽,“麦格教授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还有弗立维教授?他们都不用脑子想想吗?他们是疯了吗——”

“我认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显然,他们对这件事怀有积极的态度。”她双手抱肘,姿态颇为骄傲,“你得承认,即使是你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在橘黄色、粉红色与淡紫色交织一体的晚霞下,德拉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给那些授权同意书制造出了更多的、来来回回的、哗哗啦啦的响动,蓦地一笑。

“判断失误?”他抖了抖那些羊皮纸,在自己的面前扇出了扬眉吐气的风,“没有斯内普教授,也没有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切如我所料。霍格沃茨还是有头脑清醒的教授存在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新教授,暂时没人能评价他。他说他明年会考虑的。”

德拉科“呸”了一声,懒洋洋地歪在看台座位上。“拖字诀!这个狡猾的老蜘蛛!你看到了吗?他既不想要得罪人,又想要置身事外。”

“无论如何,他的理由无懈可击。”赫敏坐在他身旁,忽然用一种撒娇的柔和语气说,“我们暂时不该算上他的,是不是?”

恰逢一阵秋风拂过,消解了一部分他因为魁地奇训练而滋生的热意。而她的发梢则被风打在他的面前,散发着一种清爽又甜蜜的气息。

德拉科承认,她眼睛亮晶晶的殷切模样在渐消的秋阳下显得很有说服力,况且,她用的“我们”这个词在此刻又显得格外动听。

像是拿到了世界上最可爱的毛线球的克鲁克山那样,他在夕阳的余晖中惬意地眯起眼睛来,对她好脾气地笑了笑。

“好吧,你说得对,‘我们’不算上他。”他煞有介事地说,伸长了双腿,用一种舒适的姿势把自己歪在看台的座位上。

而后他笑吟吟地望着她,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把一缕垂坠眉头的额发随手拨弄到一边去了。

他的笑容和动作似乎有某种优雅的魔力,不着痕迹地让晚霞中的粉红色笼到了赫敏的脸上。

她本以为,魁地奇训练后的汗水涔涔的男孩子们本该都是臭烘烘的,本该都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可她莫名其妙地觉得他这会儿擦汗的模样很吸引人,连汗水的味道都很吸引人。

简直离谱!

在越来越不规律的心跳声中,她甚至离谱地希望再靠近他一点,这完全是赫敏·格兰杰不该有的丧失理智的想法!

事实上她的确践行了这个离谱的想法。

盯着他被汗水打湿的银绿色相间的球队队服,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他,莫名其妙地伸手摸了他一把,小声而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引发了连锁的反应——德拉科悠然自得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他红着耳朵轻咳一声,注视着身旁这个举止奔放到令人惊讶的女孩,低声问:“手感不错?”

“当然——”赫敏满意一笑,觉得他肌肉的形状很讨人喜欢。

而后在他逐渐得意的眼神里,她如梦方醒,发觉自己在人来人往的看台上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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