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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拒绝他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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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收回手,不再与他对视,而是把心虚的眼睛朝周围瞟去,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路过他们的布雷斯·扎比尼大概是注意到了,否则他不会冲他们轻佻地吹口哨,并且换来了德拉科的一声恼火的“滚蛋!”;

背对着他们的克拉布和高尔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一直在偷偷说话,还三不五时地回头瞄他们。

(克拉布:“快,高尔,趁德拉科跟他女朋友腻歪的时候,把你藏在袜子里的甘草魔杖拿出给我尝尝!”

高尔:“嘘!我没藏……好吧,既然你都自己找到了……小心点,别让德拉科看见……”)

“当然什么?”德拉科追问她,看着她重新变得正襟危坐的样子和灿若朝云的脸,“怎么不摸了?”

“当然,你的衣服当然全湿透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赫敏一本正经地说,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他话语中的期待和揶揄之意,“我只是想要试一试,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他挑了挑眉,似乎对这回答不是很满意。“你在众目睽睽下碰它,只是因为想要验证它湿没湿吗?”

“我在考虑要不要帮你施个烘干咒之类的!”她回避了他的目光,急急地说,“我——只是想帮忙!

“只是想帮忙?”他似笑非笑地问,依旧审视着她的表情,似乎想要抓住她的破绽。

“当然!”赫敏慌忙转过脸去,假装自己在漫无目的地观赏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山后绚丽绮幻的晚霞。

沉默了一会儿,他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天气不错。”

“当然。”赫敏敷衍地说,忙着用眼角的余光盯着他的球衣。

“你总是想要帮助别人。无论是课堂作业吃力的隆巴顿,还是办不明白校报的克里维,甚至是拖着鼻涕在走廊里找不到教室的一年级新生,你都要帮一帮?”

“当然。”她说,脑中回想着她在他喝醉的时候偷偷探索到的他的好身材。

“针对我的情况,烘干咒大概没多少用,得洗个澡才能解决根本问题,”身旁的少年用淡然的口气说,“要帮忙吗?”

“当然——”赫敏随口答应道,然后顿住了。

像是一枚好奇地探头探脑的、被人居心叵测地卡了壳的、粉红色的珍珠蚌那样,她一不小心被他揪住了内里的软肉。

德拉科轻笑一声。“很好,请务必善始善终地帮助我。”

赫敏张口结舌。

“呃……这种事……我该怎么帮……”她迅速瞟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说,“我认为……你完全可以……自己去级长盥洗室解决这个根本问题!”

“级长盥洗室?喔,赫敏,我喜欢你的想象力,”他的语气轻松愉悦又意味深长,“也许我们该约个时间去级长盥洗室集合。”

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偏执的画家那样,即使已经把他心爱的少女的脸色调成了更加害羞的绯红色,德拉科·马尔福还是继续说出了更多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说实在的,如果你有这么多帮助欲的话,不如多帮帮我吧。我有的是需要你帮助的事……鉴于我练习魁地奇练得手都抬不起来了……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你的手对我一帮到底……”

赫敏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她曾经在他的床上摸过的地方。

“停止!”她赶紧把她信马由缰的想象力往回扯了扯,羞恼又慌乱地板起涨红的脸来,“住口,不许再说这样荒诞不经的话了!”

德拉科歪着头,看了看她的脸色,觉得自己该见好就收。

“好,我打住,鉴于你这会儿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他看着她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局促模样,心情舒畅地放缓了语气,“答应我,偶尔考虑一下这个长期有效的邀请,好吗?”

他摆出了一副恳切的表情,似乎接下来的这些话没有任何坏心眼一样。“我保证,无论何时我都不介意你在级长盥洗室里对我上下其手——”

在自己的脸红成冒烟的番茄之前,赫敏闭了闭眼,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德拉科·马尔福,你是怎么冠冕堂皇地说出这种话来的?”尽管没有参与任何魁地奇训练,她却觉得自己头顶冒出来的热气比整个球场的球员们所冒的热气加起来都多,“我拒绝!”

“哦?又拒绝我?某个女孩总是毫不留情地对我说出令人伤心的话。”他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惆怅,然而看他笑眯眯的样子,显然没有被这拒绝给伤害到半分。

赫敏对他做了个不敢苟同的表情,无处安放的手最终找到了归属。

它拿起了那沓授权同意书。

“论起拒绝来——你才是个中高手。”她皱起脸来瞪着他,手里晃动着那些羊皮纸,奋力把话题呼扇到不那么令人脸红的范围内去,“不再重新考虑接受采访吗?”

“别忘了我重新考虑的前提是什么。”德拉科好整以暇地说,眯缝着眼睛享受一抹秋阳的温暖余晖,“如我所料,斯内普教授没同意,不是吗?你输了,赫敏。”

“不,我还没有输。”赫敏腾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虽然科林误以为你给他发布了一个有期限的任务,因此效率奇高地完成了大部分的内容;可实际上,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挑战是没有时间期限的。”

“聪明的女孩。”德拉科总算睁开眼睛,仰着头对她笑了笑。“你就是不肯服输,是不是?”

“不是我不服输,而是我们胜负未决。”赫敏忽然低下头,用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凑近他的脸说,“还得多谢你特意强调的‘长期有效’的邀请,这在时间期限上给我提了个醒。”

德拉科咽了口口水,试图控制自己的表情,假装自己从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

“那我就再给你提个醒——”嗅着她脸颊上散发的令人憧憬的香气,他慢吞吞地说,“校报的刊发应当是有时间期限的,被批准的选题不能永远毫无下文,这种胜负未决的状态是不可能‘长期有效’下去的。”

面前的少年试图让面色保持淡然,可赫敏·格兰杰早已对德拉科·马尔福的行为模式了如指掌。

他习惯性的面无表情早已欺骗不了她洞察入微的双眼,她确定他完全是在强作镇定。

因为她早就发现了他越来越红的耳朵,也发现了他一直在滚动的喉结,甚至发现了他用手抓着背后的座位靠背,指尖泛出了白色。

是啊,他总喜欢不动声色地用大胆的言辞来调侃她,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永远泰然自若。

她猜测他在对她讲出某些引人遐想的话的时候,心情远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坦然。

就好比现在,当她真实地站在他摊开的长腿中间,俯身凑近他的时候,他分明浑身紧绷,却努力表现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不服输的、方寸不乱的傲娇样子。

她凝望着他剔透的、波动的、闪烁的灰色眼睛,轻声得出了她的结论:“德拉科,你在紧张,对不对?”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德拉科嘴硬道。

喔,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永远都明亮动人,他禁不住想。

而最犯规的是,眼睛的主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大的杀伤力,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凑近他。

假如他们不是在进行思维上的较量的话,德拉科愿意立刻缴械投降,把她拢在怀里吻她,或者任她予取予求。

况且,他总觉得她心怀叵测的膝盖轻柔地触到了一些引人深思的地方,这让他差点无法继续坚持自己的论调了。

“天真的女孩,你不切实际的想法改变不了任何现实。最终还是会如我预料的那样——”他挣扎着说,仰视着她,短暂地被她的姿态给唬住了。

“我承认你是窥探人心的高手,很多事情的结果也都如你所料,可没人能百分之百地预料到一切。总还有你所没预料到的事吧?”赫敏洞察一切地对他笑了笑,“比如说——”

比如说——向来注重个人隐私的德拉科·马尔福在这人来人往的球场看台上当众接吻,大概也是会害羞的吧?

突如其来地,冒着被远处几个训练的球员所发现的风险,这位自开学以来就很在意他人眼光、生怕两人的亲密举动会降低其威严性的格兰芬多女级长微微红着脸,拿鼻尖温柔地、试探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那双灰色眼睛的瞳孔随之惊讶地放大了。

在他几近于无的呼吸声中,她花瓣一样的粉色的唇甚至充满心机地轻扫过了他微张的唇,让他的心跳定格了一拍。

“——你不会预料到我此刻有多想深深地吻你。”她轻声对他说,带笑的眼睛流淌出柔甜如蜜的爱意。

德拉科·马尔福听到了自己一声比一声激越的心跳声。

就好像他重生至今的每一次心跳的起伏,都因为面前的女孩而被赋予全新的意义。

然后,当他决定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弃他的隐私管理,忍不住想要向上衔住她甜蜜的唇的时候,那女孩忽然轻轻地放开了他的下巴,如诗一般拨动了他的心弦,又如风一般地远离去了。

赫敏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顺着过道往看台下的方向走去了,棕褐色的长发在风中晃动。

“等等,这又是什么意思?”德拉科茫然若失道,“怎么——怎么就走了?你的深吻呢?你要去哪里?”

“胜负未决!我还没输,因为我还没有亲自尝试过!”赫敏背对着他扬了扬手里的授权同意书们,声音里含着昂扬的斗志,“没时间吻你了!在评价教授们的那一期校报刊发之前,我得抓紧时间去争取斯内普教授的同意!”

“你——你注意安全!要拿点解毒剂再去吗?”他意犹未尽地说,“回来,我这里有——”

“不需要!”她大声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斯内普教授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是不会给学生下毒的!”

“最好有个Plan B!”他不死心地喊,望着她急匆匆、兴冲冲的背影。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这个雷厉风行的残忍女孩!德拉科惆怅地想,她甚至吝于给他一个像模像样的告别吻!

于是我们失魂落魄的斯莱特林找球手重新回到魁地奇球场上进行他的下半场训练,在半个小时内频频走神,大脑里总是想着赫敏那个已承诺的、未完成的、勾人心弦的深吻,还差点把游走球当成鬼飞球扔给了布雷斯。

“德拉科,你得用心一点!别仗着你技术好就乱玩!”布雷斯歪下身子躲开了那颗横冲直撞的游走球,不忿地对他大声嚷嚷起来,“不就是你的泥——麻瓜种女朋友来慰问了你一下吗?”

“什么叫慰问?”德拉科纠正他,“那叫看望!”

“看望?别以为我没看见,她都快要亲到你脸上了!”布雷斯对此嗤之以鼻,“原来你喜欢霸王硬上弓的女孩类型?梅林在上,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在下面的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们斯莱特林丢尽了脸!”

“闭嘴!”德拉科凶狠地说,脸色微微泛红了。

“啧,瞧你那点出息,魂都掉到看台上了吧?”布雷斯一脸嫌弃,“说真的,潘西天天雷打不动地来慰问我,我也没受宠若惊到如此地步——”

这时,一个游走球猛然从他面前飞过来,打断了布雷斯的话。

“手滑了!”克拉布虎着脸大声说。

“抱歉!”旁边的高尔补充道,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布雷斯惊魂未定地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两个憨货现在完全叛变了,是不是?”他质问他们,“我刚刚都看到了,你们俩居然主动对格兰芬多女级长打招呼!怎么,完全被她给折服了?你们属于斯莱特林的坚守呢?”

克拉布和高尔对视一样,摆出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迟钝表情,急匆匆地追赶他们的游走球去了。

德拉科总算回了神。

“布雷斯,我想我们对于‘斯莱特林的坚守’的定义有着天壤之别。”在猎猎的风声中,他大声反问道,“难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创办这个学院的初心是为了‘抵制格兰芬多’吗?”

“我跟你谈坚守,你跟我谈初心?”布雷斯不敢苟同地问,“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初心是什么?”

“在我的理解里,他的初心是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招收有才华的学生,以传承那些辉煌灿烂的魔法知识!”德拉科的声音响彻魁地奇球场的上空。“别忘了,他们曾经是朋友!那时候,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曾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好的朋友!”

“别忘了只是‘曾经’,他们终究走上了分崩离析的路!”布雷斯用同样大的声音回应着他的朋友,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德拉科,你被那几个格兰芬多影响得越来越天真了!”

“这不是天真——”他下意识地反驳了布雷斯。

尽管德拉科·马尔福经常说赫敏·格兰杰过于天真,认为她的很多想法都像是空中楼阁那样虚浮得不切实际;可当别人质疑她的想法的时候,他却不愿仅仅用“天真”来概括她了。

“绝不是天真,是可贵的理想!”德拉科大声说。

就在这一瞬,他意识到,尽管他自认缺乏个人理想,可她明亮的眼睛、她明媚的微笑、她明朗的信念——连同她对他吐露的明灯一样的理想——似乎一直闪烁在他的心里。

“理想?”布雷斯惊异地说,似乎这个词从来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过。

他一边往球门里投掷鬼飞球,一边展露了他不太讨人喜欢但绝对诚恳的担忧。

“德拉科,别老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掺合那些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当心迷失自己脚下真实的路,找不清你的定位和方向!”

何其相似的口吻,何其相似的论调!德拉科隔着球门望着他的斯莱特林队友,就像望着曾经对“理想”不屑一顾的自己。

他一手抓住了那个飞驰而来的鬼飞球,在薄暮的微有凉意的秋风中大声喊:“恰恰相反!是他们把我从过去那条迷失的路上拉了回来,甚至为我开拓了新的方向,新的路!”

“德拉科·马尔福,你能不能回归一下现实?”高空中的布雷斯已经随风凌乱了,“谈个恋爱而已,不要把自己给谈进去了!你过去可不会这样想问题!”

德拉科回想着赫敏手中那些来自各个不同学院、不同课程的教授们齐刷刷签上名的同意授权书,高声说:“我反倒觉得,是我过去太自以为是了!”

“你这个恋爱脑!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看你是彻底疯了!”布雷斯接过德拉科隔着球门扔回给他的鬼飞球,愤愤地喊,“彻底失去理智了!”

无独有偶,当赫敏·格兰杰勇猛地站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面前,争取这位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在授权同意书上签名的时候,她也得到了类似的评价。

“格兰杰小姐,你是彻底失去理智了吗?”空荡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斯内普教授翻了几下那沓同意书,薄唇里挤出了这样一句奚落之言。

“没有,先生。”赫敏依旧用一种企图催发万年枯木的热烈语气说,“的确,把对曾经的魔药课教授的评价放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评价栏里有些令人费解,但我相信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从斯内普教授毫无波动的脸色来看,他并没有被这副说辞轻易打动。

“用你所剩无几的大脑好好想想,这两门课在教学内容和实践操作上有诸多不同,”他兴趣缺缺地说,“我在魔药课上的教学方法,能够等同于我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教学方法吗?”

“先生,即使黑魔法防御术并不如同魔药课那样需要熬制魔药,我认为您在魔药课上曾经的教学方法仍然对选课的学生具备参考价值。”

赫敏无视了斯内普教授越来越不耐烦的脸色,毫无眼色地对他举起了例子。

“比如,您在魔药课上要求学生们熬制出符合教学大纲的魔药,就意味着您可能会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要求学生们展现出符合教学大纲的对付各类黑魔法的处理方法;您在魔药课上要求学生们的魔药操作手法和对于各类药材的知识点掌握达到精益求精的地步,就意味着您可能会在黑魔法防御术上要求学生们施咒要尽量精准无误、对待一些黑魔法生物的知识要了如指掌。”她喋喋不休地说,“这都是一脉相承的思想内核——”

斯内普教授用鼻孔喷着气,觉得面前的这位不依不饶的女学生比他最近在私下研究的一副失传已久的蛇毒解毒剂还让他感到头疼。

“格兰杰小姐,这件事究竟同你有什么关系?”他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问她。

赫敏停下了话头,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校报的负责人之一吗?”斯内普教授冷冷地问。

“我不是,但我认为这件事是值得被鼓励的——”

“既然如此,你就该立刻去庞弗雷女士那里领上一剂治疗鲁莽自大或者多管闲事的药剂,趁热喝下去,而非草率地跑来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提出这种同你个人利益毫无关系的愚蠢要求。”斯内普教授毫不客气地说,“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赫敏站在原地没有动。

“谢谢您的关心,先生。我不认为自己需要吃药,我需要的是您给我五分钟时间来继续阐述我的观点。”她固执地说,“这是我作为学生的权利。”

“是谁给一个小小的学生这样大的胆子,来肆无忌惮地同一位教授讨价还价?”他嘶嘶地说,语气很冷酷。

“校规。”赫敏斩钉截铁地说。

“校规?”蛇院院长冷酷的语气中被这个词增添了一点惊讶。

“没错。”赫敏一字不漏地开始背诵起来,“校规规定,霍格沃茨的教授有责任也有义务在课余时间为提出问题的学生答疑解惑,而非把需要帮助的学生拒之门外……”

斯内普教授气色不佳的面容显得更加难看了。“看得懂校规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就不必在我面前炫耀了。”

“所以您得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斯内普教授嗤笑一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开学考试中侥幸得了满分,也不是你能够骄傲自满地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的理由。”

赫敏并没有被斯内普教授的话语给吓退。

“我无意在您面前大放厥词,先生。”她不卑不亢地说。

他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原封不动从书本上照搬得来的满分并不能代表什么,全班的满分也不止你一个。”

“我赞同您的看法,我们不能以一次小小的、不全面的测验成绩来以偏概全,武断地定义一个学生是否擅长黑魔法防御术。”

斯内普教授正欲继续喷洒毒液的嘴停滞了一瞬。

他疑心面前的女学生正在指桑骂槐,以表达对于“他在课堂上嘲笑纳威·隆巴顿的糟糕分数”的不认同。

可他没找到切实的证据,鉴于她正用谦逊的口吻说:“我承认,另一位满分获得者在实际操作上比我更富有经验。假如有实践题的话,我猜他可以拿到全班最高的分数。”

在斯内普看来,这位女学生夸赞自己男朋友的那种津津乐道的模样,与“谦逊”风马牛不相及。

“事实证明,获得满分并不代表一个人就不愚蠢。”他用耿耿于怀的口吻说,“否则,某位斯莱特林男级长就不会总是理智全无地被某些格兰芬多牵着鼻子走了。”

“先生,我听说级长们能得到级长徽章离不开本院院长的推荐。我猜您之所以推荐他成为级长,是因为您认同他具备足以担此重任的能力以及判断力,而非认为他愚蠢或者没有理智。”

斯内普教授心情复杂地“哼”了一声。

“我猜他的成就离不开您的教导,”赫敏继续用热切的口吻说,“他私下里谈到您的时候,总是对您极为推崇。”

斯内普教授脸色稍霁。

“格兰杰小姐,德拉科总是对我说你聪明,可你的几分小聪明似乎不足以让你意识到自己的某些要求是何等无礼。”他说,“我原本以为麦格教授起码能够教会你如何尊师重道的,令人遗憾的是,你压根就没认真听讲。”

“您完全误解了,先生,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想要把本该严肃慎重对待的课堂内容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本身就是对教授的不尊重。”

“为何要预设学生评价教授就是怀着不尊重的心情而为的?学生们就不能怀着尊重的心情,去客观公允地评价教授们的教学方法和教学风格吗?”

“格兰杰小姐,我对你这样愚蠢的思考方式无话可说。”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继续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毫无意义。在我对你采取强制手段之前,你最好自己走出这间教室,并且把门带上。”

“先生,我的五分钟还没到时间。”赫敏看了看表,不放弃地说,“要知道,就算学生们没机会在校报上评价您,他们在私下里对您的评价也不会少。”

斯内普眯起眼睛来,面色不善地瞧着她。

“我不指望大多数学生的巨怪大脑能理解‘传道授业’这件事的意义,也不指望那些游手好闲的无聊学生理解教学这件事背后的疲惫、艰难和孤独。”他的嘴角扭出一个憎恶的弧度,“但起码,学生们可以学着尊重教授们的辛苦付出,不要狂妄无知地对教授们的教学方式指手画脚!”

赫敏轻声说:“我想那些签了同意书的教授们都不是这样理解这件事的。”

“就算全霍格沃茨的教授对‘学生评价教授’的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表现出了可怕的迟钝感,并且令人费解地对于学生们这种异想天开的反叛行为适应良好,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得同他们一样?”斯内普教授厌烦地把那沓羊皮纸扔在桌子上,“你凭什么觉得依靠这个,就能让我对这件事可能引发的诸多隐患视若无睹?”

“先生,您就不能看看这件事所带来的积极意义吗?”赫敏说,“教授们也会希望听听学生们的想法,不是吗?这很有可能会形成一种良性的师生之间的交流。”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沉得像是城堡外夕阳已落的夜幕。

“告诉我,学生评价教授,会改变什么?霍格沃茨会因为学生的几个负面评价而试图更换一位新的教授?学生会因为看到几句对于教授的消极评价就不去学习那些必修课?”他冷冷地说,“在我看来,这件事只能加剧师生矛盾,没有任何积极意义,更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可是——”

斯内普教授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凭什么要我同意一件给我添麻烦还毫无用处的事情?”他看着赫敏微微惊讶的表情,鄙夷地说,“还有,那些巨怪一样愚蠢的学生,拿着巨怪一样的分数(T,Troll,巨怪,极差),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教学方式品头论足?”他的表情正如他缓慢吐出的话语那般冷酷,“他们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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