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应该是皮肤过敏，这孩子皮肤特别细腻，比较敏感。吃了海鲜，或者吹了海风，可能会过敏，发这样的疹子。”

“哦，确实，昨晚她吃了海鲜。”

“以后，秋冬季不要吹海风，等长大了，估计就好了。”医生说。

从校医院出来，这时正是学校里上课时间，一些教室里传来老师的教课声音。林秀英领着一夏路过一座高大的建筑，是学校新建的图书馆，和学校里其他老建筑不同，这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建筑。

“图书馆。”一夏小声念。

“一夏，你会认字？”林秀英有些惊讶。

“嗯，会的。”

“一夏，我要上班了，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可以。”

一夏看到林秀英离开后，走进了图书馆，她起初在阅览室看书，后来她给出纳柜的图书管理员熟悉了，大家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孩，她便自由出入图书馆书库，她整天都坐在库房地板上，阅读书籍。

一夏开始了她在普济大学的新生活，秦永泰的邻居开始会问问家里的女孩是谁，被秦永泰搪塞过去，大家就不再问了。

一夏到了普济大学后一段时间，有一天吃饭时，林秀英说。

“一夏，爸爸妈妈很遗憾，因为你没有户口，没法送你上学。”

“没关系，上学有什么用？”

林秀英和秦永泰相互看啦看，没想到一夏这样回答。

一天，秦永泰在厨房里说，

“一夏，从米缸里窑一碗米来。”

“好嘞。”

一夏接过秦永泰手中的碗，来到墙角的米缸，揭开白色碟子的盖子，上身前倾，手中的碗伸向米缸口。

“啊！”秦永泰在厨房听到一声尖叫声从外屋传来，他立即放下厨房的活，迅疾来到客厅，看到一夏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呼吸短促，她身旁的米缸碎了，大米撒了一地。

林秀英也听到了声响，出来蹲下来，抱着惊恐不安的一夏。

“别怕，别怕，爸爸、妈妈都在呢。”

一夏把头埋在林秀英的怀里，脑子里越是想删除刚才的片段，可越是清晰，刚才，当一夏凑近米缸，看到黑洞洞圆形的米缸口，从米缸里面忽然传出“嘤嘤”的哭声。然后脑子一黑，等恢复正常，米缸已经碎了，脑袋里砰砰直响。

秦永泰也蹲下来，抚摸着一夏的头，一脸忧虑地看着林秀英。

一夏一切都正常，只是有时晚上会做噩梦，发出惊叫声音。

问她，一夏什么也不肯说。

一家三口，蹲在房间角落里，抱着一团。

在阳光洒满的餐桌上。

“一夏，你每天白天都没在家，是去了哪里？”秦永泰问。

“我就在学校里逛，或者去图书馆，或者去化学系，看老师做实验。”一夏。

“一夏，你没有户口，没法让你上学，你以后在家，不要到处乱跑。”秦永泰。

“可我不想待在家里。”一夏。

“永泰，你说的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现在咱们两个人的口粮额度，3个人吃，不够！我得想办法去买粮票。这个月只剩15斤粮票了。”林秀英岔开了话题。

“一夏，你在长身体，想吃什么给林妈妈说，我们省一点都要留给你。”

一夏听到秦永泰和林秀英之间的说话，默默吃完了，离开了餐桌。

“我听同事说，一夏和学校几个不三不四的教工子弟一起耍，一夏年纪还小，小心被带坏了。”秦永泰小声对林秀英说，在洗碗的时候。

“我们多留意一下。”

“她不能上学，总不能把她关在家里不是，我看你可不可以上班把她带在身边？”秦永泰对林秀英说。

“我那里不可能，幼儿园孩子多，同事也多。我看你那里或许可以，办公室人不多。”

“我考虑考虑。”秦永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