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心你走慢点,我都跟不上了。”
“——”
顾心并未答话,只看了看四周,继续快走。
“顾心,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时辰到了,公主尽快回宫吧。”
“嗯,好。”安宁听话地加快脚步,今日的愿望都达成了,逛了集市,陪顾心回家看望父母,和顾心一起过了个最难忘的生辰。安宁想想就开心,也不禁快走了几步。
“顾心,伯父伯母人真好,我和伯母也好亲近,刚刚你不在时,她跟我聊了好些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乐了好一阵子,没想到顾宝宝小时候也那么可爱呢!”安宁只顾着说,未看到侧方有一行七八人,竟差点被边上的一个撞个满怀,幸好被顾心及时挡住。那人瞬间不悦,高喊道:
“你这丫的走路不看路的吗,差点撞上爷,赔得起吗?”
安宁只是无意向左看,所以才未见到他们,而这一行人则是故意见人未躲,才会差点撞上,且安宁哪里听到过有人对她说这等言语,刚要训斥,只见顾心一脚将那人踢飞,抬首拔刀,护在安宁身前。有几人刚想冲上去,只听有一为首的说了句“算了,都回吧。”几个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回来。
顾心方护着安宁往集市尽头走。安宁转头看那一行人,见为首那人正鬼笑般地看着她,冷漠地瞪了一眼,继续随着顾心走。她刚想对顾心问那几个人的事情,结果正正看到顾心的右脸有些红肿,立马拉住顾心道:
“你的脸怎么肿了?刚才并没有冲突啊?”
“没事。”
“你把帽子摘了我看看,怎么没事,都红了。”安宁刚刚一直走在顾心左侧,直到那几个无赖出现,方被顾心挡在右手边,才注意到顾心红肿的右脸。
“这里人多杂乱,刚刚几人就在附近跟随,我们必得尽快回宫。”
安宁见顾心执拗,亦未多言,便伸手拉住顾心快步走出集市,穿行到巷子里。由于隔壁便是集市,又过了晌午,人们或在家休息,或去集市闲逛,因此这巷子几乎无人走动,十分清静。恰巧一家庭院外的树下有错落了几个装饰性的石头,安宁便拉着顾心坐下,将他帽子取下,仔细看着略有红肿的面颊。顾心知道刚刚几人一直尾随,但顾及安宁在侧,集市人多,未再动手,只想着尽快离开。被安宁拉住向外走时本想制止,又知是徒劳,只能跟在身侧,或可在人少之地处理掉那尾随之人,以免再生事端。
“已经发肿了,我记得可以用冰袋消肿,你坐这休息,我去集市取些冰来。”安宁只一心顾着要帮安宁消肿,未觉有它。
顾心瞬间拉住安宁道:“公主,这里是外间集市,七月的天气,没有冰的,待回宫后我自行处理即可。”
安宁听毕,回想着来时逛了一路,也确实无冰,才知宫外确实不便,只能等回宫后再让莹儿给顾心送些过去。便又坐下仔细看顾,本想轻轻揉一揉,又怕越发肿。
“什么时候伤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不小心碰到,无事,我们走吧。”顾心见那几人未曾来闹,四周看看亦无异样,确定他们已不在附近,拿了帽子戴上,便要起身。
“等等,这哪里是不小心碰到的,怎么还有指印?谁打了你?”安宁刚刚映着光看时,方发现顾心脸上红肿印记略有行状边界,因小时候偶然见过受掌刑的宫人脸上的印记,才想起这应是巴掌打过的痕迹,可谁能打了顾心的耳光?帽子,安宁从顾心头上拿下帽子,回想这是顾心临走时去屋里拜别顾母便戴着,当时便未见他露出面容,必是故意遮挡,怕伯母和自己瞧见,可吃饭时明明没有这印痕——难道是顾父?
“是伯父?——伯父打你了?发生什么事了?”安宁懵然地问,仔细回想刚才在顾家发生的一切,她多在一心和顾母聊天,只记得顾父简略问了问顾心的伤和宫中的差事,未曾再留意别的,安宁还回想刚在庭院见到顾心时顾父泛红的眼角和带着惊讶的喜悦,他定是很想念儿子,又怎会责打他呢?
“无事,公主,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