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这小家内有一个国家级别的厨师,那么制作火锅的第一步应该是什么?
坐在小板凳上的骆延一眼就看出了柳清言的慌张,紧接着,闻着味就走来的霸霸也学着骆延的样儿,坐在厨房门口,尴尬开始弥漫在柳清言的附近。大家就这么坐在门口看着她。
“……我来。”
骆延一旦走进厨房后,就好像背后金光四射似的,柳清言自觉地将厨具如数交给了骆延,自觉地闪到了骆延背后给她打下手。
“辣椒?”
“一点点。”
厨房逐渐由骆延接管。柳清言站在附近,仔细观察着骆延有条不紊地将那些食材倒腾出了它们应该成为的样子,又看了一场魔术似的。
屋外的那两个吃货,早已按耐不住无法扼制的口水。柳清言一边往外端锅和配菜,还得分神把霸霸踢开。
“豆腐呢?”
“客厅里。”
骆延把剩下的调味品和没有拿全的粉条和蔬菜搬了来。霸霸不死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它把虔诚的目光瞄准了这个家里唯一有资格掌管厨房的厨师。
见霸霸和刚坐下的骆延四目相对,柳清言一把就握住它的嘴筒子,把霸霸拎到了一边。
骆延稍显疑惑地看着那只狗明显地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心灰意冷地趴到了地毯上。这着实令狗心寒。
先前在柳清言心里的一个关于骆延的想法是,她也是矛盾的。生活过得破破烂烂,却依然也有时间和耐心把一只橘猫养成一只小猪。
柳清言正想倒杯啤酒,无意间瞥见还有两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桌上。
“我怎么没看见你买了别的酒?”
“那就没看见。”
“……你对嘴吹啊?”
骆延撂下不剩多少的酒瓶,神色严肃地盯着柳清言。
“好,你酒量也是顶呱呱,行了吧。”
柳清言拿来骆延的那瓶酒倒了杯,入口的刹那差点没被辣出眼泪。
“这就是你说的酒?”
骆延像喝奶一样又斟一杯,神色自若。
锅里的羊肉已经好了。柳清言夹了一筷子,一股清流就宛如一串高压电,击穿了柳清言的灵魂。
味道好得难以置信。柳清言检索了毕生所学的一切词语都无法形容其美味。
“……你不去干厨师,真是厨师行业的一大损失。”
骆延不置可否,夹了几块用清汤煮熟的肉放在了骆哥的饭盆里。然而这一切霸霸都看在眼里。
心如死灰的狗最后一次开始冲着柳清言撒娇,柳清言还是心软了,也给它夹了些肉。
“这绝对是心里话,你要是去干厨师,绝对大赚特赚,至少比现在赚得多。”
骆延懒得回应她的感慨,抓了把粉条下锅。
“真的。能不能和我说一下秘诀?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没有秘诀。”
骆延见她憋着嘴,还是拿公筷把已经熟了的牛肉撇向了柳清言那里。
秘诀也是有的。过几年那种苦不堪言的生活,自然而然地就什么都会了。
——
“对了。相框。”
柳清言踉踉跄跄起身,光着脚去书房找相框。骆延看着她有些酒醉的身影。
柳清言又踉踉跄跄走回来坐下,把成品给骆延看。
“……确实挺好看的。”
酒过三巡之后,身怀绝技的高冷厨师的话似乎也比平常多了一些。柳清言的胃早就被火锅征服,骆延一直在喝酒,柳清言却一直在闷头干饭,不管不顾。
柳清言瞥开相框,正想拿起筷子再来两口,发现汤里浮着的只剩几根生菜和八角了。
“哇,没啦?”
“怀疑我吗?”
“肯定是你买少了。”
“你是饿鬼吗?”
柳清言傻笑了几声,摸着吃饱的肚皮躺倒,伸了个惊天动地的懒腰。
骆延放下最后一口酒,转头就看见柳清言举着骆哥在空中飞舞,像电影里,小辛巴刚出生那天似的。骆延第一次觉得骆哥的四肢有那么修长。
“把它放下。”
“干嘛?它恐高呀?”柳清言抬起喝得有点多的脸,又冲骆延傻笑了两声。
“我恐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