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被这个梦吓到了,于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黎岳。
万一真像梦里那样,黎岳断了,他也跟着黎岳一起去了,那什么捉鬼啊、高考啊什么的不都成了扯淡吗。
*
这天周六,八中照例上半天课,下午四点半给学生们放假,高三的学生则晚一点,要上到五点二十。
期盼已久的假日即将到来,虽然满打满算凑不够一整天,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睡个好觉,多数高中生们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喜悦的。
一大早,校园就一扫周一到周五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轻松活跃了起来。学生们背书的情绪都是前几天要高昂许多,充满激情。
李予到学校之后,先观察了一会秦致和陶影的情况,等班主任离开教室后,他拍了下陶影,开始旁敲侧击:“陶影,你昨天下午怎么回家了?”
陶影手握英语笔记本,理所当然地说:“淋了点雨,我爸妈派人把我和我哥都接回家了。”
李予心中暗自庆幸,遂和知道内情的方也对视一眼,抿嘴一笑。
陶影不明就里,问:“你不会觉得我很矫情吧?”
“说什么呢?当然不会了!”
陶影半信半疑:“等你淋雨生了病,那就能体会了。”
李予心想,他是刀灵怎么可能会生病,而且淋一场雨就生病,身体素质也忒弱了些。
为了安抚陶影的自尊心,也为了不暴露,李予开始扯谎:“我小时候淋雨也生过病,还特别严重,在医院住了好久。”
“真的假的?”
假的,他哪有小时候。
李予笃定地点点头,目光坚毅,语气郑重其事:“真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陶影得意地笑起来,拿着自己的英语笔记本开始背诵。
确认了陶影不记得昨天下午在实验楼撞见死人的事情后,可以肯定秦致一定也忘了。李予松了口气,在位置上坐下,和方也对视一眼了,他耸耸肩,表示“看我抹去他们的记忆抹除得多么干净”,遂得意洋洋地背起书来。
班上许多住校的同学今天下午放学后都要回家,班上的氛围慢慢变得松弛,到了下午自习课,开始无法无天了起来。
中午几乎没有人午睡,李予回了一趟正月堂,沾床就睡,醒过来的时候刚好一点四十,能赶上下午的自习时间。
结果,到了教室他才发现,班上的同学已经睡了一大半了。
他补觉已经补完了,这会子根本不困,一想到待会张迟默要来这边考察他的术法学习成果,他心里更是躁动不安。
一下午,他都是在这样躁动不安的心情中度过的。
最后一节课的老师慈悲为怀,看学生们着急回家,索性让他们早走了十分钟。
班上大班的学生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李予刚收拾好东西,抬头一看,班级已经空了大半了。
秦致也先走了,方也在位置上坐着,好像在等人。陶影看老师走后,鸡贼地从桌肚里掏出手机,一阵倒腾之后,他终于抬头看了圈教室。
李予和他打了招呼,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走到教室时,他听见陶影对方也说了句“你怎么没走”。
语气平和。
果然,同学之间是没有血海深仇的,即便有误会,三两句也就解开了。更何况是陶影这样外向的人,他和方也成为朋友,李予觉得这简直势在必行。
五点二十,李予跑到了实验楼的院子里,见张迟默还没来,他放下书包,逮着昨天学习的法术又练了遍。
五点三十,张迟默把车停在学校实验楼附近的停车坪,给李予发过消息后,他直接往实验楼赶。
不过几分钟,两个人就在实验楼碰面了。
李予给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等张迟默开口验收他的学习成果。
这厢,张迟默盯着实验楼看了两眼后完全忘记了这档子事,张口便是捉鬼的事情:“锦囊我已经拿过来了,这栋楼虽然占地大,但构造单一,布法应该不难。”
李予一怔,明显有些失落。
张迟默见他这幅样子,以为是在学校或者学习上遇到了什么问题,伸手就开始揉李予的脑袋,问:“怎么了?”
李予心里赌气,但又舍不得张迟默温暖的掌心,扭捏了会后,他觉得让张迟默揉两下脑袋瓜就可以了,于是退后一步,幽怨地看着张迟默。
张迟默手一顿,还以为这小鬼要作妖,心想完了。
李予提醒他说:“你昨天说要验收我的学习成果,还说自己会拭、目、以、待。”
张迟默松了口气,咳了两声,说:“哦哦哦,对对对,你开始吧,我在这看着。你先铺这栋实验楼吧。”
李予傲娇地抬起自己的下巴,抬手运灵,须臾,盈盈灵力便汇聚在他掌心。
他闭上双眼,旋动手掌,灵力随之而动。随灵而出的风吹得他的短发飘飘,术法初成后,他睁开眼,展开双臂,一道青木色的图腾在他掌心逐渐变大,直到笼罩住整个实验楼。
电光石火之间,他再度合上手,图腾落在实验楼上,几个空教室的窗帘都随之飘动起来,须臾,重归寂静。
做完这一切后,他回过头,目光期待地看着张迟默,静候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