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透过窗帘,在安之的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王晓珍推开门,手里抱着一摞换季的衣物。
“安之,该晒被子了,樟木箱里的冬衣也该收拾收拾。”
安之正埋头于气象社团的资料中,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王晓珍摇摇头,自顾自地打开了那个古旧的樟木箱。
箱底,一件织到一半的灰色毛衣静静躺着,散发着淡淡的樟脑香。王晓珍将它拿起,竹制毛衣针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当她抽出那根毛衣针时,一卷泛黄的信纸从毛线团中滑落。
“亲爱的林老师…”王晓珍下意识地念出了信纸上的开头。
安之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窗台上晾晒的红绳突然断裂,三颗青金石珠子骨碌碌地滚落,消失在床底的阴影中。
“妈!”安之冲过去,想要抢过信纸,却被王晓珍轻轻避开。
“这是什么?”王晓珍展开信纸,目光在字迹间游移,“'亲爱的林老师,感谢您对我作文的指导,您说黄山的云海如同人生,看不清时,只需等待…'这不就是你的作文草稿吗?”
安之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对,是去年作文比赛的草稿。”
王晓珍将信纸递还给安之,转身走向门口,却在经过书桌时停下脚步,拿起了那本《气象学概论》:“这本书你看得这么认真?都做了这么多笔记。”
“社团需要,妈。”安之接过书本,小心地将它放回书桌。
王晓珍若有所思地看了女儿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后,王晓珍拿着那张信纸,站在顾浩然面前。
“你说安之和老师有问题,就是因为这种作文草稿?”她将信纸摊在茶几上,“浩然,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顾浩然接过信纸,目光落在那片茶渍上。茶渍的形状与他曾在若素批改的作业本上看到的笔迹惊人地相似。
“这只是其中之一。”顾浩然的声音低沉,“你看这个茶渍,形状很特别,像是某种记号。”
王晓珍不以为然:“就是普通的茶渍,你想太多了。”
顾浩然没有争辩,只是将信纸收好。他没有告诉王晓珍,这封信缺少了关键的一页——那页正被安之垫在社团气象模型的底部。
杭州附中的办公室里,若素正在织补一条被王强“不小心”撕坏的围巾。红色的毛线在她指间穿梭,形成复杂的图案。
“老林,这么晚还在忙?”李老师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
若素微笑着接过咖啡:“谢谢,这条围巾被勾坏了,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