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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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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温走上前,从腰间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这上头的人,我都查了一遍,劫镖那日,所有人的行踪,我都标记在图上了。”

二爷看了一眼图上的标记,略显诧异,“竟然和吴家寨没关系?”

“是。”李世温道,“劫镖那夜吴家寨的人全部归寨 ,没一个人出来。”

“难道是我的方向查错了……”二爷想了想,又问,“拜山宴那晚呢?吴家寨的人也一直未曾离开?”

李世温道,“那晚极乱,但是吴家寨的人的确一直在筵席上。”

“那便怪了……”二爷沉声道。

“属下不解,您为什么一直怀疑吴家寨?”

二爷徐徐道,“万八千说,他是从吴家寨那边得到的这条‘马镖过鸿鹄’的线索,那现在想来,若不是有人借吴家寨的名号栽赃,便是他万八千说谎。”

李世温低下头,“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那人既然隐在暗处,我们就明着打。”二爷冷道,“世温,王爷已经回幽州了,这二百战马,我会派蓝舟和陆荣直接押往去镇北军营。”

李世温一愣,“不是先送去幽州吗?”

二爷叹了口气,“幽州也一堆麻烦事,王爷还要处理郭业槐,这个人也不好对付,还是少给他添麻烦了,直接将战马送去给陈寿平吧。”

“但是易货函在王爷那,”李世温为难道,“没有王印,陈寿平怕是不会接。”

陈寿平这个人,确实只认“印”,不认人。

二爷在心里盘算了片刻,“先不管这些。战马送到了,他陈寿平不接也得接,印的事,后头再补上。”

“是。”李世温领命。

“到时候,你暗中跟着他们,一方面是盯马,另一方面,盯人。”

二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能从他这句话中,听出冷刀淬血的味道。

李世温全身一震,顿时觉寒意从脚底漫上来,“二爷,您这是怀疑几位寨主——”

二爷抬手打住他的话,提醒道,“记在心里,少说。”

“将军……”李世温沉声道,“还有一件事,要与您说。”

二爷看了他一眼。

“昨日从北边得了信儿,萧人海在军变中胜过了呼尔杀,重得北鹘‘杀神’的宝座。”

二爷的瞳孔蓦地一缩。

屋后山崖下的激流,拍打在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李世温也不知是何时退出房间的,留下他一个人,在幽黑的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躺下。他将身体转向里侧侧,手伸进枕头底下,随意地搁着,却忽然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信封。

二爷连忙起身掌灯,将那封信拿出来。

——一封易货函,并刻有王印。

倒像是烧热的红章,上赶着要烙在谁的心头一样。

二爷将信封翻过来——“印信奉上,二百战马,劳烦二爷代往。”

往下又道——“巾帼不让须眉,敬斗胆替三雪请命。”

最后道——“除夕夜雪,翘首盼归。”

“呵……”二爷不由自主地摇头一笑,“臭小子,算计到我头上了。”

可他不免又开始想,这封印信是他何时放在自己枕下的?兴许是自己生病那晚、在他离开之前?

二爷重新将易货函折好,与那带字的信封分开存放。

方才李世温带来的消息,不轻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让他对于往后的时局变迁,又生出一丝愁绪。可是这一封坦坦荡荡的信,又将他从那高耸的悬崖边缘扯了回来,似乎为这残败不堪的夜色多添了一丝慰藉。

这一夜,没有梦,好的或是坏的,仿佛一下子从他的世界走失了一般……

天还未亮,靳王只让初九一人驾着马车,从后门进了幽州府衙。他并未喊人通报,而是一身常服地等在府衙大堂,直到丁奎快步走出来。

“王爷,您怎么也不说一声,下官也好去门口迎您!”

靳王寒暄道,“清晨叨扰,想着,能让大人多睡片刻。”

丁奎是幽州府的知府,今年已有五十五岁。他是三年前——也就是靳王刚被二爷逐出鸿鹄、到安平王府的同一年,调任至幽州的。

丁大人为官多年,虽然任的皆是封疆小吏,却也将官场混了个通透。虽说心中有那么一颗贪得无厌的种子,也只刚破个土皮,还未萌芽。他依旧秉承着一份为国为民的恒心,即便曾在污浊的官幕下左摇右摆,还好最终保持了本心,于暮年调至这幽州府,混得个清正廉明的名声,不怎么讨上头喜欢,却深得民心。

丁奎笑着揽靳王入堂,“殿下也不是头一次来我府上,还这般见外。来人,备茶!”

靳王挡住他,“一夜未眠,不喝闲茶了。我从山里带了两坛陈年好酒,已经交给师爷了。”

“还是王爷懂我。”丁奎笑出了一脸褶子,“今日这么早来,是有什么急事?”

靳王收敛了笑容,“想必大人已经听说过昨日之事了。”

丁奎“老狐狸”一般地笑了笑,“王爷说的是哪一件?”

靳王扫了他一眼,笑着提醒道,“大人,本王的私事,您还是少打听吧。”

丁奎连忙摆手,神色略显无辜,“哪里,王爷这几日一直在房中养病,本官这酒都没人一起喝了。”

丁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说得既得体又让人舒坦。二人心照不宣,倒是棋逢对手。

“丁大人,”靳王重新坐回座位上,“本王开门见山,任半山此人,您了解吗?”

丁奎捋着胡子,似在思考如何去答靳王的疑问,婉转道,“王爷,妄议同僚,实非贤臣所为啊。”

随即丁大人便不说话了,好像在等殿下的一句特赦一般。

靳王心知丁奎此人老奸巨猾,说起话来向来要在舌头上绕上几圈,认真盘桓后,才会将无凭无据的闲话变成高深莫测的诡话说出来,听进听者耳中,无论如何也品不出个好赖。

中立之言最无立场,也最为安全。丁奎懂分寸,才能风平浪静地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他混不进京师,非是因他能耐不行,而是他懂得点到为止。

“大人知无不言,本王听过便罢。”靳王了然地笑了笑,“大人懂得提刀而立,善刀而藏——很好。本王的目的很明确,只不过想知己知彼,为幽州这座城扫清一块顽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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