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生理性的，受到荷尔蒙蛊惑的感觉，三剑客的调侃和柳生生的撺掇，像极了膨胀剂。

过了好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柳生生发了条微信。

想到什么发什么，没什么头绪。

jiaojiao cutie：好没道理啊

柳生生大概在玩手机，秒回。

生生不息思密达：？

jiaojiao cutie：我碰到宋印了，他真名叫宋嘉印

声声不息思密达：？？？？？？？？？

jiaojiao cutie：他好像还在诓人创业，想给我画饼，我给了他一巴掌

生生不息思密达：卧槽！！！

jiaojiao cutie：对门大哥跟□□讨债的一样，帮我拿到了欠条

jiaojiao cutie：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没法思考

柳生生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来，秦艽艽就这样蹲在门边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

“你想展开说说吗？我的艽。”

秦艽艽听到柳生生的声音，鼻子就有点酸了。

那一个个艰涩难挨的日夜，她用来惩罚自己的愚蠢，熬过了最难的那段时间，现在只剩满腔无处安放的委屈。

“我好像对他有点想法。”

“谁？对门大哥？”

“嗯。”

“好事啊！大哥高大帅气又多金啊！现在不是拿到那畜生的欠条了吗？也知道他本名了，他还想再创业的话就不能当老赖，总得想办法把钱还上。你就不用急着把钱还我了，拆迁款下来，跟着你姐去好好选套心仪的房子，开始新生活的同时，还能拥有新的男人，这不就是否极泰来了？！”

“可是我一直都还挺怕他的。”

“他身上那股阳刚正气都能驱魔辟邪了，你又不是妖魔鬼怪，怕什么？”

秦艽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来：“说不上来，又怕又心动，跟吊桥效应似的，不受控制那种，感觉就是单纯的化学反应。而且宋嘉印实在把我害得太惨，我多少有点那个PTSD。”

“你这傻驴性子，遇上这么个初恋开局，不敢轻易谈恋爱我能理解，而且你那些烂桃花也实在奇葩，真的很像被下了降头。你肯定一边被害妄想症，一边怕自己又搞砸了，茅盾文学没你都不行。”

“你可……真了解我。”

“别人是精神内耗，你是灵魂磨损，跟那个大蒜瓣儿在搓泥板上似的。”

“哈哈哈……”秦艽艽被柳生生逗笑了，很形象，很贴切，她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

“不着急，再相处看看，日久会见人心的。”柳生生轻轻柔柔地说着奇奇怪怪的宽慰。

秦艽艽哭笑不得：“不跟你说了，我去偷鞋了，等下把码数发给你。”

挂了电话，秦艽艽在门口又呆坐了好一会儿。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姜南星的作息习惯好像保持得非常好，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了。

推开门后，站在楼道里对着楼梯下半层的拐角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照片有中式的框式美学，构图拿捏的恰到好处，窗周是黑灰色，窗外暗蓝的天空中，挂着一点月亮。

配文：我想做月亮，知心姐姐却说我是大蒜瓣儿

柳生生秒赞。

秦艽艽收起手机，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向贴墙的那一排老鞋柜。

这鞋柜年纪比秦艽艽还大，是整栋楼一起定做的，每一层的鞋柜都长得一样，长度占满了拐角整面墙，两扇对开的柜门，一家用一半。

高度到秦艽艽胸口，顶上一般都会拿来放雨伞，柜体只有三十公分不到的厚度，正好卡在门框里面，鞋子是斜插的。

柜子的铰链生锈老化，一般都会卡顿，有些脾气大的还会发出不管别人死活的叫嚣声，秦艽艽只能用非常缓慢的动作打开姜南星家那边的一扇柜门。

柜门好不容易开了一半，因为秦艽艽开门出来时就很小心，所以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直没亮起，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往柜子里晃了几眼。

姜南星家玄关的鞋柜也不小，她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外面这个鞋柜还真的放了一双鞋，就在最下面那层，好像还是一双奢侈品皮鞋。

很新，这种光线和鞋柜环境下，光是一对脚后跟，都有卓众的贵气扑面而来。

她心下一喜，扭着身子，从半开的柜门里伸手进去，小心翼翼地抓住鞋后帮，一点点抽出来。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鞋果然不小，她想着，只把鞋抽出了一半，然后弯腰拿手机灯光往里照。

姜南星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秦艽艽猫着腰打着手电要钻进他家鞋柜的样子。

“你今晚是要睡我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