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说:“好。”
当时的文华很幼稚地想:没有人做到过的事,我来做。我要快一些,省得有人做在我前头。
事情过去那么久,戴维应该早已忘记文华曾经拿过的那个一等奖,也应该忘记了这个很粗糙的约定。更可能的是,当我们把时间线往后推,开始给新一届竞赛生讲故事的戴威可能早已经忘记曾经教过这样一个学生,她喜欢在信竞课上摸鱼,赚过代打代码的外快,她的名字叫文华,她不止跟着他学了一年半——他们做师生的日子实际上持续了三年。
可是,如果有人再问起文华:
“为什么学信竞啊?”
文华会笑笑搪塞过,然后听见心里那个答案:
“因为想啊。”
如此,便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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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威会提一些小目标,比如说在模拟赛中拿到一百分呀,文华就去拿一百分;比如在初赛中超过45分呀,文华就考了47。
戴威看着终于结束叛逆期的学生,不知道带着一种什么感情,跟她说:
“是嘛,这样才对嘛,终于开始动脑子了嘛!好好干,学信竞对你的数学也有帮助的嘛!”
文华送了和自己相伴三年的信竞一份礼物。她趁着国庆节,去加了华彤学长的好友。通过对华彤和戴威的采访,文华整理了一份“A校信竞发展历史”,列举了很多史实,交织了很多感情。
在文中,文华这样形容信竞:
这段征程筚路蓝缕,但好在我们决定开始。
“Hello,world!”
“H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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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高一的文华,大概懂得了竞赛的难度,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再妄想省一奇迹了。华彤劝她退赛,表示看似光荣的省二省三实际上一点用也没有,还说A校的训练水平不可能培养出一个省队队员。文华说好,只是她还是想参加一次省赛决赛。她把省赛决赛,看成与信竞的告别。
可是,在决赛到来之前,信竞停课了。
准确地说:是学校停课了。
因为疫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