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端到他面前,面上卧着一个的荷包蛋。
"尝尝看,我第一次擀面条,可能不太好吃。"
俞轼低头吃了一口,又满是笑意的抬头看着她,"好吃,比我妈做的还香。"
他用舌尖细细拆解她手擀面里笨拙爱意,只见许然转身端着煮好的鸡蛋走过来,在他的额头上缓缓滚动,温热的触感透过蛋壳传来,她的动作很轻,嘴里念叨着:“我家的生日传统,滚滚好运来!”
俞轼安静地坐着,任由她摆弄。鸡蛋滚过他的额头,又顺着脊背缓缓滑下,温热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记忆里,姥姥粗糙的手掌,温热的水煮蛋,还有那碗总是多加一个荷包蛋的长寿面,像是被时光揉碎的画面,一点点在眼前重现。
“好啦,傻笑啥,这鸡蛋你得自己敲碎蛋壳吃掉才行。”
俞轼接过鸡蛋,在桌上敲了敲,又仔细地剥开蛋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蛋。”
许然故作嫌弃推了他一把:“咦~你少来,鸡蛋还能吃出花来?这句台词油腻了啊,删掉!”
俞轼咯咯地笑着,没说话,只是将剩下的鸡蛋一口塞进嘴里。
从前他也有过心动时刻,但总觉得心里空空荡荡,像是踩在一片虚浮的云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然带着北方的清冽劈面而来,却又在转身时留下岭南雨季般的缠绵,潮润润地渗进他生活的每道缝隙,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身体,轻轻缝合他心里的裂隙,重新变得完整。
正午的钟声荡开时,许然正牵着俞轼穿过香客的洪流。大殿前的阳光被彩绘玻璃滤成斑斓的色块,她跪在褪色的蒲团上,听见身侧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余光里是他合十时凸起的腕骨。
住持将红绳轻轻系在俞轼的手腕上,许然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阳光下低垂的眉眼上,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少年老成”,她脑子里跳出这四个字。可他也才24岁啊。她忍不住用指尖摩挲他手上的薄茧,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所有她来不及参与的,他的从前。
回家的路上,俞轼的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许然下意识要躲,却被他揽住肩膀:"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