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然已经踩着开场音乐踏上舞台，剪裁精良的白色套装裙衬出得体的分寸感。

俞轼的手机镜头追着台上的身影，她端庄大气的声线通过线阵音箱震着他的胸口——如果许然没放弃艺考，或许现在也会是舞台的常客，他们是不是也会“命定”般相遇。

这个念头刚浮起就被掌声淹没。台上的许然正在流程的间隙里，目光精确穿过眼前的层层光晕，锁定阴影里举着手机的“安保主管”。

散场时俞轼已经换下制服，将车停在酒店旋转门的黄金位置。透过车窗，他看见徐扬俯身对许然说了一会儿话，眉眼间带着几分矜持的笑意。许然摇头，随后微微倾身为他拉开车门。

许然钻进副驾，酒气混着她常用香水味在车里漫开。俞轼目光扫过她裸露的脚踝，将暖风调高两度：“怎么喝这么多？”

她听出了这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满，立刻歪过身子撒娇：“俞老师教的呀，我现在可是六面玲珑～”

“行，剩下两面刺都留着扎我了。”

许然往他肩头蹭，继续满嘴抹蜜：“有人陪有人接，我也太幸福了吧，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好呀～”

“睡会儿吧玲珑小姐。”他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按回靠枕。

果然，对付炸毛的大型犬还是撒娇管用。

那次夜车事故后他一直没碰车，直到最近天气转冷，才租了辆车代步。车里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许然歪头靠着车窗，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你们领导挺年轻啊。”红灯时，他忽然开口。

“徐扬吗？三十出头，也是管培生出身，国外名校毕业，做事很有章法，对人力的工作也很支持。”她伸手调低空调温度，“这次有些物资采购来不及走流程，还是他特批的应急资金。"

俞轼盯着后视镜里逐渐模糊的尾灯，交通音乐电台“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的歌词刺进耳膜，他抬手关音响的动作惊醒了许然。

“到了？”

“没有。”

隧道的灯光在他侧脸流转，她突然福至心灵——原来这人绷着了一路的脸是在吃醋！可他暗自较劲撅起的嘴着实可爱，许然没忍住，厚着脸皮笑问他：“我们大明星还怕被人截胡？！”

“怕。”他的声音也随着光线暗下来：“你藏东西的本事，我又不是没见过。”

许然甩开的高跟鞋撞在玄关墙上，她反手勾住他的腰带往卧室带。俞轼被她拽得踉跄了一步，刚好自投罗网迎上她带着酒精气息的怀抱。

她仰头看他，“束手就擒了？”眼尾的妆在昏暗的灯下泛着细碎的光，“原来小俞老师吃醋时...”随即声音软了几分，“会咬人啊…”耳垂传来的细微刺痛让她缩脖子，却被他扣住后颈。

许然的手覆上腰带，又滑进衬衫下摆，触到他腰侧绷紧的肌肉。

“欠收拾了是吧，今晚别想睡了。”

“好啊，那你别放过我。”

跌进柔软的床里，许然觉得天花板在旋转。

她酒量很好，本不该醉的，可偏偏俞轼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儿混着自己刚被淋浴稀释的酒气，在体温的烘焙下发酵成令人眩晕的甜。

她被灼化成软软一滩，什么都不想管了。

几个小时前的许然还是一副优雅不可方物的模样，现在却潮红着脸说着些不管不顾的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嗯…知…知道…”她的应答如同夜晚闪烁的霓虹，碎得明明灭灭。

“许然…你他妈是不是想要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