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背面,才镌刻了余簇的姓名。余簇闻言笑了下:“花了不少钱吧?这么贵重,也不怕我不收?”
余簇绝对见过比这更好的。阮疏判断不出他的情绪,只好坦诚地摇摇头:“这是要给你的。”
余簇被他噎了一下,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因为要送我,所以这么舍得花钱?前几次出门就为了这个?”
阮疏以为他对自己大手大脚的消费感到不满,连忙道:“我花的我自己的钱。”
余簇:“……我问的不是这个。”
阮疏:“……哦。”
他有些煎熬地坐在床上,紧张道:“那你问的什么?”
余簇见他坐立不安,有些想笑:“你不问问我喜不喜欢吗?”
阮疏本来以为自己送错了,如今听他口风,倒是感觉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有些忐忑地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余簇,你喜欢这个吗?”
余簇深吸了口气,冲他笑,奖牌上的年份是他初二的那年,和他房间书架上的那个空格刚好契合。他真心道:“我很惊喜,也很喜欢。”
他无法欺骗自己在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是什么的时候,胸膛里那有力的、加速的心跳是假的。他什么都不缺,但偏偏他的过去缺这么一块,导致他的执念无法被抹平。余簇捧着奖牌又看了看,尽管这块也是假的,还是让他释怀了不少,他再次道:“我真的,特别喜欢。”
情之至处,又或许是满屋子的躁动的Alpha信息素勾引,他便想亲吻阮疏。他上前几步,这时候才发现阮疏一直背着手,不禁疑惑道:“你的手……?”
阮疏手拿不出来,只好扭了扭身子给他短暂地展示了一下,然后又坐回去。余簇把身上的书包、手中的奖牌放到一边,单膝跪在他身边的床上,去看他背后的手,扯了扯那鞋带,发现竟然还挺紧:“?”
余簇疑惑地皱起眉:“你这是?”
阮疏偏过头,往另一边坐了坐:“……我怕我忍不住。”
余簇的目光于是从他绷紧的表情往下移,轻轻动了动。
少年的靠近让空气中Omega信息素更加浓郁和清晰。阮疏浑身都在叫嚣着对眼前这个人的欲/望,但神志却难得清醒地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只好咬着后槽牙,偏过头,轻轻喘着气哀求道:“余簇,你快回去吧。”
“很难受吗?”余簇天真地问道。
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对余簇没什么危害,顶多让他在此时热一些,对易感期的Alpha却是种折磨。阮疏忍得出了一身汗,衣服贴在身上格外难受。他摇摇头,再度绷着声音,隐忍地乞求道:“余簇,回去吧,求你了。”
余簇慢慢支起身体,却不是为了走人。阮疏刚庆幸了一秒,下个瞬间却被少年有些凉的嘴唇贴上,身体忍不住先于大脑指令,咬着那块软肉吮吸了下。
余簇被咬得有些疼,倒抽了一口凉气。
阮疏清醒了片刻,往后仰倒,想拉开和余簇的距离,却带着人一起躺在了床上。
余簇倒在他身边,脸同样有些红,他先是在阮疏面前把自己的上衣一层层脱掉,然后才凑上去帮他解身后那已经被绑得死紧的鞋带。只是结解开了,阮疏残存的理智仍然让他死死地拽着那根细细的绳子。
余簇把后颈的阻隔贴撕开,栀子花香味的Omega信息素顿时更加浓郁。阮疏有些痛苦地把脸埋在被子里,却被同样趴在床上的余簇伸手扳了过来。他刘海有些乱,但还是能清楚地看见身边人白皙的上身。余簇见他看着自己,垂着眼帘默默把头扭了过去,道:“你要是实在难受的话,临时标记我吧。会不会让你好受一点?”
阮疏还是攥着那根鞋带,没动作。他本该拒绝,但是余簇就在他眼前,又舍不得就这样放他离开,于是一时沉默着。
余簇也不催他,就这样趴着。他身上的肌肉并不发达,但是一寸寸的线条很流畅,因为双手交叠着枕着脑袋的姿势,少年青涩的身体微微舒展开来,像一只漂亮的蝴蝶。
阮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松开手中的鞋带,转而握住余簇的肩膀的,也记不清这个临时标记被他钻磨了多久。余簇被他咬着,身体纵然因为信息素的交融而愉悦,却也不失疼痛,因为家人可能就在门外,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却还是忍不住因为阮疏的牙齿而闷哼了一声。
如果是平常的阮疏,此时身后的人就应该已经松开嘴了,但易感期Alpha的理智在遇上Omega后几近于无。余簇等了许久,颈后那块地方还是被阮疏咬着,忍不住松开攥着的被子,想给他一肘,想把人打远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脱了力,这一下并没有把阮疏推远。阮疏神志不清地握住这只手腕,扭到余簇身后,然后终于舍得松开标记,在这只手的掌心轻轻印下一个吻。
阮疏的重量并没有全部压在余簇身上。他一只手抓着余簇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撑着床,余簇转过头想看他,却只看见少年有些满足的半张脸。
他暗想,这下总标记好了吧,自己应该能离开了,阮疏却坐在他的身上,弯腰轻轻吻了吻他的右边的肩胛骨。
余簇瞬间绷紧了身体,腿疯狂乱动,想把人踢开,却被阮疏的腿夹紧了。少年又吻了吻他的背,低声缠绵道:“你真好闻。”
余簇神色后悔,都忘了为这时的亲密而害羞。他再也不招惹易感期的Alpha了,之前是被送进医院,现在则是被抓着不让走。这下求的人换成了对易感期一无所知的他:“阮疏你清醒一点,我明天还要上课。”
阮疏眼光因为“上课”这个词,很轻地动了动,束缚着余簇的力气终于小了一点。余簇抓住这刹那的机会,用尽浑身力气把人翻到了一边,然后便慌忙爬下床去拿被两人踢到地上的他的衣服,随便把外套披上之后便跑了出去。
空气中满是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的香味,阮疏没爬起来,神智仍然没有多少清明。因为希望和余簇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身上的短袖已经被他脱了下来,裤子倒是理智尚存地挂在腰上。
掌心的抚摸余簇后背的触感仍然存在,阮疏感受了下,忍不住攥了攥手掌。
被Omega安抚过后,他身体里的那股火气终于借着临时标记散去了一些。阮疏敛着眼,深蓝色的眼眸中目光晦暗不明,等他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澡,冰凉的冷水才终于将他的大脑浇了个清醒。
阮疏:“……”
他关掉水龙头,转而调到合适的温度,长发因为被水冲过而贴在他的颈间,一绺绺地往下滴水。他站在打开的花洒下,想起刚才的一切,忍不住将脑袋轻轻磕在瓷砖墙面上,闭着眼,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因为被冷水冲过,他现在十分精神,想到刚才在余簇身上发生的一切,忍不住感到后悔。如果他能再理智一点,他说不准还能再和余簇待一会儿……
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待在一起。
但照现在,余簇应该会躲他几天。阮疏一边觉得这理所应该,一边却又被易感期影响,不希望这一幕出现。
他和腺体和他的心,都在直白地说想和余簇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所以……阮疏绝望,这害人的易感期什么时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