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霖和郭奕怀咬牙道：“是，大帅！”

*

无声的冷场，死气沉沉屋子里躲着虚伪身影。

两人站在对立场面，恨意扎了根。

“二少爷不能放过我吗？”

郭奕怀的静置的目光让人看不透，接道：“蔡探长与我相隔数年，原先是我对不起你，这情分还不清，我愿抵偿。”

一字一句蹿进蔡仲霖的耳廓，郭奕怀抬眸看着他的脸，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只剩无尽的沉默。

难得的对视，蔡仲霖看着认真的郭奕怀，只有一个想法。

他，没在开玩笑。

*

静谧的夜晚，庄重的房里传出刺眼的光，三个人的身影勾勒出压抑的氛围。

宴会一过，蔡涪对蔡正明像是审问犯人一般的语气，即使是兄弟也能生出嫌隙，“今天的人是你安排的。”

“大哥，是我的疏忽。”蔡正明急忙又解释，“那人我还在继续查，等有消息就给大哥报告。”

“嗯，下次注意点。”

蔡仲霖总感觉父亲看向他二叔的眼神里有些怪，转而安抚起蔡正明的情绪。

“二叔，您放心今天晚上父亲安排了十几位警卫保护您的安全。”

打更人的钟声响彻，蔡仲霖送走二叔回到蔡涪身边，很能明白父亲的担忧。

“儿子，就算抓到人，也不能开枪打死。留下活口，切勿做绝。”

蔡仲霖很是困惑的问：“为什么？”

蔡涪的脸色不大好，“他只是试探我到底能否为他所用。大帅让郭奕怀安排到这件事中，本意就是想借刀杀人。”

“你多想想，大帅为何无缘无故让你和郭奕怀来处理这件事。裴志恒生性阴毒，做事只看重利益，这个案子根本不该他费心，可是却能让他出面。”

蔡仲霖沉默片刻，明白了大帅可能有其他的计谋等着他，“嗯，不过我有一事不解，既然大帅和郭家合作，为什么又把郭奕怀推入虎口。”

“儿子，你知道王侯将相有什么特征吗？”

蔡仲霖道:“有钱，有兵力、势力？”

“对，除了这些还有，不会轻易死掉。”

蔡仲霖暗念:不会轻易死掉？

蔡涪希望蔡仲霖能领悟出来，最后提醒他，“你只要记住别让郭奕怀过多干涉这个案子，记好。还有你那个二叔，他会给你安排手下，别在他们身上费心思。”

蔡仲霖双目垂低点点头，蔡涪便草草结束了对话，“不说了，你早点休息。”

.....

“还不休息吗？父亲。”

窗外寂静，月亮高高挂起，映衬的人落寞，借着光，互相揭开心中的郁闷。

窗前的郭启文，眸里藏着看不懂的情绪，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等很久了，有事要问。”郭启文说。

郭奕怀看到人的瞬间，当即愣住，静静站立在原地，看到他那双脸充满疲惫，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郭启文靠在窗边，沉默片刻，“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郭奕怀走出几步，深吐一口气，再次转身，“大帅和您说了些什么让您忧郁，况且您和他的交易还在。”

“两家交易看重的是利益，这件事，只要不多干预这件事，自然不会出事。”

我早该想到的，父亲手上的势力谁敢对我不利，除了血气方刚的蔡仲霖。

看来，这也算一场完美的交易！

“所以，我不会死。”郭奕怀声音很轻，“我记住了。”

郭奕怀看着面色不改的父亲，自然不相信他这样冷血的人会为自己愁眉不展成这样。

郭奕怀语气隐隐有期待，期待他为自己担心，“除了这些您有心事，这是我第一次看您如此。”

听到回答的瞬间，郭奕怀心也死了，失望但默认正常。

郭启文的故事里，是当年他与裴大帅的妹妹在一起过，可惜和呆在一起的日子里不幸去逝，在她死后的一年，郭启文生意兴隆，手上的人脉势力迅速增长。因此裴大帅拿他没办法。

“今天裴大帅那样看你，是因为你很像她”

郭启文看着窗外的月色，顿了顿，看着郭奕怀感慨的说：“你怎么会像她。”

不知不觉的，他看到郭启文的脸渐渐的已经不平静了，但却在极力压制。

父亲想到裴小姐时，是愧疚还是不甘还是…。不想知道。

我的母亲呢？父亲又会记得什么，母亲逝世的日子还记得吗，他还会去看看她吗？

母亲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父亲是直男，不擅情爱，可现在看来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他这人只盘算对自己有利的。

郭奕怀仔细的听着，一言不发，表现的很平淡，郭启文微微叹息，“去休息吧，案子不该多管的就别碰，这里的水深。”

父亲的爱从未有过归宿。

“嗯。”

郭奕怀思绪复杂，很乱，安静下来盯着父亲，留下极其简短一句话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