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与郭奕怀聊的很投机,关于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终于解脱。
高夫人停在门口,朝着两人的方向鞠躬,她的面容一改,露出久违的微笑:“谢谢你们。”
回到堂家的高夫人,看见堂立城正在拜着他家几代祖先供奉的牌碑,祠堂死气沉沉的和灵堂的碑墓一模一样,毫无生机。
堂立诚的身后站着高夫人,看起来如此庄严肃穆的祠堂,实际跪拜者早已生出别样的私心,分明是跪拜自己罪孽深重,未免过于讽刺。
堂立诚的眼皮搭下来,双手合十,起身时目光从新落在高夫人的脖颈上,“你的伤他们有多问吗?”
“没,我不小心弄的,老爷不用放在心上。”
堂立诚很满意这个回答,语气缓和了几分,“等下让下人上药。”
老爷身旁的老管家慌忙走到祠堂,传来一个噩耗,阳阳丢了。
堂立诚连正眼都懒得给一个,“丢了就去找,给我说有什么用。”
老人低声对堂立诚低声道:“老爷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会不会被乞丐带走了?”
高夫人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继续对话,她眼里隐隐有泪,“老爷不是说阳阳出去玩了吗?老爷,她还那么小,你真的连心都没有吗?”
“她又不是你女儿,你担心个什么。哭哭啼啼,真晦气。”
沉重的祠堂覆盖住哭泣,高夫人晕倒了。
回到正厅的堂立城皱眉,训着下人,“到底怎么回事,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几个狗眼睛是怎么看的人。”
“老爷,现在骂他们无济于事。”老管家让他们下去,把一件镶嵌着金色的精致衣服叠好端来,“老爷我在收你的衣服时候,发现少了一颗扣子。”
“一个扣子,警察能查到什么。”
“您忘记了那件衣服是您让裁缝花了十几天定制的,料子和扣子上的花色是独一无二的。”
最注重尊严的堂立城在这一刻,顾不上形象,彻底慌了,把衣服扔到脚下。
“一个死人给我惹出一堆破事,一个个是饭桶吗?一个小畜生都看丢了。”
不久后,堂立诚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让他彻底害怕。
绑匪的一段话:我手上有你的女儿,她身上有警察想要的东西。钱和人,今晚八点码头不见不散,不准带其他人,否则你知道后果。
堂立诚把信撕掉,脸上的表情加重几分,踌躇不安的踱步,两手紧张的发汗,“到底谁传的,听说尸检结果前几天已经出来了,他迟迟不动手是为什么?”
老管家用手做了一个手势,堂立城一脸严肃的摇摇头道:“不妥,他爹可是厅长,背后的官大着。”
老管家意味深长的说:“那老爷不如请市长回来一趟?”
*
天色昏暗,云层吞没了月亮。
堂立诚带了大量的兄弟潜伏起来。
“有人吗?”老管家年纪很大,声音却慷锵有力。
从堂立城的面前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走路的声音很轻。
裂缝中撒下昏暗的光,照在一个陌生的脸上,那人是孟田,他蒙着面,“堂先生果然仗义,钱呢?”
孟田声音很稚嫩,堂立城用尽全力也看不清这位少年的脸。
堂立诚看着裹得严实的男人,有点迟疑,“狮子大开口,总得让我看看人。”
堂立城看看两个体型健硕的男人,吴老三和钱成把小女孩带出来。
“我说小兄弟带了不少人啊。”
“堂先生杀了自己夫人,我肯定要留点心眼。”
蔡仲霖盯着堂立城,刚想出手听见堂立城又说:“做个交易吧,杀了她。”
被黑布绑着双眼的女孩一下子哭了起来:“爹爹!爹爹!阳阳听话,阳阳不闹了,阳阳害怕。”
堂立诚只觉得吵,“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既然做了,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孟田沉默片刻,眼神朝着蔡仲霖方向看去,“好。”
老管家刚想把钱递给孟田,周围出现异样的声音,不对劲的两人刚想逃。
蔡仲霖一个健步,堂立城一转身,蔡仲霖正用冰凉的枪口抵着他的脑袋,“还逃吗?杀人犯!”
*
堂立诚板着一张脸,“我说了我没杀人,就开个玩笑。”
“堂立城别给我装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是你亲生女儿,孙氏唯一的骨血你都狠的下心。骨肉亲情,对你来说算什么,利益吗,还是算计?”
堂立城一脸嫌弃,说:“到底想说什么。”
蔡仲霖义正言辞道:“这个花纹扣是你去年找人定制款。”
堂立城故作镇定,蔡仲霖低头一看,他踩在地面的脚却在不断的抖动,“这能说明什么,万一是小孩捡到。”
“你那件衣服是定制,没到两个月就松动了,你糊弄鬼呢!”
蔡仲霖见堂立城脸上的表情更黑了,继续道:“这是在大夫人后院发现的松土,你说她在喝药,但这些松土里检测出有大量药的成分。”
堂立城一噎,不知道如何回复:“我不知道。”
“不知道,检测结果不会作假,堂立城是你杀的她,你还杀了王麻子,她撞见孙氏死了报警反被你杀。”
一双?入血的眼,直奔向蔡仲霖,“我没有!”
蔡仲霖跩住他的衣服,撕裂了冠冕堂皇的外衣,眸光发凉意,“堂立城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什么,别把你说的正义凛然,你明知白双儿是同性,还是利用孙氏让她嫁给你,多少达官显贵钟爱白双儿,就凭你怎么会让她心甘情愿。”
“你别以为你大哥是市长就能无法无天,他们不敢,我蔡仲霖照抓无误。”
表面装的衣冠楚楚的堂立城,脸色开始变红,两双发僵的手,挣开,“对,有问题吗?我娶来的大太太是个喜欢女人的异类,这话传出去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我家淹了,你还要我大摇大摆说出来,恶心自己。”
“所以你杀了她!”
“我说了,没。”
堂立城死不承认。
“你用被子捂死了她。”蔡仲霖离他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有震慑力,“她求过你,你还是杀了她,她爱你,你骗了她,还在借她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