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铄伸手握住阎楼煜的手,温度透过围巾传来:“你看,有些情感不会被风雪吹散,反而会在时光里酿成更甜的酒。”
阎楼煜望着远方,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雪仍在下,花房的灯始终亮着,照亮每一个关于爱与成长的故事,在冬日里静静生长,等待着下一次的绽放与重逢。
……
窗外的雪粒子仍在簌簌敲打玻璃,阎楼煜盯着手机里江叙白发来的消息,拇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按发送键。
对话框里躺着几张照片:裹着厚围巾的阎楼煊捧着热粥,床边摆着用彩纸折成的小太阳,配文是“体温降下来了,正在闹着要看画展资料”。
照片角落露出江叙白的袖口,那抹熟悉的钛白颜料已经洗得干干净净。
“又在研究人家小伙子?”宫铄端着刚烤好的红糖姜饼走进来,围裙上沾着面粉,“昨晚十点多还见他在楼下便利店买退烧贴,雪都快把他埋住了。”
阎楼煜轻哼一声,却把照片悄悄保存进相册。
记忆突然翻涌——去年流感季,他也是这样连夜跑三条街,只为给发烧的妹妹买最爱的草莓味退烧贴。
元旦前三天,江叙白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出现在花房。
他摘下被雪水打湿的毛线帽,露出被压得翘起的呆毛:“阎哥,我带了音乐会的新方案。”
说着掏出个皮质笔记本,内页贴满便签,不仅有乐谱草图,还夹着孩子们涂鸦的复印版,“想用这些画做音乐可视化装置,比如小宇画的彩虹花房,音符流动时花瓣会跟着变色。”
阎楼煜接过本子时,发现边角处密密麻麻写着备注:“煊煊说这里用风铃音色”
“阎哥提过孩子们喜欢鼓点”。
最末页夹着张泛黄的糖纸,背面歪歪扭扭写着:“要像哥哥们守护花房那样,守护好每一个梦想。”
调试设备的日子里,江叙白几乎长在了花房。
他会跪在地上,用分贝仪仔细测量每个角落的音量;发现音响线路有杂音,立刻顶着风雪去电子市场买零件;甚至为了让福利院的听障儿童也能“感受”音乐,连夜改装了震动地板装置。
有次阎楼煜凌晨巡夜,看见他蜷在沙发上打盹,怀里还抱着没写完的乐谱,台灯在雪夜里投下温暖的光晕。
音乐会当天,花房被装点成冰雪王国。阎楼煊的画作投影在穹顶,随着音乐变幻色彩;江叙白设计的感应灯串缠绕在花架间,每当有人经过,便会绽放出不同颜色的光点。
当他抱着吉他走上舞台,指尖拨响第一个音符时,全场突然安静下来——那是用孩子们的笑声、阎楼煊调色盘的碰撞声、花房风铃的叮当声混编而成的旋律。
“这首歌叫《雪绒花信》。”江叙白的声音透过话筒微微发颤,目光却坚定地看向台下的阎楼煜,“感谢在寒冷冬夜里,总有温暖的光为我们亮着。”
副歌响起时,大屏幕开始播放孩子们在花房的日常片段:小宇第一次敲出完整节奏时的雀跃,阎楼煊手把手教孩子们画画的侧影,还有江叙白蹲在雪地里,小心翼翼给冻僵的盆栽裹保温棉的画面。
演出结束后,孩子们围着江叙白要签名。阎楼煜看着他蹲下身,认真地在每个孩子的笔记本上画小太阳,突然被阎楼煊拽到角落。
“哥,你看!”阎楼瑄眼里闪着光,举起手机,相册里存满了江叙白偷拍的“花房日常”——有他教孩子们调琴的专注模样,有他偷偷给打盹的阎楼煜盖毯子的瞬间,还有张特写,是他在雪地里捧着冻伤的手,对着镜头比出傻笑。
暮色渐浓,江叙白主动留下整理设备。他跪在地上,将孩子们制作的陶土乐器一个个擦干净,还细心地在每个乐器底部贴上防撞贴。
阎楼煜递来一杯热可可,在他身边坐下:“下周有场花卉养护课,缺个帮手,愿意来吗?”
江叙白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真的?我...我还想跟您学嫁接技术!煊煊说您能让仙人掌开出玫瑰!”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洒在花房的玻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阎楼煜望着认真记录设备参数的江叙白,忽然想起多年前,小小的阎楼煊也是这样仰着小脸,充满期待地问他:“哥哥,花房会一直这么温暖吗?”
此刻,他终于找到答案——只要爱与守护的故事不断续写,花房的春天,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