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霂只觉得这个社长铺挺大，但已经到了活动当天，他不相信这个什么的人还是不出现。
“不知道，反正我今天还没见过。”小满说。
“行吧。我去找找。”宁霂叹了口气。
回到活动室，宁霂一眼就看到了咖啡厅的常客。
“美女，你们社长来了吗？”宁霂对女生笑了笑。
可能也是只到自己社团最近提出了很多不太合理的要求，女生甚至不太敢看向宁霂，眼神躲来躲去的就是不肯对上。
“还没……”
宁霂也无意为难这个女生，特意摆上友好的笑容，“那你社长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呗。”
女生也是真的抵挡不住这样的宁霂，几乎立刻把社长的手机号交了出去。
而如愿以偿的宁霂则是一边拨通号码，一边走向刚刚和小满聊天的角落。
途中还不忘对和他打招呼的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露出浅浅的微笑。
走到角落里，电话刚好接通。
“喂，您好？”
“你是？”对方有点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霂强压着烦躁继续说：“我是这次柳大人文社活动的赞助商，你是社长？”
对面顿了一下，听筒里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他们又做什么好事了？”
宁霂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句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然而，对方倒是善解人意，“你现在打电话来，肯定是社里的人又做什么了吧？说吧，他们又怎什么了。”
随着这句话，听筒里同时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意识到对方现在可能不方便，宁霂轻声咳了一下，“要不等你来我们再聊吧。”
对方也没有矫情，“好，我半个小时就能到，肯定赶在活动开始前。”
“好。”
挂了电话的宁霂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不过也没时间让他多想。
“老板~”
小满甜的快要能掐出水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
而这时的宁霂只想掐死自己。
“他们说准备的东西不够。”小满笑着说。
而宁霂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怎么就不够了？活动还没开始就不够了，那是订的餐不够吧。”
“嗯哼。”小满轻描淡写地出了个气音。
“不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啊？”宁霂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小满这时也是大发慈悲，分享了一丝情报，“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一句……”
宁霂礼貌地前倾，代表想知道后续。
“好像他们这次就是打算免费找个赞助，是蹲了我们店半年的决定。”小满最后还是大发慈悲地说出了自己听到的话。
“我擦。”宁霂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结果。
可是他们店也就开了一年多，也就是说从差不多开店就被盯上了。
想想就不舒服。
“等会儿他们社长就来了，我和他谈谈。”宁霂感觉自己这时急需一根平时几乎不抽的烟。
“好的老板。”小满也是识趣的人，果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根抽了四分之三，突然出现的一只手从宁霂的嘴里把烟抽了出去。
而正在想事情的宁霂则是被吓了一跳。
“我擦。”
“大画家怎么在这里抽烟啊。”有些熟悉的调戏声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在这？”宁霂倒是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慕言。
“那你呢？怎么在这？大画家还有到大学讲课的业务？”慕言抽了一口抢过来的烟。
“今天不是大画家，是大老板。”宁霂拿回自己的烟抽了一口。
慕言轻笑了一声，“宁大老板，等下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宁霂瞥到对方脖子上的某个痕迹，说：“你应该刚吃饱吧。就不用陪我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但还是没错过身后轻笑的声音。
这人也太喜欢笑了。
宁霂忍不住想。
“他们社长来了吗？”回到活动现场，宁霂找到小满。
“还没。”小满一边忙着最后的布置一边说。
“不是说马上到。”宁霂低声抱怨了一句。
楠楠，就是雨后的常客，这时拉着一个人影过来，“霂哥，这是我们社长，你有事和他说吧。”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宁大老板？”
又是熟悉的声音。
“慕社长？”
宁霂学着对方的口气问。
“啊，是我。”慕言拨了拨刘海，“宁大老板，我们，换个地方聊？”
宁霂又跟着人回到了刚刚的角落。
“抽吗？”慕言从口袋里拿出包烟，抽了一只递给宁霂。
“有烟还抽我的？”宁霂还是接过了烟。
“忘了。”慕言还是很识相地给对方点了烟。
“说吧。他们又做什么了。”
“你一个社长你不知道？”
“挂名的。”慕言倒是诚实。
宁霂呛了口烟，“咳咳……咳……”
缓过来后他问：“那我应该找谁负责去？”
慕言叹了口气，“就和我说吧，怎么了。”
“蹲了我们半年？想找个免费的赞助？”宁霂也没客气，把自己知道的仅有的两条消息说出来了。
“慕社长，我们可是小本买卖，这不太合适吧。”
慕言又抽了口烟，“我解决这件事，你请我吃饭？”
有抽了口烟，宁霂眯着眼看着慕言，“你欠我几顿饭了？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是你们的问题吧。”
“说不过宁大老板。”慕言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但宁大老板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宁霂挑了挑眉，“卖身？”
“宁大老板要是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慕言说。
“我介意。”宁霂倒是没打算给对方面子。“反正今天这活动也就这样了，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况且……”
他瞥了慕言一眼，“我也不想卖身给刚被标记过的人，容易被打。”
慕言轻笑了一声，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脖子看了看，“小孩就是占有欲比较强。”
宁霂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慕言靠近眼前的人，直到把对方逼近墙边，“那这么说，宁大老板还是介意的咯？”
“介意什么？”宁霂明知故问。
“没什么。”慕言退后了一步，“那……我先去说一下社团的人？”
宁霂没说什么，但让出了一点空间。
“等你的好消息哦~”还是用的对方的那种贱贱的声音。
已经走远的慕言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不过等他进会场的时候已经是另一幅表情了。
“舒楠呢？”
而留在原地的宁霂则是又抽了两根烟，才回到现场。
“霂哥霂哥。”宁霂刚走进门，就被小满拉走了。
“怎么了这是。”宁霂也没挣扎，任由小满拉着他走，“小满，挺大的人了，你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以后真的嫁不出去。”
小满拉着宁霂到休息室，关上后面的门。
“首先，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有男朋友，就不劳烦宁老板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说着小满还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
“其次，他们社长你认识吗？是个超级大帅哥！”小满这时眼睛里都冒出小星星了。
“首先，小满大美女。你刚说的你有男朋友了，收敛点。”宁霂说。
在小满提出异议之前，他又说：“还有，社长叫慕言，之前在雨后见过你忘了？”
小满是觉得慕言有些熟悉，但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宁霂显然也没打算帮她回忆。
“觉得人家帅还记不住。”宁霂摇了摇头。
不过也不怪小满没认出来，这人今天打扮地人模狗样的，和之前去雨后那次太不一样了，不认识也正常。
小满撇了撇嘴，“我又没说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觉得人家长得帅。”
宁霂对着小满“邪魅一笑”，“那你霂哥呢？”
平心而论，宁霂长得挺帅的，而且有艺术家气质，属于很容易迷倒一片小姑娘的类型。
小满刚来雨后的时候，也确实被宁霂迷了一阵子。
但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让两人经常接触，那种吸引力很快便消失了。
现在在小满的眼里，宁霂不过是有些邋遢的奇怪大叔而已。
“霂哥，咱就别自取其辱了。”
宁霂捂着胸口退了两步，“原来爱真的会消失。”
“行了行了。”小满也是不想再陪宁霂演这种老掉牙的戏码了，“先出去干活吧。”
说完也不管宁霂是什么反应，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宁霂在后面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小满瞥了他一眼，“还想当我爸啊？那宁老板还是早了几年。”
宁霂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又笑了几分钟，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宁大老板好兴致，一个人在房间里笑得这么开心。”
刚刚打开门，就听到旁边传来戏谑的声音。
“慕社长这么闲的吗？”宁霂看都没看旁边一眼。
“哪有，我可是特地过来和宁大老板报告一下我的谈判成果。”慕言跟上了宁霂的脚步。
“是吗？是什么成果？”宁霂边走边说。
“我可是给宁大老板争取了原本两倍的价钱。”慕言跟了上去。
“我又不是出来卖的，什么两倍的价钱。”宁霂走到餐点区，确认带来的东西。
“之前你家员工不还说让你接客什么的。”慕言拿过宁霂手上的咖啡杯。
“她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宁霂抢回咖啡杯，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热美式。
“喝吧。”
“给我的？”慕言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喝还我。”宁霂作势要抢回来。
“宁大老板请的怎么好意思不喝。”慕言没有让对方得逞。
“少来。”宁霂翻了个白眼。
“宁大老板。”慕言靠在简易色吧台上，“你怎么这么喜欢翻白眼啊？”
“显你眼睛大吗？”
闻言，宁霂又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活动？”他换了个话题。
“系里有个教授得了个什么国际大奖，刚好是社团顾问，算是个庆祝会吧。”慕言说。
“之前不是说是什么社团联谊。”宁霂自己也不太记得活动的目的是什么了，不过好像没听说谁获奖的事。
“我们教授最近在追另一个系的教授，社团里的人就搞事情，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个教授负责的社团抓来联谊。”慕言喝了最后一口咖啡。
宁霂笑了，“你们还挺八卦。”
“都是闲的。”慕言指向宁霂身后的蛋糕，“哪个好吃？给我来一个。”
宁霂拿了一块蛋糕放在慕言面前，“慕社长，你到底是学什么的？”
慕言用小叉子吃了口蛋糕，“宁大老板也挺八卦啊。”
宁霂看着慕言，不置可否。
“社会传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