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王府，主院阁楼里。

“出去。”一回来长庆公主就挥退所有人。

尚夏和若青知道小主子被惹怒了，对视一眼，顺从退下。

一行侍女跟着都退下了。

门口，院口外，一个恰好的距离，主子喊就可以听到。

“你去干什么？”若青把往外走的尚夏叫住。

“殿下今天非常不高兴，我去问问乌力吉，到底发生了什么。”尚夏担心。今天的小主子很难过。

若青拉住她，皱眉，“殿下才是主子。”

“可是，”尚夏看到若青摇头劝，清楚长庆公主讨厌他们插手，又退了回去。

待不了一会，“我去厨房让丹婶做甜酪，再叫灰伯多做点殿下爱吃的。”尚夏匆匆忙忙，叮嘱，“你在这守着殿下。”

若青无奈，劝不住。

明王府一个个的，都把殿下当孩子宠，放在手心精心呵护。

——

梳妆台上，铜镜的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密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光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镜面有些模糊，映出的人影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薄纱。

姜岁伸手抚过镜框，指尖能感受到珍珠细腻的触感。

亲自打开梳妆台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色首饰。一支碧玉簪子静静地躺在红绸上，玉质温润，通体透亮。

这是母妃的东西，簪头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花蕊处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宛如一滴凝固的泪珠。

小时候拿着好玩，之前守着母妃的漠北姑姑忙把这个放好，目光复杂。偶然知道它是父王送给母妃的，但是母妃根本就没戴过。

姜岁翻开信，里面有许多年前的。

看来季姨娘很早做打算了。

突然，姜岁停住了，有三封是一排排歪歪扭扭的大雍字，陈年墨迹字很多看不清。

第一封是刚回王府明王妃和季忍冬道歉，瞒了身份，给她惹麻烦。还有邀请她来京城玩。

第二封是邀请季忍冬来明王府玩，和她说明王府很无聊，大雍人总在说奇怪的话，听不懂，还有，想漠北了。

第三封是明王妃怀孕了，她在害怕和恐惧。

——我做不好皇后。姜临渊讨厌我。最近他对我很好，我猜是因为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今天说想让孩子叫昭廷。难听，孩子是我的，不管男女，都要叫姜岁。忍冬，我希望是个女孩，也想带她回漠北。我怕……

后面的字看不清。

回信难，季忍冬陆陆续续回了信，每次都隔很久。后来她进了常府，明王妃早就死了，和王府断了联系。

最后一封是前两个月写的，希望长庆公主救她的儿女，没有多的话。

温暖的暖阳透过木窗洒在她身上，姜岁发呆，很难受。

原来母妃真的一直都觉得父王讨厌她，也不喜欢父王，一辈子都想回遥远的家。

皇后？当年确实是很多人支持父王。但是最后是皇叔登基。背后肯定有隐情，但是姜岁不想去深究。

看得出来，这个季姨娘厌恶她，憎恨明王府。明明知道，最后打打感情牌，长庆公主会更照顾两个孩子。但她就写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