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若是染时疫，怕是会寒裴擒野的心。

崔川不敢说话。

景元帝拿起太子的奏折，沉默地看了许久。

——

长庆公主要亲去兖州。

朝中支持与反对各占一半。反对的大部分是长庆公主亲近的人，理由简单。明王唯一的孩子。还有一些人则认为不至于让女子去。一向透明的四皇子主动站出来表明自己愿意去，五皇子也站出来了。太子和三皇子当然也出声。

其他人心中庆幸，去那简直吃力不讨好。

景元帝盯着两个儿子看了会，驳回。

下朝后，四个皇子一起被景元帝留下。

——

御书房。

景元帝训斥，“看看你们，再看看岁岁。”

四皇子罕见先开口：“父皇，儿臣愿去兖州。”把早就写好的奏折递上去。

景元帝扫了一眼，冷哼，“你去有什么用？”平时跟个隐形人一样。这时候去，办得好的确出彩，办不好呢？更别提，明王府有自带的资源。

四皇子把头压低，景元帝目光如炬，似乎把他的心思看透。

五皇子一站出来还没说话就被景元帝手里的奏折砸中头，“成天玩物丧志！去灾区念诗吹曲救人吗？一出事别人都在上奏提解决办法，你跑去崇文馆作诗！”

景元帝看到他就心烦，四皇子至少有点心机，这个老五就是单蠢。

太子一贯内敛沉默。

三皇子知道是姜岁去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太子的人去就好。兖州简直就是一笔糊涂账。

“父皇，三百玄甲军会不会太少？路途遥远，危险重重。”

景元帝冷声讽刺：“干脆把整支玄甲军派过去怎么样？”

行吧，三皇子知道景元帝在气头上。

景元帝无差别攻击，看向保持沉默的太子，直接骂：“当兄长的样子呢？太子心肠倒是硬！”

就差没指着太子骂你的贤明呢？

太子对此毫无波澜。

反正景元帝不喜太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

四皇子府。

四皇子神情冷漠，“为什么长庆突然上奏一点消息都没有？”

底下人面面相觑，“长庆公主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捉摸不透。”

“估计是为了在兖州的谢淮止。京中一直传两人有私情。”

四皇子捏紧桌角，全都给他人做嫁衣！苦心谋划！

——

不说别人，明王府都震惊。

气得裴颂直接下朝跑过来，恨不得把姜岁摇清醒，“一个谢淮止就让你昏了头？”

她让乌力吉挡住，“真的是自己想去！”

“姜岁！这是会死人的！”裴颂推不开乌力吉。“你想去？你去找死吗？”

她摇头，“裴颂，我不愿意困在王府。”

裴颂站定，皱眉。

她笑：“我们都一样。”

……

太子直接送了半箱书，治水策，医书典藏，用人之术。

三皇子骂了两句，不放心，送了六个暗卫陪她去。

其他兄长都表了表心意。

——

太后摸着她的眉眼直叹气，没有强硬插手，“去吧。保重身体。”迟早有一天，岁岁会渴望权力。太后早就清楚。

五公主向来不喜让姐姐为难，温柔耐心关切。

到燕贵妃这，燕贵妃一遍又一遍叮嘱，把满朝文武骂了一遍，眼泪洒在姜岁的肩膀上。

魏夷光按捺心里的激动，把自己记得的防疫治疫方法写在册子上送去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