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勾肩搭背,表现的氛围极为和睦。
就这么看起来,一般人家里的亲兄弟氛围都没这俩好。
老余不知道该不该信,但表面上还是信了,“不是打架就好。”
说完,他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眼神看到桌上的卷子,想起自己来找这俩的目的:“你们刚刚是不是在做辅导,进度怎么样了?”
廖迴沉默地拿起两张卷子递过去。
老余看完后,抖着手把试卷放下,背过身去,从口袋里掏出小药瓶,咽了两粒,温和地鼓励他们:“没关系,慢慢来,你们俩都是很聪明的孩子,慢慢来。”
他头也没回地往外走:“老师相信你们。”
门呼地一下关上,一阵冷风铺面而来,吹起了两人的刘海。
沉默片刻,廖迴抹了把脸,走到前桌坐下:“不吵了,分析试卷吧,那计划还得调整调整。”
许修凡拉过椅子,沉闷:“嗯。”
半斤八两的成绩,谁也别说谁。
两人的效率很高,分析完就回教室午休了。
期中考试之前,新课就上完了,一班的进度很快,早就开始了一轮总复习。
除了弱势科目,许修凡和廖迴的基础都很扎实,老师在课上讲的内容,只有在拔高部分才会听一耳朵的。绝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中午调整过的学习计划上,并且依照计划把涉及到的知识点进行分类归纳,最后做成了一个总的大纲。
下午的几节课,就像溪涧穿过指缝的水,一下子就过掉了。
到了第八节自习课,两人才抬头,拿起大纲和资料去空教室。
中午做的那张摸底卷子,双方谁也没给谁放水,都是按照高考标准的最高难度出的,考出的分数创下上学以来的记录新低。
给两人打击实在不轻。
基于历史新低的耻辱,以及对上对方的胜负欲,两个人的学习积极性比之以往,创下新高。
在去往空教室的路上,步子迈得也一步比一步大。
如果放两人去参加竞走比赛,说不准能淘个业余选手的金牌回来。
廖迴走神开了个门,给被许修凡默默给超了一小步,他转头皱眉,“许修凡你幼不幼稚?连这都要和我比。”
许修凡眨了下眼睛,扯了扯廖迴的衣服,提议:“要不我们换个教室?”
廖迴一步踏进去,“又不闹鬼,为什……”
话还没说完,里面有好几道陌生的声音,幽幽乎乎地飘了出来:“等你们好久了。”
廖迴一下顿住,嘴唇都没怎么动:“还真闹鬼……”
一扫眼,看到黑板上的几个大字,他转身就答应了许修凡的提议:“好!我们换间教室。”
许修凡扶住他的肩,低声说:“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廖迴揪住他赶紧跑:“来得及,让开!”
门在他眼前轰地一下关上,一个锅盖头的眼镜男摆了个很装逼的姿势,用中指顶了下眼镜鼻托,“二位学霸,恭候多时。”
看到那个做作的眼神,廖迴有点后悔在大会上那么整许修凡了。
许修凡扶住他,喉结在他眼前上下一滑,“认命吧,我俩应得的。”
廖迴捂着眼睛,转身,跟许修凡拉开距离,再度看向黑板。
那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标准宋体:锦城一中第一届挑战大会——校长办公室赞助(小两号字体)
ps:后方机位为老师评委席,为记录我校活动历史性的一刻,如若该挑战大会取得圆满结果,将载入校史,成为我校惯例。(再小两号字体)
pps:副校长友情提示,请各位同学拿出最佳姿态,此视频有可能被剪入我校招生视频,加油!!!(苍蝇字体大小)
黑板上的话无一不在明示,他们要是在这丢脸,不仅是在年级上丢脸,还会传到校外,甚至传到以后无数届的学弟学妹们那。
这把玩大了。
廖迴再度抹了把脸,默默扯了扯许修凡的衣角,小声道:“我是不是不该说服他们?”
他们,指的是校领导们。
许修凡面无表情:“不是你的问题,校领导可能都疯了。”
不然为什么会把一个学生间的东西,上升到校史层面?
一般校领导,都会给他们这种在年级大会上搞事的学生,整一个留校察看处分,最轻应该也是警告处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区区两个学生说服,把事情越搞越大。
这学校也疯了。
“咳咳!好了,那我们要不要来一个开始的仪式?”一道清越的女音突兀地响起。
廖迴闻声看去,讶异道:“文静,你怎么在这里?”
文静端笑着,字正腔圆道:“鉴于二位在年级大会上,仗着成绩好,对我校高二学子的无礼行径,我级三十名精英代表,特来与二位讨教讨教。”
许修凡问:“什么规则?”
小胖同学滴溜溜地转身,露出一排大白牙:“车轮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