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介绍我的时候，要说我是你的什么？

——

房间里只剩窗帘被风拂动的窸窣声，以及吹风机低沉的嗡鸣。

周夏披着浴巾坐在床边，湿发贴在颈侧，额前几缕头发被吹干了，轻轻扬起。

姜择运的手指轻轻穿过周夏柔软的头发，温柔地拨弄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指腹停留在脖颈上那道深浅不一的掐痕，慢慢地摩挲起来。

他记得自己掐着周夏的脖颈时，那种近乎失控的KUAI感，那种仿佛能完全掌控对方生死的支配欲，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也记得周夏被压在床单上时，一声声轻哑地唤他，眼角泛红，囗耑息破碎，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却没有推开。

是那种介于抗拒与迎合之间的姿态，让姜择运彻底失控。他每一下都压得很深，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动作带着罕见的狠劲，却又在每一次TUi进的间隙吻他的泪痕。

姜择运低头，唇贴上那些红?轻吻了一下，周夏的身子明显一僵，却没有回头，只是稍稍低下头，遮掩住逐渐泛起的红晕。

“疼吗？”姜择运的嗓音很低，带着些许沙哑和回味。

周夏犹豫片刻，低低地回了句：“......还好。”

姜择运从背后将他拥进怀里，轻轻抵着他的后背，语气带着笑意：“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周夏红着耳根，小声嘟囔：“......你自己清楚。”

“嗯，”姜择运应了一声，顺势将脸埋进周夏的颈窝，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歉意，“抱歉。”

周夏推了推他：“好热...快起来..”

“你以前有过吗？”姜择运突然问。

“……什么？”周夏没反应过来。

“情人，”姜择运淡淡地说，“恋人、忄生伴侣、暧昧对象，任何形式。”

“......没有，”周夏低声道，顿了顿，“你是第一个。”

姜择运强压住想上扬的唇角，语气认真了几分，又问道：“那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

周夏怔住了，没有立刻回应。

姜择运见他不说话，不自觉地握紧了周夏的手腕，声音低沉了些：“我在问你话，夏夏。”

周夏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没有，真的没有。”

姜择运没吭声，鼻尖埋在他的发丝里，哄着他：“那现在......要不要有个男朋友？”

——之前你不是怪我不确认关系吗，现在什么都做过了，我们在一起吧。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周夏没有回答。

他不是没有听见，也不是不懂这个问题的意义。如果是以前，只要姜择运哪怕稍微给他一点明示，他一定会脸红心跳、毫不犹豫地答应，哪怕第二天醒来要为此后悔、要承受沉重的现实——他都心甘情愿。

……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一次的争吵像是一根尖锐的针，扎破了所有期待。周夏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把那场情绪翻来覆去的咀嚼，用尽力气才从“只要你靠近我，我就原谅你”的温柔惯性里抽身出来。

他也学着姜择运的样子，理性地去思考这一段关系的走向——年龄、身份、性别、家庭，乃至未来的选择权、承受力、社会的眼光。

……喜欢很容易，可真的要一起走下去，好像确实并不简单。

“......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周夏终于开口，声音温柔。

“......今天累了，先睡吧。”

姜择运眼神顿时暗下来，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满：“周夏，你以前嫌我不和你确认关系，现在我正式问你，你却逃避？”

周夏叹了口气，回头认真看着他，缓缓开口：“我不是逃避......择运，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彼此陪伴，也没有什么非要定义的东西。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就很舒服。”

“以前你怎么不这么说？以前你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你承诺，现在我开口了，你又在做什么？”姜择运的语气带着怒意。

周夏无奈地低头轻笑：“因为那时候我没想明白。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很喜欢你，可我也需要自己的自由......我们不需要非得用某个标签来定义关系，不是吗？”

……喜欢我，却不确认关系？

姜择运的眼神冷了几分：“你的自由，是不是意味着随时都可以离开？”

“不要这么任性，周夏。”

“我没有任性，姜择运，”周夏认真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不喜欢被束缚。现在的状态刚刚好。轻松、真实，我们彼此都在，又有各自的生活。”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而且你之前也说过，确认关系不是说说而已，要有承担的准备......我仔细想了想，发现你说的很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