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嗯......大概......可能?”逢满挠头,下一秒自己也皱起了眉,“但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太对。”
两个脑洞大又容易焦虑的人凑在一起,话题逐渐不受控地飘远——
“他是不是厌倦了?”
“会不会是因为那天我没回吻他?”
“是不是他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那天上头了?”
“如果他现在和别人.......是不是我太蠢?”
“你说他会不会把手机摔坏了?”
“还是手机被陆行时没收了?他们会不会被实验折磨到互相看不顺眼?”
“姜择运能三天不看手机?”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周夏一拍大腿:“他不会是失忆了吧?!”
逢满:“.......”
飞机仍在高空平稳飞行,机舱里的两个人脑子却像是一人塞了一个信号塔,结果频道全是乱的。
逢满原本打算暂时休息一会,闭目养神,可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睁开眼,转头盯着周夏,压低声音凑近:“欸,夏夏,我问你个事。”
周夏:“......?”
“你俩是不是睡过了?”逢满想起那天周夏戴围脖遮掩。
周夏的脸颊腾地泛红,他扭头看了一眼舱内其他乘客,没人注意这边,他才小声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做的?”
“环岛路那天,还有.....姜择运临走那晚。”
“姜择运走的前一晚?”逢满提高音量,险些从座位上坐直。
周夏伸手捂他嘴:“嘘......你小点声。”
逢满一把扒拉开他的手,语气却突然认真得过头:“做了几次?”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做案情分析!严肃点!”
周夏低头不语,片刻后红着脸小声道:“三次半。”
“什么叫半?!”逢满脸都惊了。
“最后那次时间太紧......没做完,我又晕过去了。”
逢满:“......!”
逢满脑中立刻出现大大的感叹号,眼神一变,像是突然破解了什么宇宙密码:“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你说——”他压低声音,“你们做了几次,完了还没确认关系。他第二天直接走人,然后三天音讯全无?”
周夏:“......你说得这么直白,好像我被甩了。”
“你听我说,”逢满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认真分析一下:第一种可能,他把你当‘分手炮’,临走前清个账,带点温情的那种告别操作。”
周夏嘴角抽了抽:“你是小说看多了。”
“第二种,也有点现实:那晚太激烈,现在后遗症了,性无能发作中,没脸回你。”
“......??”
“第三种——做完了不想管了。”
周夏:“他不是那种人。”
“可你自己都说了他没回你啊,”逢满眨眨眼,语气却越说越像真的,“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年龄差,你不是比他小五岁?”
“四岁半。”
“半岁也算差啊!”逢满来了劲,手一挥,“他可能就是玩玩!你温柔、好哄、不吵架,哎呀,说白了太合适了,不上白不上——你没发现他特别冷静吗?那种人最容易干净利落转身,根本不会浪费情感。”
周夏简直想找个东西把自己全裹住:“你别说了......我本来只是有点想他,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在什么酒店里换浴袍的样子......”
“不是,”逢满一本正经,“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可能搂着另一个人,正在说‘你也很温柔’?”
周夏用力拍了下他:“满满!”
“那他万一不是出轨,是突然看透人生了呢?搞植物搞疯了,觉得人类情感太复杂,决定远离社交,从此归隐山林?”
“.......那姜择运也许会给我留言一句‘出家勿念’。”
飞机还在飞行,两个人困意全无。
空窗期像一口无声的井,把周夏的等待压得越来越深。下坠的过程里,所有的信任、怀疑、暧昧与亲密,全都浮上来,混杂成一种难以定义的心情。
不是失恋,也不是冷战。
而是那种——你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站在哪个位置的不确定感。
于是你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闹。
因为你怕问出口的那一刻,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