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赶紧先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方瑜轻抚着依萍的胳膊,试图打破这剑拔弩张的僵局。
“今天的闹剧也该结束了,明天晚上我在大上海表演,你们一定要来参加。就当做是我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她声音清亮,每个字都像珍珠落玉盘。
“走吧。”依萍轻声对既明说道。
既明上前半步,西装外套带着体温披上依萍肩头。羊绒料子比往日更暖。他右手执伞向□□斜,伞骨投下的阴影恰好将依萍笼在安全区,自己半边肩膀却露在雨中。
“告辞。”既明微微颔首,左手扶在依萍腰后,他转身时,袖扣擦过依萍的发梢,带落一滴悬在鬓角的水珠。
陆家大门"砰"地关上,吞没了雪姨未出口的谩骂。依萍踩着积水向前走,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往事上。
车里的暖风让依萍的细胞放下戒备,僵直的脊背终于陷入真皮座椅,突然的放松让过度紧绷的手微微发抖。既明注意到依萍手中紧握的打火机,那朵小雏菊突然撞进既明的心里,花瓣擦过他心口最柔软的角落,既明侧过身把依萍身上的西服又拉紧了一些。
“白玫瑰的刺在温室里也可以软一软。”他声音很轻。
伞骨上的雨滴顺势滴下,在依萍的心中泛起涟漪,他指尖掠过锁骨时,依萍听见自己睫毛剧烈颤动的声音。那声 “白玫瑰的刺” 被暖风揉碎成棉絮,轻轻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惊起一片细密的战栗。她竟不敢和既明对视。
“明晚是我在大上海最后一场演出,你会去吗?”
既明忽然倾身,气息扑面而来。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像是蓄着整个外滩的灯火。
“你是在邀请我?”他嗓音低沉。
依萍只觉得心跳快得要跃出胸腔。她微微侧脸,却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无处可逃,只能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掩饰羞赧:“你若不想...”
“我怎么会不想?”他忽然轻笑,气息拂过她耳畔,“我要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近到能数清你睫毛上的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