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牧溪到底为什么喜欢他这种混蛋!
“二叔,这次我要是带牧溪回来的话……就让他彻底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混账,上一世牧溪关押的地方不是在汴州,是在徐州,一家新建的妓院的地下室里,而那家妓院到现在根本不存在!
这一世他到底干了什么!仗着有前世的记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上一世他就是个失败者还有什么好骄傲的!仗着自己当了几世的孤魂野鬼就可以有恃无恐的将牧溪放离自己的视线长达半个月吗?他流离千年除了听墙角和看狗打架之外还有什么特别建树吗!
不可饶恕!
“你和牧溪到底怎么回事?”范源突然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这个范衡,不会是……
范衡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没错,就像二叔想的那样,说我再荒唐我都认,可牧溪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他了……”
“等我把兀鹫召回来你跟他同去。”范源愣了一会儿说道,“他很快就到了。”
虽然不知道牧溪到底是怎么跟他的这个侄子搞到一起的,可看范衡的样子,陷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深,让他在这种状态下找牧溪,无异于找死
“二叔,你以为这次我是来请你帮忙的?”范衡沉声问道,“我是来跟你确认牧溪去向的,就在今天早上,郭北城的的尸块突然出现在他生前的房间里,他的指甲里粘着蛊毒残卷的碎屑,据郭府管家说,他也是去了汴州的庸客市场,那是个什么地方你身为玄鸮堂堂主肯定知道吧,牧溪去了那里查残卷的线索,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范源今天早上也听说了郭北城死亡的消息,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也会和毒蛊残卷扯上关系,而且郭北城要是两天前死在汴州的话,那凶手把他从汴州运回洛阳郭府的目的到底何在?
敲山震虎?
要是这样的话,让牧溪贸然在汴州行动还真是重大失误。
“稍安勿躁,待我召集人手……”没等范源说完,范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别召了,去多少人都没用,玄鸮堂……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范衡的声音在外面渐行渐远,这件事,或许只有他办才会有转机。
郭府的灵堂上已经挂上了祭幛和挽联,郭北城的尸体就停放在在棺椁之中,郭北城的小妾跪在灵堂前假惺惺的哭泣,突然一块石子击中了她的后背,小妾应声而倒。
范衡掩鼻将棺椁打开,经入殓师的这么一装扮,原来面目全非的尸体竟然也有了几分安详的模样,范衡掀起死者的衣襟,里面除了几根肠子之外全是稻草和劣质棉絮的填充物,从郭北城的遗容上看应该不是中毒而死,四肢伤痕累累,烙痕,鞭痕,刀痕,好几片指甲都被剥离,而且是生前受的折磨,致命一击应该在躯干上,可惜躯干不见了。
范衡翻遍了尸体也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也对,尸体毁成这副样子,很难再发现有用的东西。
不对!经过这么多折磨,刻骨的仇恨应该会驱使受害者想尽办法留下关于查出凶手的线索,他一定错过了什么!
又或者,在这么夸张的碎尸方式的掩饰下,凶手可能想传达些什么信息!
范衡突然注意到了郭北城的耳朵里貌似细小的宣纸碎屑。
果然,范衡把耳朵里的碎屑取出,经过仔细的拼凑,终于还原了这张纸片原来的样子。是一份邀请他参加庸客市场地下拍卖会的入场券,时间是五天前酉时。之前郭北城去汴州带着巨额财产去汴州想买什么东西呢?有没有买到呢,要是他想买的东西就是毒蛊残卷的话,他买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研读还是用于跟其他人的交易?
要想知道这些东西必须马上动身去汴州,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去司徒杏儿那里借一下她手里的毒蛊残卷。晚上当范衡闯入司徒杏儿房间借残卷的时候,司徒意外的好说话,当即将残卷交给了范衡。
“反正里面的内容我都已经烂熟一心了嘛。”司徒杏儿说道。
“小心啊。”范衡临走前司徒在他身后喊道,范衡的事情她能帮到忙的真是越来越少了。
庸客市场,处在汴州虹桥以西二十里,白天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晚上周边的酒楼灯火通明,附近唯一的一家青楼揽烟阁里面的琴声悠扬不绝于耳。
“少侠慢走!”打扮成乞丐的情报贩子在汴州人迹罕至的胡同中拿着钱袋开心的送客。
范衡阴沉着脸从阴暗的巷口出来,他刚才在汴州的情报贩子那里多少打听到了些信息,毕竟关于庸客市场,他的了解的确不多。
庸客市场老板鲁成图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就算他亲近的手下都不知道他狡兔到底有几窟。
不过,范衡可不介意从庸客市场附近的商户旁敲侧击出一些零零星星的信息。
据说庸客市场的老板每月初十晚上都会出现在揽烟阁亲自点一个他看的上眼的美人,今天就是初十,鲁成图八成在揽烟阁和不知道那个姑娘私会呢。
范衡站在揽烟阁的楼顶握紧了剑柄,现在绝对不能乱了方寸……
揽烟阁总共三层,一百多个房间,几乎天天爆满,范衡听着屋里那些此起彼伏的叫声就有些头疼,男人,到了床上都一个样,这要他怎么从八十多个嫖客中到鲁成图啊。
可牧溪的去向只有他知道了,就在范衡绝望到想把他们都从床上提起来挨个审问的时候,范衡突然发现了一个仆役端着热水往一个挂着门锁的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