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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再见巫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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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卖场后天晚上就要拍卖之前一直传的沸沸扬扬的毒蛊残卷了,金陵城人声鼎沸的闹市中,暗流正在涌动,牧溪看到奇居阁阁主崔行肃还摆着卦摊在闹市中打瞌睡,看上去跟落魄的江湖骗子没什么两样。

范衡捡起树叶往崔行肃头上扔了过去,看到他这么无忧无虑的悠闲样子莫名地想打醒他。

崔行肃睡眼惺忪地看向范衡,真是流年不利,想见的人一个没来,不想见的人倒是出现了一堆。

“贵阁最近资金有那么紧张吗,”范衡说道,“连老大都被逼的出来算卦赚外快了?”

“原来思源山庄的二公子是个爱管闲事的管家婆,”崔行肃将桌上的挂签筒摇的哗啦作响,“你二叔没有教过你别学狗拿耗子吗?”

“你在这里等谁?”范衡问道,能够让奇居阁阁主崔行肃亲自出马的,想必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跟你没关系,”崔行肃没好气的对范衡摆了摆手道,“我现在不接待你这种客人。”奇怪,他跟范衡总共没见过几次面,范衡表现出和他这么熟的姿态干什么。

“崔阁主想借着这次各门派聚在金陵抢夺毒蛊残卷的机会发一笔横财,可来金陵的都是些什么人,这背后隐藏的风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范衡从签筒中抽出一支挂签说道,“来金陵之前不知道崔先生没有有给自己卜一卦,看看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去?”

崔行肃接过范衡手中的挂签看了看,中平签,范衡的运气不过如此。

“范衡,你以为我是为了那俩臭钱才来金陵的吗?”崔行肃将挂签扔回卦筒说道,“在我眼里信息才是无价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情报,咱玩儿的就是这个,现在的金陵就是个大染缸,我在这里光是观察几种奇异的色彩就足以让奇居阁的地位在江湖上升几个档位了,我冒的这点风险跟能带给奇居阁的利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崔阁主果然境界超脱,相比之下,我倒成了俗人了,”范衡将拿出钱袋放在桌上,“现在的金陵城确实鱼龙混杂,要想从中获利,拼的是情报掌握的多寡,稍有不慎,恐怕连死都是稀里糊涂的,我这个初出江湖的小辈实在有点忐忑,不知道崔阁主这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提供给我呢,比如现在在金陵的帮派名单,或者临渊卖场手中的毒蛊残卷是从何处得来,提供者是哪位高人?”

崔行肃掂量了一下范衡的钱袋,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跟钱没关系,我这里无可奉告,职业操守不可丢。”

范衡看出了崔行肃眼中的鄙夷,还跟钱没关系,这不是在变相地提醒他还需要再加钱吗,这家伙趁火打劫的本事倒是一绝,职业操守跟崔行肃扯上关系的话,恐怕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阿牧,拿出点真货来,让崔阁主看看我们的诚意。”

“嗯。”牧溪从自己身上取出钱袋交给了范衡,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片金叶子,范衡打开钱袋给崔行肃看了看。

“范衡公子的诚意果然天地可鉴,我当然会回报以同样的诚意。”崔行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见没有人注意他的卦摊,赶忙将钱袋藏进怀中。

崔行肃收下金叶子之后告诉范衡,现在在金陵的,除了岭南,谯州,越城岭,郁林,潇湘之外,还有巫山派的巫信礼也来了这里,现在就住在运来客栈当中,还有盛安镖局的总镖头,听说他们在谯州走镖的时候让强盗给劫了,欠下了一大笔债务,不知道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寻仇,还是为了抢夺毒蛊残卷找到赤暝教遗产好还债,另外还有青城派的人,不过他们应该不是冲毒蛊残卷来的,好像是来找他们离家出走的小师弟的。

临渊卖场拍卖的那份毒蛊残卷的来源,崔行肃只给了范衡一个名字,莫如歌。

“这残卷倒是个抢手货,”范衡站起身来整理着牧溪的衣领说,“就是不知道这场纷争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所以公子从现在开始可是更要小心谨慎些才是,”牧溪拿起桌子上装散碎银两的钱袋交到范衡手里,“像今天公子瞒着我去逍遥楼,要是不小心跟其他帮派发生冲突怎么办?”

范衡自知理亏,只好拉着牧溪的衣袖说着软话,答应牧溪以后不会像这样瞒着牧溪一个人行动了。

“咳咳。”崔行肃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范衡没完没了的撒娇,看到范衡有些不悦的表情,崔行肃丝毫没有表达歉意的意思,废话,这里是闹市街头,这对主仆秀恩爱也要注意点影响不是吗?

“那个……范衡,我刚刚看了你抽的那支签,上面显示你以后几天在情事上会有坎坷不顺,还是小心点为妙。”崔行肃抚摸着假胡须说道。

情事上不顺?范衡不以为然地拉着牧溪离开了卦摊,牧溪今天可是刚接受了他的感情,泼冷水也要讲究真凭实据才行。

“阿牧,我们去运来客栈会会巫信礼吧。”范衡在前面舔着糖葫芦的糖衣说道。

巫信礼,牧溪想起了他还是玄鸮堂杀手的时候跟范衡一起偷听堂主和巫信礼谈话的事情,那时候留下的谜团今天就要有眉目了。

范衡和牧溪很快在运来客栈的客房里找到了巫信礼,巫信礼的打扮跟去年端午所看到的无甚区别,身形清瘦一如往昔,腰间刻有云纹的玉带钩简洁流畅,就是手上的玉箫添了几条裂痕,顺着裂缝看进去,玉箫里面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原来玉箫只是剑鞘而已。

“呦,真是冤家路窄啊!”巫信礼玉箫里唰一声闪出一道银光,正愁找不到报仇好机会呢,这混账自己送上门来!

铮——

电光火石之间,巫信礼手中的短剑撞到牧溪还未出鞘的雁翎刀上,巫信礼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范衡手中的剑刃离自己只有半寸之差。

“你还敢来找我!”巫信礼没有收回手里的剑,大不了同归于尽!

“巫长老这是什么意思,”牧溪用力震开巫信礼的短剑,“我们除了去年有过一面之缘之外也没有其他交集了吧?”

“没有?可你们堂主身边那条脖子上有伤疤的狗是怎么回事,没有你们堂主的命令他能不远千里来金陵取我性命吗!”巫信礼握紧你了手中的剑柄低声喊道。

脖子上有伤疤,巫信礼说的是阿一!牧溪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堂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派阿一来刺杀巫信礼?不对,堂主绝对的不会下这样的命令,难道是阿一擅自行动了?

“阿一在玄鸮堂武功仅次于堂主,他来刺杀你,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还活着!”范衡拿剑抵在巫信礼的咽喉逼问道,巫信礼的身手在明月楼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根本不是阿一的对手。

“我的心脏要是位置跟常人一样,我要是没有练过龟息功,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巫信礼扯开衣服前襟,露出了层层的纱布,左边胸膛的血已经渗出纱布之外。

背叛者是阿一,答案已经昭然若揭,范衡收剑看了看牧溪,牧溪也是满脸惊愕。阿一背叛的缘由是什么,现在他身在哪里,该怎么做才能及时止损?

“阿一怎么会突然刺杀你,”范衡沉声问道,“你来金陵也是为了毒蛊残卷吧?”

巫信礼也意识到这件事玄鸮堂可能真的不知情,随即苦笑道:“看来我们彼此都有萧墙之祸啊。” 因为信任,所以大意,血已流出,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牧溪看到巫信礼一脸狼狈的样子,忽然想到去年阿一曾经亲眼看到过巫信礼和巫信义的同天符,急忙问道:“巫长老,你的同天符呢?”

“被抢走了,还有临渊卖场地入场券。”巫信礼无奈地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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