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模糊的轮廓开始浮现出来。
她从未亲手触碰过那个人,但她记得他的手。
十七岁那年——那场雨后夜里,她曾看着一个男人赤手徒搏五人,左臂脱臼,仍用肩膀撞开牢门,将那个她从封闭楼层拎了出去。
她一直没看到他脸。
他戴着面罩,只说了一句话:
“这次只是训练。下次失败,你就真死了。”
那之后,她再没见过他。但她记得那个掌心的厚度、指骨的形状、臂弯的气味——皮革、枪油、夜雨混合着血——像死神下凡,又像某种救赎。
她咬紧下唇。呼吸已经控制不住地乱了。
他没有松手。反而更贴近了一步,左腿顶住她膝弯,极其精准地控制住她的重心。
“你在试图认出我。”他贴在她耳边低声说。
声音比黑夜更黑,比风更冷。
她颤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
但她伸出手。
指尖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轻缓地、像穿过时间。
她不确定他还站在那里,也许只是空气,也许只是幻觉——可当她触到那截熟悉的温度时,她屏住了呼吸。
他的脸。
她想确认。确认这一切,不只是幻觉,不只是她一个人记得。
手刚碰到下颌线,手腕便被精准扣住。
不是制止,而是宣告。
他没有说“别碰我”,他只是用那种钝而有力的控制,把她的手按回墙边。
他比她略高半个头,黑暗让他像是某种不动如山的生物——她不再能清晰感知他,却能听见他呼吸间,潜藏的危险。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巨响。
“这里封锁了!分三组!”
手电光晃动着扫过高处,她听见脚步声分裂开来,混乱地朝四面八方逼近。有人在喊:“去西侧楼梯!那边有动静!”
Caelum轻声骂了一句,手腕微动,直接将她拽进墙边一个比阴影还隐秘的转角。
他没给她反应时间——一手按住她后颈,另一手钳制住她腰侧,将两人整个贴进那段封死的防火死角。
他呼出的气息拂过她耳后:“别出声。”
她想挣脱,但身体贴在他胸口,根本没有空间。
他的掌心不再客气,而是直接压在她骨盆与肋骨交界处,像在校准她的呼吸节奏。
不是猥亵,是猎人调整猎物藏匿姿势时的冷酷技巧。
她闭上眼,努力不去感受他手的温度,却挡不住记忆在这一瞬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