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他头也不抬,“你是我训练任务的一部分。”
“你是……导师?”
“我不是任何人。”他丢下一句,拉开门准备离开,却在门口停住。
“你今晚只学到一个词。”他低声说。
“反制。”
“记住这两个字,不然你活不到三天。”
门关上了。他消失得像从不曾来过。
那一夜,她发烧到意识模糊,却牢牢记住了他身上的气味:皮革、金属、暴雨、还有某种不属于少年的沉默。
他没有再出现过。
至少在明面上没有。
直到训练进入第二阶段,她在暗网战术模块中,第一次被指派“个人引导员”。
系统弹出的那个代号,是E-047。
他们没有见面。所有任务都是远程沟通。他教她如何“反制”:
——如何在被四人围困时制造视角死角。
——如何用镜子观察非可视区域。
——如何在神经崩溃边缘保住一口气,然后一击反杀。
他从未鼓励。也从不安慰。
只在她完成第一次“反杀”之后,简短说了句:
“现在你配活下去了。”
她开始梦见他。
梦里他没有脸,但有手。
骨节分明,带着老茧。像那夜一样,把她从血泊中拉起。
她用尽所有资源追查他的身份。
却查到一份死亡记录。
E-047,真实身份未知,记录显示于六年前的某次“超编训练”中,因内部失控遭强制销号,列为项目失败者。
其代号已被收回。
她不知道他是谁。
只知道自己学会了“反制”这个词,是因为他。
那年训练结束,她被破格安排进外部系统。她知道这背后有一只手在推。
她也知道,自己活成了他想要她活成的模样。
——直到今天,在黑暗中,她再次感受到同样的气息
不是偶遇。
是命运把她推了回去。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十七岁那夜被碎片划开的伤疤还在——
就像他一直都在。
她的手微微颤着,仿佛那道旧疤正重新裂开。
她缓慢抬头,看向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