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处理异常的人…
消失的主管,自杀的高管,幽灵编号…被派来清除她的caelum…宴棠意识到,难道派来暗杀她的caelum,其实就是男人口中所说的“他们”?
正是这一刻,所有拼图像血一样回涌上来。
宴棠脑中闪过那个夜晚:
会议室里,他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握枪的茧。
掐灭火光的那一瞬。
那场追击,静得诡异——没有调动系统、没有触发警报,只有他一个人,悄无声息,精准如算法。
他没有编号。
没有身份。
也没有情绪。
她曾以为他只是系统雇佣的特殊执行人,但现在……
她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污秽,却把“他们”这两个字吐得像是诅咒。
像人一样走路,却不是人。
宴棠脑中某一块坚固的结构,微微崩裂。
她想到Caelum最后一次逼近她时,那双眼睛底下藏着的不是杀意,是无法被允许的犹豫。
他当时不是任务失败。
是背叛了指令。
如果她再往深里想一层——
这个男人说,“杀了我,他们就会来。”
Caelum杀了她,谁会来?
谁来“清除”那个清除者?
答案太安静,安静得像是多年前就被系统写入的一条黑色协议。
宴棠后背冒出一股冰意。
她终于意识到,Caelum可能并不是那个“执行人”——
他是执行人中的异类。
是那群“他们”中,第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个体。
是那个,不该拥有犹豫的程序之外的变量。
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她所了解的世界,究竟被伪装了几层?
她被这毛骨悚然的感觉包围,正在这时,她听到了caelum的声音:“宴棠…宴棠?”
是他们之间的加密通话,是caelum检测到她不正常的心率。
他声音低沉,带着细微的喘息感——像是一路奔袭而来的风声,又像是心跳与警报交织后的迟疑。
“宴棠?”
她一时没回应。
静默在这片发霉铁锈与疯言乱语的地底室,耳蜗中回荡着他那两个字,像是一种呼唤,也像是某种确认。
他不是在问她是否安全。
他在确认她还“是她”——
还没被替换,还没被取代,还没有被那些系统底层的规则拖入深渊。
宴棠低头看了眼掌心,掌心沾着石灰、血迹,还有自己刚刚掐断这个男人腕骨时留下的细微震颤。
她轻声开口:
“我在。”
然后顿了几秒,又补了一句: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那头静了一下。
Caelum的呼吸明显顿住,随即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