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夫人,我希望能去伦敦找一位朋友。”
“当然,当然,你在假期里是自由的。”不知道为什么,斯坦福夫人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夫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额……王小姐,你对现在你的薪水有想法吗?”
“咦?没有呀,这些足够我生活了。”玛丽丝开始冒冷汗了,她担心斯坦福夫人会顺势提出辞退她。
“我在想,你来这里也有快五年了,你的年薪起码应该有六十磅了。可是最近药铺实在是入不敷出,恐怕得拖一拖……”
玛丽丝红了脸,很不好意思斯坦福夫人竟然对她说了这么私人的话题:“噢……我相信镇上的人们是离不开老药铺的。一年多十磅薪水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用处,夫人,感谢你的好意。”
斯坦福夫人摆了摆手。玛丽丝突然发现岁月早已在这位美人的脸上蹉跎出细小的皱纹,不禁有些感慨。她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开始着手写给摩斯坦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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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维多利亚车站。
寒风中玛丽丝拎起手提箱,拢了拢身上的长斗篷,好容易才叫到一辆马车。崎岖的路面上因为积雪融化而变的脏兮兮的,马蹄声啪嗒啪嗒,激起了小小的水花。
马车在华生医生家门口停下了。她看见车顶的马车夫冻的瑟瑟发抖,便多给了三先令的车费。
“上帝保佑你,小姐,祝你圣诞节快乐。”
令玛丽丝意外的是,开门的不是女仆,而是摩斯坦本人。摩斯坦一见到她就笑了:“哪里来的小麋鹿,鼻子冻的这样红。快点进来,壁炉里刚刚生了火。”
玛丽丝笨手笨脚地脱掉斗篷,把上面的雪花抖掉,免得弄脏寓所玄关处的地毯。
摩斯坦领着她走进客厅,这个小小的空间朴素到可以说是简陋。玛丽丝惊诧地看了看周围,在壁炉前摩斯坦给她摆放好的椅子上坐下。
“看来你对我们的新居布置很惊讶,玛丽?”
“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节俭。”
“别担心,玛丽,我们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约翰有开业行医的打算,最近看中了肯辛顿的一个小诊所,所以我们还在攒转让费。约翰最近没日没夜地出诊,他坚持不让我出钱。但我偷偷地把舒尔托先生给我的那六颗珍珠卖了两颗,我想开了年就可以凑够钱了。”
“肯辛顿!梅,如果你有难处肯定要及时告诉我呀。”
“当然了,亲爱的,你要相信我。”
玛丽丝搓了搓双手,感到身上被热气暖洋洋地包裹了起来。壁炉正上方的墙上挂了一个铜质画框。那是一个中年女性的肖像,杂乱的阴影和比例显示了画师技艺不精。油画上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裙,宜喜宜嗔的眼神给玛丽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梅,这画上画的是谁啊?”
“这是约翰母亲的肖像。约翰之前把画放在贝克街,后来就和行李一并带过来了。”
“咦,我怎么不记得221B有这样一幅画?”
“我收好放在储物间的,”这是华生的声音。在玛丽丝和摩斯坦专心讲话的时候,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面出诊回来,和她们热情地打了招呼,“王小姐,最近怎么样?”
“约翰,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如果你今天不用再出去的话,我把玛丽·简叫过来帮忙收拾收拾?瞧你这大包小包的。”
“可别叫玛丽·简,自从上次她把我的听诊器摔了以后,我可不敢再让她碰这些东西了,”华生苦笑道,“我要去书房做点记录,亲爱的,很快就下来。”
摩斯坦帮华生把圆顶礼帽挂起来,冲着玛丽丝摇了摇头:“我们早晚得把她辞退。走吧,我带你去楼上给你准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