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学过..."
"我教你。"何时宴终于退开半步,从箭筒抽出一支箭搭上自己的弓,"看好了。"
他拉弓的姿势行云流水,肩背肌肉在紧身运动服下绷出漂亮的线条。箭离弦的瞬间,安洛枳几乎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正中靶心。
"该你了。"何时宴把弓递回来,"别让我失望。"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落地窗。安洛枳瘫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手腕酸得抬不起来。他的第十支箭终于勉强射中内环,何时宴却已经连续二十次命中靶心。
"喝水。"何时宴扔给他一瓶电解质饮料,在他身边坐下时沙发微微下陷,"手。"
安洛枳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就被捉了过去。何时宴的拇指按在他发红的虎口处,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明天继续。"
"还来?"安洛枳差点呛水。
"每天两小时,直到你十箭有八箭进黄圈。"何时宴的掌心贴着他手腕内侧的脉搏,"有意见?"
安洛枳摇头,突然注意到何时宴运动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凌厉得像被刀刻出来的,凹陷处落着一小块阴影。他慌忙移开视线,却听见一声轻笑。
"看哪儿呢?"
"没...没看..."
何时宴突然凑近,近到安洛枳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安设计师,你知不知道你撒谎时会咬下唇?"
安洛枳立刻松开被咬得发白的唇瓣。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何时宴,他松开按摩的手,起身时顺手揉了揉安洛枳的头发:"去换衣服,带你看个东西。"
别墅三楼是间阳光房,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巴黎全景。安洛枳跟着何时宴走进来时,正看到夕阳将埃菲尔铁塔染成金色。
"过来。"何时宴站在一个蒙着白布的展示架前。
白布掀开的瞬间,安洛枳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件半成品礼服,象牙白绸缎在暮光中流淌着珍珠般的光泽。最惊人的是领口设计:不对称的弧度恰好能露出佩戴者右侧锁骨,而隐蔽的内衬结构又能确保动作时不会走光。
"这是..."
"你昨晚画的草图。"何时宴的手指抚过面料接缝处,"我改了下领口。"
安洛枳凑近观察那些精细的改动,突然意识到这个设计会完美展现何时宴那截令人过目难忘的锁骨。他喉咙发紧:"你要穿这件?"
"你穿。"何时宴从展示架后方取出另一件全黑的礼服,"我穿这个。"
黑色礼服明显是配套设计,右领口同样做了不对称处理,只是开口方向与白色那件相反。当两人并肩站立时,两道锁骨线条会形成完美的镜像。
"情侣装?"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安洛枳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何时宴却似乎没听见,他拿起白色礼服在安洛枳身前比了比:"量体时我就发现,你的锁骨很适合这个设计。"
夕阳突然变得太烫,安洛枳低头看着两人在地板上交叠的影子,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
"有个条件。"何时宴突然说。
"什么?"
"晚宴结束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裸露在外的锁骨,"这里,不准给别人看。"